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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見路過

白雲飄飄範文網 編輯:得得9

  十一月南京的天氣算不上冷,穿着件短T加絲襪,依然凍得雙手冰冷冰冷。前幾天和前男友唐吵了架,覺得物是人非了。

  我在大學的宿舍里獃著,我的床靠着陽台,時不時的可以看見鐵柵欄外面痛苦蔓延進來的薔薇。忘了說,我住的是一樓,可以透過稀疏的薔薇藤看見附近路上走過去的人,甚至聽得見他們的笑語。

  唯一美中不足的,夏季的到來讓我和很多各種各樣的蚊蟲作伴。確切的說是一年中的四季有將近七個月的時間與他們作伴。是的、一年中,我有差不多七個月的時間睡在這張床上,默默地數着今天拍死了多少飛蟲爬蟲的。

  回到正題,說說我的前男友,他是個近乎神經的瘋子,說好聽點是個文藝小青年。我放在鍵盤上打字的手開始不利索了,不僅僅因為冷,也因為那個遠在異地的他。

  我從來不知道愛情的故事是這樣繼續下去的,突如其來,在世界還不充盈的時候席捲而去。哄塌。毀滅。

  我想到一些和死亡有關的話題,當然這不代表我有某種自殺或者死亡的傾向。在想着這些的時候我還在想着,“你不要那麼煽情了,你的好會讓我感覺到難受的。”好吧,真實就是這麼輕而易舉的把幻想破滅的。很無力。

  粉紅色的蝴蝶結再次引起了我的注意,不知是覺得自己找了還是童心未泯,但不管是因為什麼,我真心喜歡上了這粉粉嫩嫩的小玩意。只是死黨突然地一句“你怎麼越來越“可愛”了”讓我倉皇失措,這個匆匆的秋,不適合孩子氣。

  恍惚間我已經過了20歲的生日了。不得不提的是,我生在20世紀末的11月,好巧不巧的是那是那個月11號的晚上。這個日子讓我時不時的成為我那個小圈子裡的笑話,儘管那並不好笑。

  我的圈子很小,小到我可以掰着手指數清今天和誰說過些什麼。時常只是和室友的一兩句寒暄及對食堂大叔指的某個菜。樓外的廣播不間斷的播放着,悲哀的是我從來沒聽請過它說了些什麼。

  剛剛給一朋友發了個簡訊說我想買個MP3,沒幾秒鐘他電話就進來了,接起的第一句話就是,你刪好友是什麼意思?我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不到兩個小時前我徹底清理了我的Q和weibo。“想改變一下”,這下就輪到他愣住了。然後他問,“P4扔了,手機厭了,電腦也難得開一回的,怎麼想着要玩起P3來了?”我不知道怎麼回答。只是單純的想要。其實我還想買個平板電腦,買個微單,因為沒玩過。

  跑題了。。

  其實我不太清楚我碼的這些個文字想表達的究竟是什麼。上周寫了篇演講稿,叫什麼“一路走一路歌”的,很好聽但很沒營養的一話題。不知怎地寫着寫着就變成了唐的調兒,心裡很不是滋味。在時間的挑撥下慢慢忘記一個人不是種美好的嘗試,就像突然從某種習慣里抽離,左右不對味。

  挺喜歡在晚上的時候一個人躺在人工草坪上望着頭頂那一方天空。不知為何,在南京的這個地方很少能看見月亮,星星倒是不少,挺璀璨的。偶爾還有附近機場起飛的或者降落的飛機從頭頂劃過,轟轟轟的響個不停。或者,每天聽到最多的還是飛機路過的聲音。

  班裡有個男生休學了,他去了上海和北京,去了香港或者新加坡,我想他離開時乘坐的航班也曾在我的上空路過。

  下午六點了,對着電腦發獃超過三個小時,感覺特別的不真實,一天二十四小時在我的生活里蜷縮成了三個小時的相對無言。和唐四天沒有聯繫了,這在我的概念里是不可能的事,當然在這中間我給他發過一次簡訊,他沒有回我便不再嘗試了。他躲回了他那個誰都進不去的世界療傷,我想是的,唐喜歡把自己丟在人群里,困守在自己的世界,直到熙熙攘攘的人群徹底淹沒他的背影。

  我從沒想過會和他走到一起,結果卻走到一起了。

  他從沒覺得我會和他分開,事實是分開了。

  那個比我小的男孩,在比我複雜的世界里等着我的愛,卻忘了他右手邊的位置未必是我想要的。

  下午六點十分。室友喝着買回來的粥。食物對我的誘惑遠比不上清茶。一杯茶,泡得很濃很濃,興許會讓我在這樣的夜裡睡得很好。一天之中,我在床上度過的時間很長,睡眠的時間卻很短,更多的時候我會對着手機發微博,點擊着各式各樣的和我及我的世界無關的網頁。

  我討厭手機這個物件,正如我討厭電腦一般,我喜歡看着文字從我那隻破舊鋼筆下成形,我喜歡每一筆每一劃中細膩的線條和霸道的落筆。而文字編輯器中千篇一律的字體讓我心生厭惡。有時看着看着就哭了,鋼筆的筆鋒讓文字更溫情,而我現在打着的字卻讓生命更加的悲哀。

  唐寫的一手好字。但他更喜歡用手機去編輯。我一直在臨摹他的字體,但都失敗了。他筆端的鋒利中包含了這個時代不存在的憧憬。

  我從來不知道該把自己定位於什麼。身邊那些稱之為朋友的人,誇讚和鼓勵是有的,不屑和諷刺也是有的。唯獨缺了批正和懂得的人,即使是在我身邊的牽着我手的人。唯一一個較客觀的人說起我,說我就想是空氣,被人們習慣性的忽略,卻真真實實的存在,當有一天離開了才會發現,沒有我的世界一無所有。

  那次,我歇斯底里的哭了一整夜。女人是水做的,也許真的有道理。

  樓里的兩隻貓開始叫喚了,我聽不懂他們互相說的是什麼。自從四年前我家那隻叫童童的狗過世以後我便不再對寵物有耐心了。不是不喜歡或者其他怎麼的,童童病重時含淚的雙眼讓我至今難忘,每每想起心房就好似受了什麼重擊,有點疼,有點悶,鼻子也酸酸的。

  一個室友打工去了,到十點才會回來。其實我也挺想找份兼職的,只是每次都被冷冷地一句“你這種大小姐也用得着打工”給排擠回來。我喜歡文字,喜歡畫畫,喜歡任何一種用手去完成的創作。我不喜歡爭名逐利,不喜歡權力,甚至不喜歡榮譽。當然我不鄙視任何人,我尊重各種選擇各種人生,我只是不允許自己被某些東西踐踏了。

  我給學校影視社寫策劃的時候,策劃剛寫出來審核,學校某些權力組織搶先一步用了我的idea,我沒有任何的不滿,只是際遇不同罷了。正如我和唐的愛情,沒有什麼阻礙最終還是曲終人散了,都只是際遇罷了。

  我向來這麼安慰自己。

  只不過我時常會忘了,這安慰是有時效性的。

  天還是黑了。我最終還是穿上了一件外套,儘管穿上之後手還是冰冷冰冷的。我還在堅持着寫完這篇不知所云的文章,雖然看着沒有任何變化的方格子想吐,可由於這一天幾乎沒吃什麼東西吐不出來。

  網突然斷了。右腿在輕微的抽搐。我想這個時候我應該躺在草坪上,數着哪一架飛機是為了我而路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