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
高樓遠影殘陽暮,獨倚憑欄,望斷天涯路;流年淡盡憑誰訴,夢中囈語,伊人歸何處?
“凌兒,”了因大師看着蕭凌滿頭大汗的和楚湘婷從外面回來,“你們這一天去哪了?”
“哦,沒去哪,只是”說到這裡蕭凌突然湊到了因大師的耳邊輕聲細語些什麼,只見了因大師表情有點不太自然,但一會兒又恢復了常態。
這時,突然有丐幫弟子連滾帶爬的跑進來,斷斷續續的說到:“不好了,‘陰陽雙煞’來了,他們指明要見蕭公子。”
“怎麼那兩個災星知道你在這?”楚湘婷看着蕭凌。
“沒事,你和師伯先回房,我去應付。”蕭凌說完便出去了。
月色朦朧,經過昨天春雨的滋潤,空氣清新了不少。雖然是夜晚,依舊讓人感到舒適。
突然,一個黑影來到了了因大師的窗前,拿出一根細長的管子,輕輕的捅破窗戶紙,向裡面吹着什麼。不一會兒,黑影收起管子,躡手躡腳的走進了了因大師的房間。進入房間后,黑影發現了因大師盤腿坐在床上,彷彿入定一般。黑影沒有絲毫猶豫,拿出銀針向著了因大師的頸部刺去。看着了因大師漸漸倒下去,黑影面具下的嘴角掛着一絲冷笑,準備翻窗離開。
這時,桌上的燭台突然亮了。黑影想逃,卻被從床邊跳出來的蕭凌堵住,黑影猝不及防被蕭凌點中穴道,動彈不得。
這時,楚湘婷和余筱蝶,書童小文還有‘銀鉤鐵划’兄弟倆也衝進來了。
蕭凌當著眾人的面說:“今天就讓我們見識一下兇手的真面目吧。”蕭凌慢慢的揭開了那人臉上的面具。所有人都驚呆了,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丐幫的九袋長老——張天浴。
“張長老,怎麼會是你?”余筱蝶瞪大了雙眼,表情詫異,就差沒叫出來。
“小蝶先不要激動,讓蕭凌哥哥說完。”楚湘婷在一旁勸解到。
“你是怎麼知道我就是兇手的?”張天浴雖然被點了穴,雖然不能動,但嘴還能說話。
“我就知道你要問這個問題,就讓我來還原事情的真相吧。”蕭凌踱步到張天浴面前。“因為你掩藏的很深,起初我並沒有懷疑你。直到清風道長死的那天晚上,我師伯無意間的一句話讓我開始懷疑起你來。還記得嗎,當時你問我師伯不在場證明時,我師伯說是你通知他說清風道長出事,他才從房間出來的。”
“這又能說明什麼?”張天浴不服氣的問到。
“我問你你當時還沒到現場,你怎麼知道是清風道長出事了?好像當時我和湘婷都沒通知大家吧?”蕭凌反問到。“而且,你說你找弟子商量給幫主頭七下葬的事,據我所知,在丐幫,長老商議幫中大事一般都是和各個分舵的舵主商量,一般不會見下面的弟子。要見弟子,都要經過舵主的通知。我問過那些舵主,他們說你根本沒通知他們,要見下面的弟子。”
見張天浴沒話說,蕭凌有繼續說到:“這隻能說明一點,兇手很可能就是你。開始懷疑你以後,我就一直想找出你是兇手的直接證據。直到有一天,小蝶提醒了我。那天她來找我,說起小時候捕蝴蝶的事,給了我啟發。我當即和湘婷去毒王那問他借了幾隻蝴蝶。”說著蕭凌從懷中拿出了一個用鐵砂網製成的小籠,從小籠子外隱隱約約還能看到幾隻蝴蝶的影子。
“你可別小看這些蝴蝶,這些都是毒王的寶貝。因為你使用的黑色曼陀羅是花毒,而這些蝴蝶就被毒王用含毒的花的花粉餵養長大的,對花毒最為敏感,哪裡有帶毒的花粉或者花瓣,它們就會飛往哪裡。果然不出我所料,蝴蝶一出籠子就朝你房間飛去。不僅如此,蝴蝶還帶我們找到了這個。”說著蕭凌又拿出了一個小瓷瓶。
“這東西你應該很熟悉吧?”蕭凌說著突然拿起張天浴的右手。“大家請看,”
只見張天浴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已經呈暗紅色了,樣子很是恐怖。
蕭凌見張天浴還是不說話,便接著說到:“這也是毒藥造成的吧,如果我沒猜錯這個瓷瓶里裝的應該就是黑色曼陀羅吧,你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在銀針上塗抹毒藥時不小心滴在手指上會引起這麼重的後果吧?”蕭凌輕蔑的看着張天浴。
