尷尬的產婦
張清林是一個沒有正當職業的小混混,但他有一樣與眾不同的賺錢本事,就是奔波於各大醫院之間收購胎盤,再轉手販賣,從中牟利。別小看張清林這個行業,時下很多人都想吃小兒胎盤來補身子,但這些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不敢拉下面子去醫院討要或購買,這樣一來張清林的生意就出奇地好,每天的收入可以抵得上一個上班族一個月的工資。
這天,張清林替一個住在五樓的顧客送完貨,一邊下樓一邊盤算着到醫院裡再去買一個送到另一家去。走到二樓時,聽到有女人的呻吟聲,憑着“職業”的敏感,張清林知道是一個女人要生孩子了。果然,那女人聽到張清林的腳步聲,就大聲叫喊起來:“有人嗎?快救救我。我要生了……”
張清林聽到喊聲猶豫了一下。這裡都是富人居住的地方,不能隨便進別人的屋,不然,到時有千張嘴都難以說清楚。一想到這,張清林還是繼續往樓下走去。走到一樓時,那個女人的聲音越來越微弱了。張清林再次猶豫了一下,又轉身回來,輕輕地推了一下,門竟沒有鎖。
“快救救我。”女人見有人推開了門,又喊了起來,“先生,快救救我……”張清林一看,這個女人長得眉清目秀,不由得看呆了,心裡立馬冒出個想法:自己什麼時候有這樣漂亮的一個老婆就好。就在張清林發愣時,那個女人又喊了起來:“先生,快送我去醫院,我會拿錢作為報酬的。”張清林一聽女人拿錢作為報酬,心裡不由高興起來,自己反正要去一趟醫院,何不順路把她送去?而且還可得到一筆收入。於是,張清林抱起女人直奔樓下,攔了一輛的士趕往醫院。
車一到醫院,張清林抱起女人往婦產科跑去,正想問女人什麼時候付錢時,卻被張清林認識的王醫生叫住了:“有你這樣當丈夫的?要是產婦出現了危險,我看你失妻又失子,咋辦?”張清林一聽王醫生這話,知道王醫生誤解了,正想解釋,王醫生又發話了:“還愣在這裡幹啥?快去辦住院手續啊。”
“辦手續?辦什麼手續?”張清林見王醫生真把他當作女人的丈夫,都有點急了,“我是路過時,聽到她喊救命,才送她來醫院的。”
“既然你是做好事的,就把好事做到底吧。”王醫生白了一眼張清林,壞笑着說,“我不管你與她是怎麼回事,反正你把她送來了,就把錢先付上,不然,我找誰要去?”張清林知道王醫生還在誤解他,反正這女人在富貴樓里,肯定有的是錢,自己替她墊付上,等她的家人來,再拿着發票找她家人要回來,說不定,這個女人的家人還會拿出一大把錢來感謝自己呢。
張清林辦好手續,又來到產房,一個護士衝著張清林說:“恭喜你,先生,你夫人替你生了胖兒子,快進去看看。”
“好好。”護士的話把張清林說得哭笑不得。但張清林還是走進了產房,被躺在產床上的女人嚇了一大跳:想不到剛才看上去有幾分姿色的女人,一下子臉就變得很蒼白。張清林第一次看到產婦,但他心裡還是咯噔了一下,那個女人見到張清林進來,臉上擠出几絲笑容。
“恭喜你做媽媽了,還是一個大胖小子呢。”張清林向女人祝賀后,又迫不及待地問,“你家裡還有些什麼人?有沒有電話,我好通知他們?”“不……”誰知,女人一聽張清林問她家人,眼淚就忍不住掉了下來。張清林大驚,忙說:“別,別,別這樣。聽說女人剛生了小孩子是哭不得的。你應該為你升級做母親而高興。你看,我也高興,可以做他叔叔了。”
