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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藏憂戀

白雲飄飄範文網 編輯:得得9

  夏藏憂戀

  我有一半的生活是躲在憂鬱里,另一半藏在網絡。兩樣素白勾勒了我全部的淡薄青春。夏天突至的時候,我帶着呻呤的呼吸發覺了飛舞在網吧牆角的蚊子,才知道,我又接近死亡一步。

  這年夏天在燥熱里掩蓋着冰涼,白天太陽無私的揮霍着自己,晚上一切都沉寂下來,好像突然被冰封,冷清而寒冷。

  之前一直坐在網吧,一直生活在那個溫度,殘喘的思想,難以被虛假的世界俘獲。看身邊的人換了一遭又一遭,而我沉呤依舊。敲擊着有些僵硬的鍵盤,或許是手實在太過於不聽使喚。

  每晚都是獨自一個人蹲在網吧,白天的沸騰早已淹沒,那些偶爾的尖叫成了刻在空蕩房間的旋律,燥亂的腳步,印在了發黃的燈光里。

  遇見慈的時候還是那個角落。慈把自己的鑰匙落在了電腦旁。然後我揣在懷裡。

  我也不記得為什麼會要突然藏起她的鑰匙。看着她急匆匆的跑過來,白嫩的臉頰泛着微紅,那是我喜歡的顏色。

  失望過後,慈一步三回頭的走開,然後低着頭,我發現那明亮的眼角有着讓人疼痛的閃光。我小心翼翼地跟着她,在她轉入商店的時候,輕輕的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然後甩了甩鑰匙。慈有點惱怒地看着我,我把鑰匙交到她的手裡,故意碰着她的纖細的手指,讓我窒息的舒適。

  瓷沒說謝謝,紅着臉跑開了,知道她的名字我已經足夠了。

  36號機,好像成了我的專用。白天不在的時候,我還要應付許多無聊的作業,然後責任,我變得反覆無常,我想如果有個女孩能做我的動力。或者來安慰我,這個墮落的亡者。慈成了我首選的天使。

  我不再沉呤而敲擊僵硬的指尖,在每個時間段里都會抬起頭,在來來往往的人群里尋找着她迷人的樣子。來這個網吧的有好多的同學,慈來的時候,我找盡各種理由,換到和她最近的位置。

  那陣子慈愛上了一款網絡遊戲。她開始頻頻出現在我的世界里。

  我時常失神地望着她,休息的時候慈會突然看到我發獃的眼神,她會很簡單的轉移。然後伸一伸懶腰,以減緩彼此眼神裡帶來的尷尬。

  我發現她遊戲的時候那認真的樣子真的很可愛,嘴角的酒窩有着讓我眩暈迷醉。我開始習慣陶醉這道迷人的風景,慈觸到我眼神的時候,會臉紅着和周圍的朋友說開。女孩的心思不要亂猜。我真的離了猜譜。

  一個月後,我發覺慈會選靠近我的位置,然後也會偷偷的瞄我一眼。那個時候就算自己心情再亂再糟也會被她那偷偷的一瞥而消失不見。

  我知道自己已經喜歡上了這個有趣的女生。慈與我的默契好像越來越明顯。也許從一開始就是我自己太曖昧吧。

  我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慈也經常通宵了。她坐在我的右邊。這個是連在一起的沙發座位。偶爾我會翹起拿着鼠標的小指,輕輕的去觸碰慈白嫩光滑的小指。

  若有若無的觸碰,讓我感覺好像是偷到了鄰家桃樹上的桃子一樣,甜又酸麻卻有讓我心裡惶惶。慈從來沒有避讓。

  下載東西的時候,我會很配合的搬開沙發,慈開始會很差異地看着我,後來習慣的默契,讓我們不用說,也知道彼此的每一個動作和神情,至少,我知道她的。

  沒寫文章的時候,會偷偷地看她的遊戲,她笑的時候,我感覺心裡舒服着,猶如沐浴在初春的風與陽光的交斜里。她偶爾也會偏過頭,來看我整天敲擊的是些什麼。

  本來安靜的劇情被慈敲碎,她參雜在我的虛擬里。她通宵的時候,平時什麼時候來,我心裡都無緣由的刻在了最底。然後,我預測了所有她來的每個時節。

  她沒有出現之前我的心裡會突然閃過她的影子,然後她就真的來了。

  這兩台成了我們的專用。36號,浩;37號,慈。

  我一直不曾對她說過我心裡的感受。突然很貪婪的享受着彼此默契的那種沉默。

  錯誤被鐫刻得越來越深,我也被劃得傷痕纍纍。

  那晚我由於朋友聚會去的比較晚。被另一個男的佔據了我的位置。慈還是那個位置,37號。我勉強一笑,坐到了另一邊。慈再也沒了眼神,也沒了微笑。

  我突然感到督促不安,常常站起來去看慈。

  第六次去看慈的時候,我看見慈的手放在那個坐在我位置上的那個男孩身上。那男孩用手輕輕的撫摸着慈漂移的頭髮。然後慈笑得很幸福地把頭靠近那個男孩。畫面定格的時候,我真的發覺心臟真可以停止跳動,然後猛烈的擊打。我被嗆得全身發疼。再也沒了心思,就這樣打碎,那破碎的畫面撕扯着我原本希冀的心跡。我趕快逃離了這個讓我一刻也呆不下去的網吧。

  心裡咆哮着滴血,再怎麼樣都是自己在那空想罪孽。那晚一直遊盪在學校附近,許多小樹被我折斷,許多花被我揉碎。凌晨5點的時候,我實在累了,然後躺在石凳上,安靜的睡了,臉上那濕濕地淚痕穿梭着我的整個生命。直到陽光把我照醒。刺眼的疼痛,燒焦的戀情,我艱難的爬起來,真的天亮了。可是我要什麼時候才能天亮呢?

  也許她從來就不曾感覺過那份沉默的默契。

  樹影被陽光刻畫在長長的石甬道上,那光禿禿的石子,被人踢來踢去。

  嬌嬈的青春該用怎樣的筆來寫,應該刻畫在怎樣的墨紙上,誰來塗抹我的青春,誰來給與我的天亮。

  夏天的句號被傷痕銘刻。

  如果還可以,我願意再夏藏憂戀,再觸摸她的手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