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祭文
余,冀南俗人也,卒於瑪雅歷末。生而不顯,死而不名,自問默默於世,無厚德於國,無寸功於家。徒使憶者難文,是以自祭。
余自幼貪玩而隱,顯靜匿動。及至總角,讀書不求甚解,浮華於學;頑劣隱然成性。父母管顧無暇,因學業尚可,劣行不見於師,是以雖呼朋喚友父母不聞,笑傲江湖而師不知。
束髮之歲,離家學於磁,不專於讀,醉入金庸之俠武;朋聚,對酒當歌,友來,當歌對酒。呼嘯書院之內,穿行縣府之中,不羈堂內,放浪滏河。三年期,無成。及友四散,江湖飄零,悵然不知所以,懵懵不知所得。
弱冠,入秦。習法令,期助善懲惡。歸磁,七載之睹,意興索然,辭而行於江湖,然今未知所終也。
攬吾之生平,讀書學劍兩無成。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國,無決勝千里之謀,乏運籌帷幄之計,夢踞廟堂之高,醉眠江湖之遠;渾噩不知自省,茫然不知自製。
瑪雅既言,姑妄聽之,姑妄信之。生,未必非死,死,未必非生;故生死之命,歸於無常。卒期雖至,何不視新生而待之?
天地有變,定勢難期。吾生於九月,喜菊愛梅,戀其香而崇其骨;好酒慕俠,尚其義而重其情。若祭,倘植梅數株,擺酒幾壇,不負輪迴之後,倚梅而酒,劍仗天涯,則余之幸甚。
此文祭天祭地祭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