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二年級的才6歲兒子在學了《黃山奇石》之後,就天天吵着要是梵凈山看蘑菇石、太子石、金頂,所幸在國慶長假快結束的時候,老天到底放了晴,我也只好兌現對兒子的承諾。
梵凈山對我來說其實一點都沒陌生,甚至可以說是個老朋友了。記得第一次登梵凈山的時候是在1992年,平時成績十分優秀的我,高考的時候竟然以不理想告終,十年寒窗、毀於一旦,讓父母十分失望。絕望之餘與幾個同樣失意的朋友用躁動的心情一鼓作氣登上梵凈山。那時的梵凈山還沒有開發,還比較的古樸和原滋原味,去玩的人極少,路途和景點都比較危險,而且景點也不外月境山(金頂)和蘑菇石,最終我由於膽怯沒有勇氣爬金頂,體會下一攬眾山小的味道;不過人也沒死成;其後,又去了三次,都基本是半途而歸,留下許多遺憾。
算上這次,應該是第五次,而這次責任重大不語而喻,甚至讓我有點害怕,因為兒子不是那種喜歡安靜的小孩,而是那種特別好動,好跳的調皮的小屁孩,梵凈山要去攀爬的地方儘管修建得比20年前完美的多,有鐵鏈和護攔、可依然處處是萬丈深淵,險象環生,煞是兇險。兒子才6歲,他,能行嗎?我的心十二份不平靜。
我們一行6人,為了保持堅實的體力,乘索道來到萬寶岩(6300步台階),這地方距離山頂還有將近2000個台階,便拾階而上,兒子和朋友也8歲讀3年級的女兒就沖在前面,象兩隻歡騰的小鳥:“媽媽,這就是梵凈山嗎?蘑菇石、太子石到了嗎?”,媽媽顯得十分驚慌,總是大聲喊到:“別跑、別跑”。看着兩邊的山果、金色的樹葉、一修不名的小花,兒子始終走在我們前面,不允許媽媽緊緊的抓着雙手,使企圖抬轎的轎夫只好放棄!
來到山頂,極目遠眺,層嵐疊嶂、雲海涌動、風貌依舊、依然如此嫵媚和妖嬈。望着月境山(老金頂)兒子很是激:“這就是太子石、這就是太子石1”,給他糾正說金頂,可是他的回答卻是:“我說太子石、它就是太子石!”
大家在承恩寺外坪子上休息,補充能量、兒子似乎沒有半點疲倦,四處亂串、不停的問這問那!
風動雲涌、兒子馬上指着遠處:“天河、快,我要去看天河!”,望着高達百米、紅雲瑞氣常繞四周,又稱“天下第一峰”的紅雲金頂,它拔地而起,高數百丈,劈分雙峰,一峰竟幻成二崖。登攀者從崖腳必須循石級而上,有如貼壁凌空。絕險地皆附有錚錚鐵索,人扶着鐵索方有憑依。連登慈雲、妙音、空觀三台,便到了金刀峽處。紅雲雙頂上,左右有天橋飛架。絕頂上兩殿對峙,左敬釋伽現世佛,右謁彌勒未來佛。雙殿前後,幽谷深壑,身立萬仞,空闊無際。禮佛信眾,觀光遊客,無論俯瞰,抑或仰望,紅雲金頂便是那清淨莊嚴的兜率天宮,萬眾仰望的人間淨土。20年前血氣芳剛的我尚且害怕,更何況今天?兒子年幼,除了滿腔熱情、便是童稚的不考慮後果的行動。在和老婆商量期間,同學一家三口早已行動了,兒子也早按捺不住就跟上,無奈,只好又老婆負責兒子安全,我則硬着頭皮把所有行李一人背的背、拿的拿、走在最後!
緊抓住鐵鏈往上爬去,往身後一看,萬丈深淵,當即感到四肢打抖,兒子卻早已經爬上去了、對着媽媽直叫:“別抓我手!爸爸、快點!我又不是被關着的小鳥和小羊、我需要自由”。並不斷掙扎,媽媽不由大驚失色。原本我是打了退堂鼓的,想趁着才向上攀爬不久就退回的,可是兒子竟然先上去了,又不知上去的兇險,僅靠老婆一人帶着,到底不放心,看著兒子的背影,我不禁既佩服又后怕,真不該帶他上來。最終,一家子相互鼓勵、提醒、爬天梯、過一線安全到達金頂。過天橋、拜觀音,兒子顯得十分驕傲,馬上打電話對遠在天津的姐姐:“大姐,我爬上太子石了,我厲害沒?……”
從金頂遠望,白雲無際,濃密處如堆積的新絮;稀疏時像薄洗的輕紗。面對此景,清人有詩云:“轉眼風雲相會處,憑空移步作神仙。”想不到20年前不敢登此頂的我,竟因為兒子而登頂了,不知道是父愛偉大還是兒子勇敢或者說一家子貿然?
下頂,相對顯得好走些,不過峽谷卻正好一覽無餘的展現的眼前,我依然比較的害怕,手絲毫不敢從鐵鏈上輕易拿開,再三叫老婆、兒子小心外不敢四處張望,以免增加恐慌的心情,讓老婆分心。
安全的來承恩寺外坪子,再次休息,兒子似乎沒有絲毫疲倦的樣子:“媽媽,梵凈到了嗎?”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又向蘑菇石方向進發,對於媽媽緊緊的牽着手,兒子十分生氣,終於發飈,蹲在路上不肯走了,媽媽只好放棄,否則生氣也徒然。
就這樣跟著兒子近距離接觸梵凈山的名片蘑菇石、九皇洞、翻天印、獻果山、思過崖、剪刀峽、金刀峽、老鷹岩、鯉魚吐珠、萬卷書等,兒子非常高興,在大人都十分小心的上下的極其狹小、危險的的金刀峽兒子竟然站着吃起楊梅起了。
該下山了,秋風咋起,頗有涼意,陽光到也溫柔,山泉淙淙不停的唱着亘古不變的歌謠。
1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