那一日,路過琴行,目光被黑色的鋼琴吸引,心緒也飛了,想象着自己長裙、長發的坐在琴凳前,閉目彈奏一曲最愛的理查德。克萊德曼經典鋼琴曲。想象中,我的手指纖細靈活,樂曲悠揚,一時我竟誤以為那真的是我。汽車鳴笛聲響起,我睜開眼睛,現實中我隻身在繁鬧的街市,坐在一輛並不整潔的出租車中,出租車內剛好放的是一首悠揚的鋼琴曲。我也曾經讓思緒漂浮到滿山遍野的黃花中,那樣的天藍的透底,那樣的風烈的難耐,那樣的地方,我今生不曾到過,但景象逼真至極。想象中我仍一身文藝氣息,提筆畫下那美麗的場景。現實中的我卻從未有過這樣的文藝,五音不全,畫兒是沒畫過,不知道當過人像模特算不算做是沾過藝術的氣息?
我曾想為什麼總是按捺不住心中對藝術的追求?而真實的我卻如此平庸?心性定了,就越發的執着於這些與我極不相稱的夢想了。我曾悻悻的寬慰自己:“你還年輕,你還可以追求這些夢想。”但現實中的我卻因各種忙碌根本不可能觸碰到這些藝術領域。人總是,仗着年輕,就有夢想的權利。
曾傻傻的想這會不會是我前世的夢想?或者說,這些意境是我前世記憶的殘留?前世,一個等同於久遠的代名詞,是否有前世?如果有,前世到底對今生有何影響?這些問題在我被眼前幻想中的景象迷惑時會時不時蹦到我的腦中。
所以,有一段,為了解惑,我曾尋覓地讀書,曾讀到相關經典,美國魏斯《前世今生16堂生死啟蒙課》,索甲仁波切的《西藏生死書》,李欣頻的《修行日記》,也讀過很多雜七雜八的相關書籍,我記得最清楚的是“療愈”這個詞。了解我們靈魂不死的這個概念,會讓我們覺知到今生的意義,將人類無信仰時代的瘋狂行為拉回到正軌。為了這個意義,我覺得我需要相信這個世界上靈魂的永駐與前世的存在。
有一夜,夢中,也許是受到李欣頻《修行日記》的影響,我夢到了自己的前世。那是個美麗的清晨,我在清澈的河邊休憩,一個清裝的男人笑嘻嘻的看着我,他邊打漁,邊和我聊天,他是我今生的丈夫,我對他很熟悉。我也同時看見河水倒影中的我,是一個穿着奢華、嬌小的女人。又一場景,夢到了自己身處一間廳堂,廳堂正中坐着我的父親,他的頂戴花翎顯示着他的權貴,我看到自己哭着求他,求他放過那個在河水邊和我私會的男人,但父親不聽,硬生生的將我倆分離。最後一個場景,我看到了自己的死亡。我看着自己一生嫁給了一個不愛的男人,由於難產而死亡,臨終都抱有遺憾。所有的這些情景在我醒來時分明的印在我的腦子裡,它們如此真實,不像是一般怪誕的夢境。我坐在床邊呆坐良久,細想這些夢境到底是真的夢境,還是開啟了前世記憶的門?那段痛苦的死亡經歷以及脫離肉身得到徹底解脫的感覺,如果不是真的存在過,我怎會記得?時至今日,那一夜的夢還牢記在我腦中,這一段記憶的碎片像是刻在了那裡,再也無法消失了。
在現代無信仰時代的大背景下,我是不可能完全相信這些類似於迷信的說法。腦中的質疑總是存在,是幻覺?是記憶?重疊、交替的出現在思維里。不過,自那日後,我重新看待了我和我老公的關係,更加珍惜我們之間的感情,雖平淡,但濃烈。我總是記得,我們從十多年前最初見面時就認定彼此,那種似曾相識,直到現在的相濡以沫都是一種融合的感情。這種感情是平淡的,沒有轟轟烈烈的愛,但有一種早已認定與熟知的默認感。
魏斯,那個催眠師兼心理醫生,通過不斷催眠,記錄的關於生死的故事,不斷打動着我。他給了我一套系統的理論,這套理論有別於宗教,是一套更接近於實踐的一套真實。
我寧願相信有這樣一套真實,讓我忘卻對死亡的恐懼,並對所有的死亡懷着敬意與祝福。也同時進一步明白了,人一生的追求不是曇花一現的夢境,而是接續的、有意義的成長。
2012-8-1雨中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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