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得好,窮搬家富挪墳。大通公司董事長賀水根背井離鄉二十載,白手起家,如今已經是腰纏萬貫。今天,他回到老家響水灣,就是要把父母的墳遷走。
水根到灘里找到父母的墳墓,一番拜祭后,讓附近的幾個村民動起手來,挖出一個老深的坑,也沒找到父母的骨灰,水根臉色黑下來。父母過世早,父親生前是個盜墓的,水根覺得父母一定能給他留點值錢的東西,這次挪墳,他就是衝著這點東西來的。現在看來,他來遲了,這墓十有八九是讓人盜了。
水根張羅着收工,幾個村民說還沒給工錢,水根說你們連墓都沒挖到還要工錢?你一言我一語就吵了起來。這時,一個過路的放羊老漢走過來問:“這墓有多少年了?”水根說足有二十年了。老漢說:“你不知道,響水灣的墓是可以自動挪窩的。”“胡說八道。”水根不信,大夥也搖頭。老漢說:“孩子,咱們響水灣年年發大水,水從西往東流,就把墳沖刷半面,再年年培土,時間長了,上面的墳包就移動了,不信你從墳邊向西跨出三步再挖。”
水根說試試看吧。一挖,果然挖出來了,正是他父母的骨灰,可是裡面沒有他想象中的古董,只有一罐子酒,這是當地的風俗,這酒是為了日後遷墳時喝的。
水根把骨灰遷到城裡墓園,就在春都大酒店擺上幾桌,請一幫新朋故友喝酒。席間,他把墓里的那罐酒打開了,這酒放的年頭太長了,都變稠了,水根倒完酒,桌上的一個朋友金先生把罐子接了過去,端祥了大半天,對水根說:“這個東西像是漢代的。”
一語道破天機,水根一聽,眼睛直了,對呀,自己怎麼沒想到?這個金先生是水根生意上的朋友,對古玩頗有研究。大家聽說出了寶貝,興緻極高,都讓金先生當場做個鑒定,金先生掏出隨身帶來的放大鏡,里裡外外看過一陣子,最後說:“水根,這是當代的仿製品,不超過三十年。”
水根不信,金先生說:“不信你伸手到罐底摸一摸。”水根一摸,內底上有幾個凸起的漢字:“公元前十有八九年。”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這句玩笑話就是貼上了做假的標籤。
水根說:“父親不能連這點眼光都沒有,父親留給我的東西,一定藏在這個罐子里。”說著他朝地上一摔,罐子應聲而碎。裡面並沒有摔出特別的東西來,只有一個用鋁線做成的內胎。水根不死心,把鋁線拿過來,仔細研究起來,突然,他尖叫一聲:“這鋁線上有字。”
人們都圍過來,水根立刻把內胎抱在懷裡說:“這是我爹寫給我的,你們不要看了。”
晚上回到家,水根才把寶貝拿出來,上面確實有字,水根仔細辨認,鋁線是被鑿扁的,上面的字並不多,好像是用過去的手工打字機的字模鑿上去的。大意是:我叫賀國福,以挖墓為生,可哪有那麼多的墓去挖,生活難以維持,我只好學了一門手藝,做一種假罐,以挖墓的名義賣出去,將來兒孫若是發了財,一定要想辦法把這些假貨買回來,不要讓我死不瞑目。
看完后,水根這個窩火,沒找到寶,還得替父還債,既然父親有話,那就先像模像樣地找一找,他到響水灣找了過去的知情人,又向他所有認識的人放下話去,可是時過境遷,到哪裡去找?過去了很久,也沒有一點消息。不過,水根的生意倒是越做越順,生意上的夥伴聽說這件事,都說人家水根從根上就是講誠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