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越來越冷了,連續幾天陰雨霏霏,北風呼嚎,冬天很快就要到了,我們的管理員一個人卻蝸居在小車庫裡,車庫很隱蔽,裡面光線很昏暗,幾乎一片漆黑,窗戶都破了,僅用報紙矇著,空間很小很局促,而管理員的床上還鋪着夏天的涼席,摸上去冰涼冰涼的,床上只有一張很舊的布滿補丁的床單。
大家都替他擔心,奉勸他買一條九孔棉被。他解釋說天還沒有真正冷下來,並且棉被太貴了,決定過些天到外面租一床棉被過冬。其實管理員吝嗇得很,他手頭並不拮据,因為很捨不得多花一分冤枉錢,只要口袋裡滿一百元就到銀行存起來了。
天氣是越發更冷了,管理向大家吹述他早年在蘇聯當兵時,大雪紛飛的日子裡,僅僅蓋了一張很薄軍用床單,半夜還覺得熱呢。他吹噓自己身體很硬朗,還像二十剛出頭的小夥子一樣。有時晨練時,把身上唯一的汗衫都給脫了,露出健美髮達的肌肉,古銅色的肌膚吸引很多好奇者的眼球。偶爾晚上喝點自製的燒酒,暖暖身子,整夜渾身熱乎乎的。
那天太陽似乎從西邊出的,一天下午,管理員紅光滿面地在一群人的包圍下去了一酒吧,豪情暢飲了一番,那天管理員表現得異常興奮,話特別地多,似乎飄飄然起來了。他跟大家講述了他年輕時的羅曼史,那享受不盡的風花雪月,快活似神仙,還吹牛說現在風流不減當年。
到了第二天早上,大家沒有看到管理員來打掃衛生,大家認為他可能酒還未醒在車庫睡覺呢。
下午有人敲車庫的銹跡斑駁的鐵門,一直沒反應,然後一動作快的同事用手指摳開紙窗,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只見管理員的頭掛在床邊,黃牙外露,面目猙獰。
大家連忙撬開車庫的鐵門,發現管理員渾身冰涼;像一隻大蝦似得,冷了,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