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年少,年少,似是情,不知愁,似是愁,不知情。
上了學,日子總覺得過的特別慢,心心念念着快點放假,周末,五一,十一,暑架,寒假,一切假期都覺得是好的。
時間好像很慢的過着,事實卻是快的驚人,總看到周圍的姐姐出遠門打工,過年回來的時候,穿着漂亮的衣服,說著外面的事情,是否她們都像電視里那些人一樣,走着乾淨的路,喝着個種各樣的飲料,吃着各式各樣的美食,逛着亮堂的大樓買東西。
到後來她們再次離開的時候,我覺得我的心也跟着她們一起走了。
升高中時,我的分數只能直升原來的中學,父母對此並不關心,對於他們來說,只要能上高中就好,因為在一個學校,很多同學都認識,日子彷彿依舊過的緩慢,每天幾個姐妹一起上學,一起聊天,一起逛小賣部,一起上晚自習,對我來說似乎除了書本上的內容越來越看不懂之外,一切還如故。
那時候真的太年輕,不知道一切如故是一個多麼美好的詞。
高二的時候,也如很多女生一樣,早戀,多好的年紀,男孩子是同班同學,高中才轉人我們中學,高高瘦瘦,喜歡打籃球,座位在四組最後一排,喜歡笑,也會說笑話。
我喜歡他,座位從第二排坐到了倒數第二排,頂着烈日去看他打球,做着一切認為能讓他喜歡的事。
終於他會在放學后等我一起回家,會考試的時候丟答案給我,會買飲料時多買一瓶橙汁給我,會與我並肩一起去鎮上逛街,最後會拉着我的手……
而我學習卻越來越跟不上,高三實在不想上了,爸媽沒有辦法,最終同意我和隔壁的姐姐一起去江蘇打工。
走的前一天早上,我們還在街上拉着手逛街,天氣悶熱,店鋪陸續關門,街上清清冷冷,送我回家的路好像變得特別短,轉眼就到了家門,一切好像還如我們惜別時我一步三回頭進門的時候,他對着我笑着說“過年不就回來了嗎,到時候我們還一起去鎮上逛街,”你依舊笑着,那麼好看。
半年確實過的很快,我回來了,可是沒有手機聯繫他,我在街上陪媽媽買年貨,也真的看見了你,你還是那樣,喜歡笑,可是你拉着的人不是我,我越走越近,你也看見了我,我不會去鬧你,也不會在街上哭,媽媽還在我身邊,或者我是想我們的關係也沒到這一步,畢竟你從沒說過“瑤瑤,做我女朋友吧!”
再後來我們沒有任何聯繫,這麼小的地方,也沒在見過。
在家休息了幾天,張帆約我去他家吃飯,一早他就開車來接我,我還睡意朦朧,他叫我起床,我真想縮到被子里不出來,奈何是夏天,床上只有涼席,迷糊中看到他無奈的笑,突然發現他笑起來也挺好看的,以前怎麼沒發現呢!
張帆家前幾年在鎮上買了套房子,一百平米,裝修也還可以,平時也沒人住,今天估計他媽媽想讓我去看看房子,張帆的父母我見過幾面,不管是讀書的時候還是後來我們確定關係后見的面,都能看出他們都是好脾氣的人,飯後,阿姨提議去逛街,叔叔要睡午覺,我和張帆與阿姨一起出門,現在的街道早已經重修過,寬敞了也乾淨了,在玩具店門口,遇到了他。
他成熟了些,其它也沒什麼改變,手裡拉着一個小女孩,小小的,兩三歲的樣子,眼睛真好看,像極了年少的他。小女孩的媽媽看着很文靜,靜靜的跟在他們身後,遇到時,心理有點詫異,其它卻真的沒有什麼感覺了,可能真的太久沒見了,但也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倒是張帆與他打起了招呼,是啊,我跟他是同學,張帆跟他也是,簡單的寒暄,我的目光至始至終都沒正視他,只是與阿姨低低交談,仿若不識,好像聽到張帆跟他說了結婚的事情,最後告別。
一直走,我不回頭看,我從不回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