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平凹)大作家做了一篇名為《池塘》的短文刊在了《讀者》雜誌上,我拜讀了好幾遍甚是不耐煩:不知賈大作家所云何物何事,荷塘邊無食物、無玩伴更無戀人在側,有什麼情趣呢?這編輯刊出這篇文章好莫名其妙。
讀第17遍的時候終於通了:
“池塘里有 生命,也有顏色,那紅蓮,那白鵝,那綠荷,它們生活它們的,各有各的樂趣。我確不能下水去,只是看那露水,在荷葉上滾成碎珠兒,又滾成大顆,末了,陽光下一絲縷地凈了......"
少年時我也曾獃獃地看露珠在荷葉上滾動,了無心事卻多愁善感。名家就是名家,碼幾個字在你眼前,勾出人今日舊時許許多多的心思,將人拖拽到記憶最深處,早已忘卻的少年情懷當中。
沒有戀人、了無心事卻多愁善感的日子,君,還記得嗎?那荷塘,那映日的荷花,那西沉的夕陽,那滾動的露珠,君,都還記得嗎?
那恬淡寧靜的時光都去哪了?我也曾特立獨行於世間,無牽無掛,不食人間煙火。世間萬物,他是他,我是我。如今,紅蓮非要折來供如瓶中賞玩,蓮子熬粥,白鵝煲湯,綠荷粉蒸.....我眼中再沒有鮮活美麗的生命,.我只是向世間攫取的俗物。二八年華,君未曾遇到我,我未曾邂逅君,幸耶?非耶?
荷塘依舊在,我們卻都老了。
荷塘邊迎風獨立的少年和楊柳下靜聽蟬鳴的少女都去哪了?
時間都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