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是位教師,這個星期五下午,學校組織全體老師到鄰縣的一個風景區旅遊。
好不容易到了風景區的賓館,可景區因山洪暴發,路被泥石流掩埋了,正在修復,大概需要一星期才能恢復開放。由此學校的這次旅遊只能取消了。琴她們也只能連夜趕回了。
琴回到家裡,已是夜裡11點半了。兒子在全托的學校念一年級,今天不在家,丈夫李海肯定已進入夢鄉了,她沒按門鈴,輕輕地開門后摸了進去。進到卧室開燈一看,猶如當頭一棒;她丈夫身邊睡着一個女人,這人不正是他們局裡的那個女秘書小麗嗎?
妻子外出旅遊會半夜回來,李海萬萬沒想到,措手不及的他不知如何是好。
可是等待他的並不是妻子的狂風暴雨。琴畢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遇到這種事一不哭二不鬧三不上吊,而是理智的退出房門。小麗穿好衣服灰溜溜的走了。可是胸懷再寬廣的人,碰到此事也是無法忍受的,自己的婚床上竟然睡着別的女人,琴胸口好像塞滿一把豬毛一樣難受。
洗漱完后,琴躺在兒子的小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憑心而論丈夫也是個優秀的男人,對自己好,愛這個家。可設身處事的想一想,近來由於自己忙教學,對他關心少了。現在社會開放,很多人換了老婆,不換老婆的找情人。丈夫趕時髦找情人也是受了社會的影響,擋不住這個誘惑吧?另外也有可能,那個被人稱為狐狸精的小麗乘虛而入勾引自己的丈夫。李海的本質是好的,為了這個家,為了孩子,她覺得還是應該把他拉回來才是上策。
這時的李海,雖然感到內疚,對不起妻子,但也處在兩難中。想想妻子,當初衝破家庭的重重阻力嫁給了他,賢惠體貼不說,家裡的事從不要他操心,把這個家料理的有條不紊。正是由於她的支持,才能讓他一心撲在工作上,屢屢晉陞,如今坐上了副局長的位子。可是剛剛投入自己懷抱的小麗,年輕漂亮,浪漫有情調,帶她出入社交場所風光滿面,何況她還在逼着自己趕緊離婚;想到這兒,真是讓他左右為難啊。
那件事發生后,琴表面上和往常一樣,給丈夫做飯、洗衣、教子,可在家中沉默無語了。沉重的打擊使她吃不下飯,睡不好覺,導致眼圈發黑,人也一下子瘦了許多,看得出她好像‘病’了
某個星期天的上午,琴悄悄地出了門,她進了一家醫院,請高中的同學小琳看病。檢查完后,小琳醫生暗地裡給李海打了個電話。李海一到醫院,避開妻子,先來到小琳辦公室,小琳把一張病情診斷書遞給他。李海一看,“肝癌”兩個字讓他腦子一片空白。看來癌細胞早已潛伏在妻子的體內,乘着妻子這段時間體質虛弱發起了猛烈的進攻。李海明白,小琳叫他來,是不讓妻子知道病情的真相。他剛要把病歷診斷放進包包,冷不丁妻子從身後過來奪去了那張病歷看了起來。看來她早已從小琳那神秘的神情中看出了疾病的嚴重性。
回到家裡,琴像換了個人似的,對丈夫的冷戰也宣告結束了,她苦笑着說:這樣也好,我活在世上的日子不會很多了,你提前做好準備,省得臨時抱佛腳。但我有個請求,不知你能否答應我?”
事情到了這一步,還有什麼答應不了的事呢?但李海還是沒直說:你的病還是初期,能治好的,明日我帶你去大醫院看看。”
琴卻說:“癌是不治之症,化療後頭發會掉光,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吃苦頭不說,還白白浪費錢,多不值啊。事到如今,我也沒別的要求,只要你在好好陪我一段時光,讓我愉快的度過這最後的日子。這樣我就死而無憾了。”
李海點頭說到:你別想那麼多了,明早跟我去大醫院看病就是了。”說著說著,眼角噙出來淚花。
琴不肯去醫院看病,李海拿她沒辦法,他只好找機會做她的思想工作。
人是有感情的,畢竟是十來年的夫妻,到了這種生離死別之時,儘管李海有了外遇,但還是感到那麼的不舍,妻子對他無微不至的照料情景,常常閃現在他眼前。兩年前那次車禍,他雙腳骨折躺在醫院不能動。,琴一下班就往醫院趕,喂飯擦身等等,整整4個月,毫無怨言。受傷的自己反而養胖了,她卻瘦多了。人心都是肉長的,到如今再棄她不顧,去和別的女人鬼混,自己還是人嗎?李海下了決心,說什麼也得剋制下,陪她一段時日。就這樣晚上下班后,能推卸的應酬一律不去,陪伴和料理妻子。
再說小麗一聽到琴得了癌症的消息,好不高興,這樣一來,她就可以和平過渡為副局長夫人了。可一段時間下來,李海一有空就往家裡跑,哪有時間和她幽會啊,不免產生了醋意,一開始還能接受,可到了後來她受不了了。看到琴在李海的照料下身體也來也好,癌症治癒的也有過先例,這樣下去豈不要前功盡棄?對,乘她還沒康復,先在精神上擊垮她。就這樣準備搶班奪位的小麗開始向李海發難了。天天來纏他,這種時候,李海自然不會去理她。滿足不了要求,小麗就在電話里與他大發雷霆,弄得李海很為難也很反感。可病床上的妻子好像沒事似的,一直安慰着他。
水性楊花的小麗終究耐不住寂寞,又開始向新來的局長發起進攻了,這事也傳到李海的耳朵里,他開始把妻子和情人作比較,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嚇一跳。他清醒過來了,結婚畢竟不是鬧着玩的事,是兩個人長相守過日子的事。想想自己自理能力很差,,小麗不會料理家務,更不懂關心人。每天只會下飯店、上舞廳的。與她結婚,以後怎麼生活啊?何況她還是個朝三暮四的人,這種人怎能做終身伴侶呀;想到這兒,李海於是快刀斬亂麻般切斷了這股雜念。
暑假結束了,琴也恢復了不少,竟提出要去上課,李海本想阻止她,但這段時日下來,妻子精神確實好多了,氣色也不錯,再說和學生在一起或許心情會更好也不定,也就同意了妻子的想法。,但要她保重身體為好。
下意識的,李海對妻子的癌症產生了懷疑,就提出要去醫院複查一下,琴也有這意思。李海深思着,如果不是誤診的話,難道自己這兩個多月的陪伴發揮了作用,是愛情的魔力戰勝了癌細胞嗎?,
這件事,琴最清楚。她根本沒有得癌症,這齣戲是她和小琳共同策劃並上演的,當然她還要對丈夫繼續保密。【全文完】
文/麗水彎
聲明:文中的名字均是化名,請勿對號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