“他沒有爸爸。”女人好一會兒才止住哭聲,告訴張清林她叫劉小梅,是從一個邊遠山區來這裡打工的,因一時找不到工作,認識了一個大款,做了他的金絲鳥。誰知,這個大款以前也是身無分文,他的老婆是這一帶的富婆。他是靠他老婆才發達起來,兩人結婚時,曾經有一份經過公證的簽約:如果大款不忠於她,她就與大款離婚,所有的財產全部歸女方,大款不但得不到一分財產,而且將被趕出公司。但大款還是管不住自己,他偷偷地把劉小梅給包了起來。前不久,大款老婆聽到一些小道消息,就派人調查此事。大款為了不使事情敗露,就把她轉移到現在的住宅。可是這以後大款就很少來了。劉小梅前幾天知道自己快要生孩子了,就打大款的手機,大款不是不接電話,就是關機。
“你……你原來是這樣的人?”張清林驚得合不攏嘴。這下,張清林急了,自己好端端地做什麼好事,看來,她答應他的酬勞金也要泡湯了。可他看着劉小梅那流淚的樣,張清林的心又一下子軟了,對劉小梅說:“你先休息吧,我有點事,下午再來。”張清林說完,走出產房,找到王醫生,要下了劉小梅剛剛生下小孩子的胎盤,用塑料袋包好,去了另一家。
堤外損失總算堤內補了。
奇特胎盤宴
張清林拿着胎盤來到預定胎盤的陳小兵家裡。陳小兵是張清林的老主顧,也是本市最有錢的大款,光公司就有好幾個,還有一個漂亮的老婆。像他這樣年輕,就成了最富有的大款,在這裡還是第一個。有錢人喜歡吃,但又把命看得比什麼都重要,所以對吃特別講究,害怕一不小心,就中了毒,所以,要吃到原始的綠色產品對於那些有錢的人來說,比什麼都重要。
不過陳小兵卻是個例外,他最喜歡吃胎盤。他說胎盤的營養價值相當高,具有溫腎、補氣、養血等功效。經常讓張清林給他弄些胎盤來。張清林知道陳小兵很有錢,也盯住了這個大老闆,他們已經成功地合作了許多次。這次,張清林早已打定主意,要在陳小兵這裡賺一筆。所以,他對陳小兵說:“恭喜老闆,這可是頭一胎,還是個男胎。在價格上,嘿嘿,要比平時的高一倍。”
“不就是錢嗎?”陳小兵瞟了一眼張清林,從口袋裡掏出一大把錢說,“這是3000塊。如果你能拿來正宗頭胎男胎盤,這些都是你的。但是……”
“老闆,你放心,這絕對是頭胎男胎盤,如果我哄你騙你,出門就給車撞死。”張清林沒等陳小兵把話說完,就拿出他的絕招來。陳小兵從張清林手裡接過胎盤,笑了笑說:“算你識相。”說完把錢遞給了張清林。張清林接過錢,粘了點口水點了點說,“老闆,數目對頭,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我就先走了。”張清林說完,轉身就往外走去。
“你等等,今天只有我一個在家,你留下來一起吃這胎盤吧。”陳小兵突然叫住了張清林,“你搞這行營生,你說說這胎盤怎樣吃才衛生?又有營養?”張清林雖然以販賣胎盤為生,可他卻從沒有捨得吃一個胎盤,今天有人請他,心裡直高興,忙說:“老闆,你還別說,問我算是找對人了。有兩種煮胎盤的方法:燉胎盤和餃子胎盤,燉胎盤可以燉出原汁原味的湯,營養價值全在湯里,但這對食客心理素質是一個挑戰,很多人敢看不敢吃。餃子胎盤就是將胎盤與豬肉拌在一起包餃子吃。雖然這種方法對心理沒有多大壓力,畢竟這種方法的營養不大。”其實,這些都是張清林在醫院裡聽醫生說的。
“這也叫方法?”陳小兵看了一眼張清林,說,“這兩種方法我已經屢見不鮮了,還是看我的。”
不大一會兒,陳小兵就弄好了。當陳小兵從廚房裡端出胎盤菜時,張清林驚得目瞪口呆:小小的一個胎盤經陳小兵的手做出了三道菜。一盤是涼拌胎盤絲,這涼拌胎盤絲,不仔細看,還以為是一道豬肚絲。第二道是一盤胎盤清湯,放上香菇,香氣撲鼻,再加上湯上浮着幾片青菜葉,色香味俱全。第三道也是涼拌的,張清林一看,眼睛更加直了,只見胎盤絲擺上面,周圍有許多的葷素菜,張清林數了數,共99種。張清林從沒見過這樣的菜,就問:“這叫啥名?”
