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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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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等不來第三個句芒了。"

  你在聽我說話的時候,手裡不停的拉扯着藤蔓。你想要搭一所房子,布滿光亮,可以祭拜所有的神靈。

  句芒讓我們在這條河的對面駐足守望,有一天我脫掉所有的衣服,偷偷游到對面,在你的腳尖處停下。所有的事情句芒都知道。

  "不要管,我要你帶我去看石像,你的背脊上!"

  你身後的風,和洪水都在侵略着我鑿出的鼻子、眼睛還有雙手。神靈庇佑,你還是來了,在句芒的注視下。

  我們開始把句芒藏起來,他不會說話,也沒有表情。但是他很溫柔,欲井勃發,我們用河水遠遠的潑向他。

  "你還過來嗎?""河水越來越寬了。"

  除了趟過這條河,我不知道還要做什麼。石像在你的深眸里紮根,我要趟過去。

  直到有一天句芒不見了,我開始去尋找他。我空手回來的時候,河對岸立着我的石像,從你的眼框里落出來。我在河水裡大喊,在你的岸邊喊,在你的風和洪水裡喊。後來遇上一場大雨,河水變的越來越寬。

  "那他是誰?你手裡拿着的藤蔓。"

  "我要搭一所房子。"

  "住着石像嗎?"

  "不是,住着活着的人。"

  他從你的身後走出來,像我鑿出來的鼻子、眼睛和雙手。兩個活着的人。

  "你的脊背上,還有河水落下來嗎?"

  落下來了,都落下來了,摔在地上。

  "你為什麼去找句芒?"

  大雨,熊熊火焰,都不是句芒的。我們只有那條河,和石像。石像的碎片鑲在身體里。

  "放下藤蔓。我們有河流。"

  "河流會沖走我的神靈,我要一所房子,河流從屋前淌過。"

  我要等句芒,帶走河流。你要走嗎?

  "我會在句芒的眼中死去。"

  那天句芒問我:你為什麼這樣悲傷?

  句芒(gou mang):古代掌管播種的春神;火神祝融,掌管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