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的學習之後,緊跟着的是兩天的假期。平時的雙休日都是淡淡地飄過,在我的記憶中,也不過是輕描淡寫罷了。而這次,卻讓我不能忽略……
第一天\冷戰
由於前一天晚上看小說奮戰到深夜,所以這天早上睡得特別沉,因為本屬於前一天晚上的睡意全被我強行挪到了今天早上。
我躲在棉被裡靜靜地睡着,睡得很死,雖然朦朦朧朧中有點意識,可是卻不曾想過把眼睛睜開。任耳邊家人的話語聲、機器的運轉聲、車子的鳴喇聲喧囂着,我也依然“忘我”地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
直到爸爸的叫喊聲傳入我的耳朵:“快起來!”
我長這麼大,就怕爸爸罵。於是我才極不情願的起床、洗漱
吃飯……
爸爸看到我起來了,又添了一句:“這麼晚才起,像什麼樣子!”被爸爸這麼一說,我感覺自尊心受傷了,愣是沉默了一天,沒理爸爸,也沒和他說一句話。其實,我也不像是表面上那麼乖巧、溫順,其實我也是叛逆的,也是倔強的。
晚上,我擺着一張臭臉,沉默地扒了幾口飯,就回房了,顧着自己看書、寫作業。不知不覺,窗外已一片靜謐,像是接受了惡魔的洗禮一般,黑漆漆……
而客廳的燈,始終都沒有關,狗狗也一直等在飯桌下,我知道,爸爸還在喝酒。我裝作去倒水喝,經過客廳,下意識地向邊上瞟了一眼——
爸爸一直埋頭喝着酒,而桌上的花生殼已經堆成小山一般,從山頂到平原,全是花生殼……
它們不像是天上的棋子一般,稀稀拉拉的,這些話升科擠得密密的。不知是我出現了幻覺還是怎麼了,眼前看不真切,卻又感覺花生殼彷彿很重,飯桌在一點一點地下沉,一如我彼時的心……
又過了一會兒,爸爸總算不喝酒了。他在房裡看了會兒電視后,便去洗澡。
耳邊的靜謐終於被竊走,偷梁換柱般的,耳邊取而代之的是淅淅瀝瀝的水聲,和爸爸的歌聲……
爸爸平時不怎麼唱歌,除非是在他心情很好或是很差的時候,他才會偶爾哼幾下。
爸爸唱得很慢、很壓抑,一腔一調,彷彿都是憋來的。都是些經典的老歌,可從爸爸的口中唱出來,卻都很給人以傷心的感覺。
我知道,我任性了,我又一次的傷了爸爸的心,我用沉默在靜默中默默地讓爸爸也緘默了……
那天晚上,也許是因為窗外連續不斷的昆蟲叫聲,也許是因為其他的,我雜亂的心緒很久都不能安寧,猶如音樂家照着一張錯誤的琴譜,彈着破敗的琴,卻怎麼也找不到心中的那種感覺,怎麼彈都是奇怪的……
第二天\化解
渾渾噩噩地度過了一個白天,黑夜接踵而至。如同車間傳送帶上的零件,一個緊跟着另一個。
晚飯時間,我依然是最先吃好飯的,而爸爸也是最後吃好飯的。
有時候,我會覺得今天本是不存在的,是空白的,而它之所以存在,是慵懶的時光老人按下“複製”鍵,將昨天“複製”,從而粘貼在一個名曰“今天”的畫板上的。
然而有時候,時光老人的機器會出現一些故障,會在“今天”橫生出一些與“昨天”不同的程序,而且無法修補,你休想按“撤銷”鍵,因為那也是於事無補的。
飯桌前,爸爸自言自語的說著,但又好像是在對我說的。他說:“你弟弟啦,現在簡直快掉進電腦里去了。以前沒電腦的時候,基本上每個月會有一兩張試卷要我簽名的,而現在開學那麼久了,也沒見他拿回一張試卷。我問他兩句,就躲在棉被裡裝睡。我看哦,哪天我一定要去他們學校一趟……”
我再也無法沉默了。每次冷戰,一定是我先沉默,爸爸先開口,然後我順着他的台階下……
我看着爸爸平靜而又憤憤地說著這些話,心中有些驚訝,他平時哪裡管我們了,現在怎麼對我們的一舉一動都那麼了解?
其實,電腦我也玩的,但還算較合理的,不像弟弟玩得沒完沒了的。爸爸這樣說無疑是給我也敲響了警鐘。原來,他並沒有不在乎我們,爸爸還是很關心我們的,只是太富有中國式的含蓄美了!
“噼里啪啦——我聽見心中傳來冰破的聲音。
是的,陽光熾熱的光將堅固的冰照軟了,接下來的,一定是冰雪消融,泉水叮咚,鶯歌燕舞的美麗景色了!
好吧,我們一同憧憬着未來,但同時也要注意沿途的景色,不要失去了內心最珍貴的那份雅緻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