“沒見過大世面吧?”陳小兵得意地笑着說,“這叫百胎宴。這是我最新發明的。”陳小兵說完,就拿出一瓶五糧液酒來,擰開瓶蓋,就給張清林倒了滿滿一杯。張清林雖是城裡的小混混,見過的世面也不少,可喝上這樣的酒,吃上這樣的宴席,還是第一次,不由得大開眼界。幾杯酒下肚,張清林的話也多起來了。天南海北的一通胡扯,最後竟說到了今天他遇到的事。說完,張清林又大笑起來。誰知,在一邊的陳小兵先是一驚,接着臉變成了豬肝色,又變成紫色,最後竟把桌上的菜全部推翻在地上,對着張清林大吼一聲:“不要說了。你給我滾,滾得越快越好。”
陳小兵的突然變化讓張清林摸不着頭腦,不知是怎麼回事,只得站起來向門口走去,趁陳小兵不注意,把掛在門后的一塊質料上乘的絲巾順便塞進了自己的口袋裡。
人心叵測
張清林被陳小兵無緣無故地趕出來,在大街上一邊走一邊大罵。可張清林罵歸罵,想着陳小兵給他的錢,心裡又豁然開朗起來,於是直奔醫院,他得向劉小梅要錢去。
一到醫院,就被王醫生叫住了:“你小子是不是幹了見不得人的事?”張清林被醫生這一問,心裡就慌了,於是臉一紅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不為。”王醫生白了一眼張清林說,“現在的人都喜歡包二奶不假,可你也不能一走了之。你知道產婦是需要人照顧的。要不是我們搶救得快,她早就到閻王爺那裡報到了。”張清林這才弄清楚,醫生所說的不是他偷胎盤的事,而是劉小梅在他走後,竟起床抱起孩子要出院,結果由於她心裡慌張,摔了一跤,孩子跌在地上,頓時氣絕身亡。劉小梅驚呆了,又加上她剛剛生產,十分虛弱,精神崩潰了……現正在急救室搶救。張清林沒有想到今天發生這麼多的事,好像都與他有關,又好像與他無關,愣着不知該如何是好。
“還愣着幹啥?還不快去交住院費,再去看望病人。”王醫生在一邊催促着張清林。
“這……”張清林的兩腳像灌了鉛似的,不知該往哪兒移。
“那是一條生命啊,就那麼容人糟蹋?造孽啊,多好的一位姑娘就成了這樣子。”王醫生看張清林還是沒有移動腳步,嘆了一口氣,搖着頭走開了。
“真是倒霉。”張清林見王醫生走遠了,這才醒悟過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張清林辦好住院手續后,又來到急診室門口,見劉小梅的手術還沒有做完,就在那裡走來走去,煩躁不安。
一個小時過去了,劉小梅才被幾個醫生和護士推出來。看着混身插滿了各種管子的劉小梅,張清林的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這時,張清林才發現自己也是那麼脆弱。劉小梅被送進病房裡,張清林也跟着進去,卻遭到同房幾個產婦的白眼。張清林知道這些人誤會他了。
其實,張清林一直在等待劉小梅的病情好轉,他得問清楚,那個大款是誰,他要把貼進去的錢都要回來,要不然,幾千塊錢就打了水漂。
張清林在病房裡一直守了三天,劉小梅才蘇醒過來,可她還是滿頭的虛汗。張清林掏出他從陳小兵那裡順手牽羊拿來的絲巾給劉小梅擦汗。劉小梅見到這根絲巾,“霍”地坐了起來,問:“你這根絲巾從什麼地方拿來的?”
“一個叫陳小兵的老闆送給我的。他是我的好朋友。”張清林撒了一個慌。
“是什麼朋友?你們是一夥的?天啊,我還是逃脫不了你們的毒手……”劉小梅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大叫一聲倒在病床上,口吐白沫。
待醫生再次把劉小梅救醒后,張清林才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原來,陳小兵就是劉小梅所說的那個大款。那根絲巾是劉小梅送給陳小兵的。陳小兵玩膩了劉小梅,想把她甩掉,可劉小梅正懷了他的骨肉,死活不願意離開他,也不願把孩子打掉。
陳小兵沒有辦法,就設法把她轉移到一間租下來的空房子,然後自己一走了之,神秘失蹤了。他以為劉小梅找不到自己,就會死心地把孩子做掉,可他萬萬沒有想到,劉小梅竟背着他把孩子生了下來,而他做的胎盤宴,用的竟是……
歹毒的計謀
再說陳小兵那天得知他吃的胎盤竟是劉小梅生下的孩子的胎盤,氣得把張清林趕走了。可後來一想又後悔不已,於是決定找張清林帶他去見劉小梅。他雖然不知道張清林住在什麼地方,但他肯定會在醫院出現。
第二天,陳小兵一個人悄悄地挨家醫院裡去找,還真的在一家醫院的走廊上看到了張清林。他正同王醫生進了一間產房,陳小兵馬上尾隨過去。正打算走進去,就聽王醫生數落張清林:“有你這樣做丈夫的嗎?自己妻子身體這麼虛弱,還讓她生氣,要是落下病根了,有你好受的……”還沒有聽完王醫生的話,陳小兵便有了一個主意,轉身跑了回去。
下午,陳小兵又急急跑進醫院,不由分說,拉起張清林就往醫院外面跑。跑出醫院,張清林掙脫了陳小兵的手,大聲問:“你拉我跑什麼?”
