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樹間的風讀後感
《柳樹間的風》(Thewindofthewillows),中文譯名有《柳林風聲》、《風中的柳樹》、《柳林風》、《林間風》等,是英國作家肯尼思·格雷厄姆為自己天生盲了一隻眼、另一隻眼也有嚴重斜視的兒子“小耗子”講述的一個傳奇。這部具有英倫田園色彩的甜美童話,刻畫了四個主人公——忠誠恭順的鼴鼠,聰明大度的河鼠,老成持重的獾,放浪不羈的癩蛤蟆,他們就像穿西裝、打領結、手持雨傘的英國紳士一樣,帶領讀者經歷了季節的流轉和自然的變化,領略了友誼、寬容、善良、家帶給心靈的溫情和慰藉,蘊含著雋永的人生況味,讓孩子流連忘返,讓大人百讀不厭。
故事從一個陽光明媚的春日開始,勤勞大掃除的鼴鼠抵制不住春天萬物蘇醒、生機勃發的召喚,離開了地下黑暗逼仄的家,熱情投入嶄新、新奇、有趣的新天地。在一條河岸邊,鼴鼠遇到善解人意、深深陶醉於曼妙河流的河鼠,並受到它無比熱情的酒食款待,鼴鼠開始享受風光旖旎、水波瀲灧的新生活。後來認識了擁有自己的莊園、汽車、船庫、馬廄、宴會廳……大方好客,愛趕時髦;揮霍無度,喜新厭舊;驕傲自負、好大喜功;一見新事物就發狂的癩蛤蟆。在一個寒冷的冬日,鼴鼠幾經周折又認識了德高望重的獾先生。四位性格迥異的動物,在柳林河流和四季交替構成的時空背景中自由快樂地生活,相互之間建立了真摯深厚的友情。最具傳奇色彩的非癩蛤蟆莫屬,他凡事只有五分鐘熱度,玩過遊艇又玩馬車,玩過馬車又玩汽車。如果不是三位好朋友竭力看管和勸阻,恐怕連家產都要被騙光,可是它仍不思悔改。有一天,癩蛤蟆趁三位朋友不注意溜出去,偷偷開了別人的新汽車,結果以偷車、超速駕駛、對警察無禮的罪名被關進又暗又臭的地牢里。幸好遇到獄卒的女兒,她非常喜歡小動物,十分同情癩蛤蟆少爺的遭遇,悄悄把它喬裝成洗衣婦,機智地幫助它順利越獄。重獲自由的癩蛤蟆經歷了跳火車,被扔河裡等險情后好不容易回到家鄉,沒想到自己的莊園已經被一群黃鼠狼和鼬鼠霸佔。在機智勇敢的鼴鼠、聰明細心的河鼠、穩重老練的獾的鼎力相助下,成功收復莊園,並洗心革面,浪子回頭,逐漸改掉了自高自大、自吹自擂、自以為是等毛病。最後,四個朋友在柳林河流之間繼續生活,閑適愜意,聞名遐邇。
整部小說英式散文般悠閑、淡定,又不乏一絲絲憂鬱、一點點詼諧、還有一些些扣人心弦的敘述風格,時而像春天柳林間穿過的清風,溫馨優雅;時而像正午河岸邊吹過的微風,濕潤芳香;時而像蘇格蘭上空刮過的季風,狂野多變。徜徉其間,可以盡情飽覽泰晤士河兩岸的美景,領略英倫的四季風情,聆聽柳林間的鳥語風聲,感受萬物的生生不息,沉思友情和家對一個人成長的偉大力量。
如果沒有朋友之間無微不至的關愛,如果沒有獄卒女兒悲憫善良的憐愛,癩蛤蟆恐怕只能苟活或冤死獄中,失去生活的快樂體驗,更不必說正義戰勝邪惡的由衷欣喜。面對冥頑不化、陋習難改的癩蛤蟆少爺,三位忠誠的朋友——鼴鼠、河鼠和獾始終沒有放棄幫助、改變、改造它的決心,它們用一顆比大海還要寬廣的心胸,包容它的每一次過錯,每一次失誤,每一次瘋狂,耐心等待它漸漸醒悟,慢慢成長。就像等待一株植物的健康生長,什麼時候發芽,什麼時候開花,什麼時候結果,都有它的自然時令和規律,既不能揠苗助長,也不能越俎代庖,更不能橫加干涉,只能春風化雨般、潛移默化地去感染它。因為“每個人的成長都有一個程序,他在某個年齡特徵段該領悟什麼樣的問題,其實是固定的,你沒辦法強求,過份人為地加以干涉只會毀了他。”(意大利教育家蒙台梭利)。所以,如果說生命是成長的過程,那麼成長就是等待的過程,來不得半點兒馬虎,也要不得一點兒着急。小說含蓄地告訴所有的老師和家長:對孩子的教育,是一種“慢”的藝術,“慢,需要平靜和平和;慢,需要細緻和細膩;慢,更需要耐心和耐性。”(郭元祥《教育是慢的藝術》)就如寒來暑往,靜聽花開一般,耐心等待青澀果子的成熟甘甜。
世界很大,每一個小夥伴都可以一顯身手,大展宏圖,但是無論行走得多麼遙遠,生活得多麼富足,或者闖蕩得多麼潦倒,“家”的召喚永遠潛藏在內心深處的某個角落,遇到恰當的時機,隨時隨地都會噴薄爆發。例如,鼴鼠在春天的吸引下,離開地底下的家,搬到河岸和河鼠一起愉快生活,但在一個黑夜裡,當他經過原野時,他突然感覺到了“家”的甜蜜呼喚。“它確實是簡陋,而且窄小,陳設可憐,然而這個家到底是他的,是他為自己建造起來的,做完一天的工作后他曾經是那麼高興的回去。顯然,這個家跟他在一起也曾經是那麼快活,它正在想念他,要他回去,也通過他的鼻子告訴他這個意思,悲傷地,責怪地,不過不帶怨恨或者憤怒;只是提醒他它在那裡。要他回去。”河鼠一心只眷戀着自己河岸的家,哪個地方都比不上自己的家舒服,每一次回到家都心滿意足。獾說:“到戶外去漫遊和住一陣是不錯的,可是最後要回到地底下來——那才是我的關於家的觀念!”他喜歡固守自己的家園,把家收拾得精緻乾淨,溫暖舒適,即使在寒冷的雪夜,也讓貿然闖入者或偶然拜訪者溫馨得不願離開。蛤蟆莊園,同樣是一個“私人產業,不許停靠”。在經歷了種種的冒險探索之後,疲憊的他們更加渴望家的溫暖,更加熱愛家的味道。物同此心,人同此情。那些離家出走的孩子、那些漂泊異鄉的大人、那些遠在海外的遊子,你們怎麼捨得離開?或者,只有時空的遠離,才能讓人真正體會家的溫馨?
匈牙利詩人裴多菲有首着名的詩歌:“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二者皆可拋”,就《柳樹間的風》而言,我倒覺得不如改成:“成長誠可貴,等待價更高,若為友情故,家園不可拋”更為確切,你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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