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女兒第一次走出國門,來到遙遠的北歐,而且一個人往返多次,就知道女兒長大了,如巢中的雛燕羽翼豐滿能夠振翅飛翔了。
其實,女兒從呱呱墜地開始,在家人的精心呵護之下,幸福地茁壯成長;從一個不起眼的“黃毛丫頭”,長成了婷婷玉立的大姑娘。二十年的付出浸滿了我和妻子的汗水以及家人的辛勞。
女兒四歲才和妻子從老家來到我身邊生活,到了一處新的環境,女兒顯得更加活潑,無所顧忌地在單位到處亂竄,沒有一點陌生的感覺,對於年幼的女兒看到眼前新鮮的事物是一種吸引,一種新奇,處處充滿着的是喜愛,對於剛搬進漂亮的新家女兒自然是喜形於色。只要我在單位,女兒總是形影不離相隨左右,有時在調處一起案件,調皮的女兒往往逗得在場的人哄堂大笑,使現場調處的氣氛變得活躍起來,從側面幫助了我加快對案件的調處工作。如果到了傍晚,女兒就會來纏着我陪她到外面的空地上散步,時間長了就形成了慣例,父女倆手牽手漫步在柔軟的草地上,踏着夕陽的餘暉,在晚風的輕拂下,悠閑自得,或輕吟歌曲,父女倆就來個一唱一和,或盤坐於草地之上,相視而立;此刻,女兒就將隨身帶的幼兒課本,伸出雙手鄭重其事地遞到我面前,非要我以抑揚頓挫的語調誦讀書上的古詩來,女兒常常正襟危坐,一雙小手托起了下巴,顯得非常認真的樣子,到了高興與入迷之處學着我的腔調和我一樣搖晃起了腦袋。
女兒不但喜歡聽故事,讀古詩,而且還特別喜歡聽我唱歌了,對那些兒歌自然是耳熟能詳,能很好把握每首歌曲的音準,在妻子的指導下又能夠熟練地操作電子琴,彈奏她喜愛的音樂。
從女兒讀書開始,就沒有時間纏住我外出溜達了,父女倆那悠閑自得的機會和自娛自樂的場景就逐漸減少,課餘時間,女兒多半用在了學習上,幾乎沒有機會纏着我漫步於夕陽之下,女兒童稚的活潑讓讀書一下子收斂了起來,似乎很難見到她滑稽的笑臉。而且,對於我又像是一種失落。
女兒沒有上大學之前,一次都未離開過父母,膽怯的她獨自一人坐公交車都沒有勇氣。高中時,一次午休超過了時間,必須“打的”才能及時趕到學校,不影響上課時間,女兒害怕就是不敢坐出租車,最後執拗不過,還是妻子陪同坐車到了學校。
到了大學女兒漸漸成熟了許多,很多事情都能夠獨自去處理,不再去依賴父母,從思想上變得成熟、穩重,為人練達,特別是到了國外,是對女兒人生磨練的又一次升華。
女兒大了,走出了家門,漸漸地和我陌生了許多,或許沒有像孩提時代那樣相伴左右,距離產生了美,也隨之出現了一種——陌生。
多麼盼望那夕陽的餘暉?能和女兒手牽手漫步在牧童晚歸的路上,看着晚霞的艷麗,講故事,讀古詩,唱出心中一首首愉快的歌曲。。。
——多麼愜意的一次次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