“你不是需要錢嗎?我這裡有一萬塊錢。”陳小兵說著就從口袋裡掏出一萬塊錢給了張清林,說,“只要你替我辦一件事,事成之後,我還要給你兩萬塊的酬謝金。”
張清林雖然愛錢,可一聽說要他辦的事就傻眼了:“要我承認是劉小梅的丈夫?”陳小兵告訴張清林,劉小梅生了孩子,這可是麻煩事,如果這事讓他老婆知道了,那還了得。他讓張清林頂下來,等過了這一關,他會重重感謝張清林的。
張清林不由得大怒,一把抓住陳小兵,一手舉起巴掌揚在空中,可張清林又沒有勇氣打下去,恨恨地罵道:“打了你這個畜生,還髒了我的手。”
“你不答應也可以。”陳小兵冷笑着說,“你可知道你那天在我這裡吃胎盤湯時,我在湯里放了什麼葯?說出來你也不會相信,我給你放了一種慢性毒藥,這種葯在一個月後發作,到時混身發癢,癢起來就想抓,抓得皮開肉綻的,如果沒有我的解藥,沒有人救得了你。當時,我只想用這種葯來控制你每次給我弄頭胎男胎盤的,沒想到現在用上了。”
“你這個卑鄙小人……”張清林咬了咬牙,還是答應了陳小兵的要求,“好,我答應你。不過,你得陪我去看她一眼,不然,我就是癢死也不會答應你的要求。”陳小兵覺得這個要求並不過分,於是點了點頭,隨張清林回到醫院裡,直奔劉小梅的房間。這時醫院裡亂成了一團。張清林一問,才知道劉小梅見陳小兵已經來到病房門口,都沒進來問問,又把張清林給拉走了。她再也受不了這樣的打擊,從病房的窗台上跳了下去。幸好是在二樓,劉小梅跳下去時,又被一樓的雨檯布擋了一下,傷勢雖然嚴重,但沒有生命危險。現又被送進了急救室搶救,怎麼這事都落在這個弱女子身上?張清林一聽,只覺得眼睛一黑,便倒在地上……
張清林醒來時,陳小兵已經不見了蹤影,一摸口袋,那一萬塊錢還在。回想着剛才的事,張清林覺得自己攤上這種事真是不值。想着他又匆匆趕到急診室。
只見急診室前站着幾個警察。不知怎麼警察也來了。正想撤身時,卻被警察給叫住了:“你跟我們走一趟。”其中一個警察不由分說就把張清林推上了警車。
一到警局,張清林就不斷地受到盤問:“我們懷疑你有謀殺你妻子的可能性,希望你能好好地配合我們。”“你們聽我說,我不是她的丈夫。我只是路過時,出於好心救她。”張清林真是有口難辯。
“你還說你不是她的丈夫?你看看你在上面簽的字?”警察說著就把張清林辦的住院手續拿給他看。
“這不是真的。這是我當時隨便簽下的。”張清林還想辯解。
“難道說我們會冤枉你?這裡有一封劉小梅的遺書。還有我們在你的口袋裡找到的一本結婚證書。”張清林一看結婚證書,差點暈倒在地,這本結婚證書分明寫着他與劉小梅是合法夫妻,上面的公章鮮紅得像血一樣。而劉小梅的遺書更是讓張清林氣得要吐血:
我走了。我也厭倦這世上,只有一死了之。其實,我也本不該來這世上,又受到這樣的不公。你到醫院裡看都不看我一眼就走了。你竟這樣狠心拋下我……現在,這世上沒有值得我留戀的事了,也沒有值得我留戀的人了。我也沒有什麼可牽挂的了……但是,這些都是你逼我的。我死後也不會放過你,我會變成厲鬼來找你……
自有真情在
張清林正接受警察審問時,一個警察跑進來報告:城郊發了殺人案,讓他們立即趕往城郊去。幾個警察匆匆地把張清林關在一間很簡易的房子里就全部出動了。
等警察走後,張清林蹲在角落裡,實在想不明白這一系列的變故。他只是幫助劉小梅,索要一點辛苦費,卻惹來這麼大的麻煩。真是得不償失,心裡後悔不已。還有一點張清林想不通,劉小梅既然要死,為什麼要拉上他墊背?一想到這,張清林的牙齒就咬得格格作響,在心裡罵道:“劉小梅,你這個臭女人,我張清林出來后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就這樣胡思亂想直到天黑,張清林肚子也餓得咕咕叫,得找點吃的。這幾天來,為了照顧劉小梅,張清林就沒有好好地吃過飯,現在一想到餓,張清林就很希望有人送點東西來給他吃。於是,張清林走到門口邊向外面喊,可沒有人答應。張清林有些泄氣了,就用身子撞門,嘿,門開了。張清林大喜,這些警察也真混蛋,門也不鎖,現在不走,還待何時?張清林拉開門就跑了出去。
張清林還沒有跑到家,又想不對,自己是被冤枉的,一定要把事情搞個清楚。於是,張清林又拐到醫院裡。好在天黑,醫生都下班了,值班的護士也換了。張清林徑直進了產房,卻不見劉小梅,這是怎麼啦?
張清林又挨着找了幾間產房,都不見劉小梅,只得去了重病區。在第一號病房裡,張清林見到劉小梅,這病房裡只有劉小梅一個人。張清林大喜,走到劉小梅身邊,不知是該恨她,還是愛她。恨她,是她讓自己出了這麼大的麻煩;愛她,劉小梅也夠可憐的了。一個二奶,如今落得如此下場。張清林想着就覺得鼻子有些酸酸的,還是忍不住問:“你為什麼要陷害我?我幫了你,難道說是我的錯?”
“你雖沒有錯,但你不該救她。”突然一個聲音從張清林背後傳來。張清林回頭一看,是陳小兵。剛才張清林一直沉浸在悲憤之中,沒有注意到陳小兵什麼時候進來的。
“我明白了。這一切都是你設的圈套?”張清林一見到陳小兵就是氣,不由分說,上前抓住陳小兵的衣領,問,“你把事情給我說清楚。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你說得一點不錯。這是我一手安排的。”陳小兵冷笑着說,“但你知道已經晚了。因為你現在是公安局通緝的要犯。你知不知道你逃出來,又會罪加一等。”
“你這個混蛋,都是你害我的。只是,我不明白,這一切都與我無關,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張清林把這幾天的事情聯繫起來了。
“要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是嗎?我告訴你。”陳小兵冷笑着說,“反正我說了也無所謂,就是你說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的。”
原來,陳小兵知道張清林送來的胎盤就是他與劉小梅播下的種子,心裡十分惱火,可他又不敢明說出來。對張清林也增加了幾股恨氣。其二是,這件事又被他老婆知道了,又派人在暗中查訪,尋找證據。一旦找到證據,他陳小兵就會馬上成為窮光蛋。要堵住張清林的口,只好藉助警察的手把張清林關起來。其三,如果不是張清林把劉小梅送到醫院裡,什麼事都沒有。他見張清林沒有按照他的要求辦事,只得親自出馬,來個借刀殺人。
“你這個混蛋。”張清林聽完,幾乎跳了起來,“我現在就把你送到公安局去。”
“看我們誰送誰。你現在又是逃犯,你摸摸病床上的劉小梅,她還有沒有氣息?她是你用毒藥毒死的。”陳小兵陰笑着說,“我們現在就去公安局,我不但沒有罪,還要立功。你從裡面逃出來,又來到醫院裡加害劉小梅,被我當場捉住。到時候,嘿嘿……”
“好精彩的表演。這下,我們總算抓到了你的尾巴。”突然幾個警察從門外沖了進來,不由分說,給陳小兵銬上手銬,陳小兵傻了……
張清林也被帶到警局。警察簡單地問了幾句,說:“你可以走了。”
“你們說抓我就抓我,現在又放我走,總得說出一個理由來吧。”張清林覺得自己受了莫大的冤屈,心裡很是不服。
“其實,我們一開始就知道這事與你無關。因為陳小兵是一個非常狡猾的毒犯,我們注意他許久了。可是,我抓不到他的證據,只得委屈你,放長線釣他這個大魚了。”
“只是我們不清楚,你為什麼要幫着陳小兵幹壞事。”警察又問。
“是他用毒藥逼我的,”張清林氣呼呼地說,“你們為了抓住陳小兵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這叫我以後咋做人?我還沒有結婚呢,這樣下去,我不成了一輩子的光棍?”
“其實,你根本沒中毒,這是陳小兵慣用的伎倆。”劉小梅不知從什麼地方冒了進來,她紅着臉說,“只要大哥願意,我就侍候你一輩子。如果不是大哥深明大義,我也許到陰曹地府里報到了。只是,大哥,以後不要做這生意了,我想憑我們的雙手肯定會闖出自己的事業來的。”
張清林使勁地點了點頭,他沒有想到,現在無意中做一件好事,竟得到一個老婆,上前挽着劉小梅的手說:“看來那張結婚證書真是給我們辦的。”
在場的警察也都會心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