“這麼說,我爹也是你殺的,你為什麼要樣做?”余筱蝶質問張天浴。而張天浴始終不回答。
蕭凌繼續說到:“在確定你是兇手后,我便開始想你殺人的動機。”蕭凌說著,“我想既然你扮作我的樣子去行兇,必然要仿製我的面具。要知道,我的面具可是‘聖手魯班’朱行幫我做的,江湖中除了他沒人能作出第二件,如果要仿製必須得找他。於是,我便去了趟朱行的店鋪。當我問到有誰仿製了我的面具的時候,朱行說是個青年男子。當我拿出你的畫像時,朱行搖搖頭說不像。當時我就納悶了,於是我讓朱行將那個來仿製我面具的人的畫像畫了下來。朱行不愧為‘聖手魯班’,不消一個時辰便將那人畫了下來。確實畫上那人表面上看上去與你不是同一個人。為此我琢磨了很久都沒想通,直到有一天,我師伯看到朱行畫的畫像后說,那個人很像他年輕時認識的一個人。”
“那天,我看到凌兒拿回來的畫像,想到了一個人,那個人就是當年的‘滄州五虎’之一的‘笑面虎’盧嘯。”這時了因大師突然坐了起來。
“你怎麼沒死?”張天浴表情帶着驚恐。
“讓我來告訴你吧,”蕭凌拿出了張天浴行兇用的銀針,“你的毒針早就被湘婷給調包了,你剛才用的針上塗的不過是我自製的花汁,對人沒什麼害處。其實我在確定你是兇手后,便請師伯配合一起演了這齣戲,為的就是讓你這個真兇自動現身。”
“那九轉迷魂香也沒用了?”張天浴問到。
“九轉迷魂香我倒是沒料到,只不過是你用錯了對象。”蕭凌說著,“我師伯是少林高僧,他的達摩心法可以在任何時候隨意封閉一種五官,所以你的九轉迷魂香對他來說根本就沒用。”
“說到‘滄州五虎’就不得不提及一件往事,唉。”了因大師嘆了口氣,說起了一段塵封已久的往事。
原來,那時了因大師還沒有出家時,一直以懸壺濟世行醫救人為生,和蕭凌的父親蕭洛,余佑仁老前輩還有清風道長都是很要好的朋友。直到有一天,蕭凌的父親蕭洛為了救了因大師的師妹,也就是後來蕭凌的母親,和當時橫行河朔的響馬‘滄州五虎’發生了衝突,而且余佑仁老前輩為了救蕭凌的父親,也被‘滄州五虎’打傷。了因大師和清風道長聽聞,甚是氣氛,聯合了一些武林人士將‘滄州五虎’打死在他們橫行已久的滄州。後來由於覺得自己殺氣太重,不適合在行醫救人,便來到少林寺出家為僧。
“阿彌陀佛,老衲因為年輕一時的衝動,導致了五條人命,真是罪孽啊。”了因大師雙手合十,深深的嘆息到。
“他們本來就該死,當年如果不是他們,我又怎麼會成孤兒。”楚湘婷紅了眼眶。原來,當年的“滄州五虎”橫行鄉里,無惡不作。他們調戲湘婷的母親不成,便痛下殺手,使得當時年僅五歲的楚湘婷痛失了雙親。後來“桃花塢”的幫主桃花仙子看她可憐,便收她為徒,繼而成了現今“桃花塢”的新幫主。
“知道這段往事後,我便想明白了,你根本就不是丐幫的長老張天浴,而是‘笑面虎’盧嘯的兒子——盧天仇。”話音未落,蕭凌便伸手扯下了“張天浴”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另外一張面孔。
“真正的張長老應該早就被你殺了吧?”蕭凌問到。
“沒錯,我就是盧天仇,成者為王,敗者為寇,要殺要剮隨你便。”盧天仇叫嚷着。
“我要殺了你為我爹報仇。”余筱蝶衝上前去要殺盧天仇,楚湘婷見狀趕緊攔住她:“小蝶,別激動。”雖然她嘴上這麼說,其實她比任何人都想殺了這個曾今殺害她父母的兇手的兒子。但她心裡也明白,上一輩的恩怨不應該牽扯到下一輩,所以她極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這麼精密的計劃,就憑你一個人就能想出來,就能實施的了?”蕭凌直視盧天仇,“說吧,還有同夥沒有。”
“哼,你別想從我口中探出什麼。要殺就痛快點。”盧天仇對蕭凌的問話不屑一顧。
“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既然你自己不珍惜那我也沒辦法。”蕭凌說著突然走到‘銀鉤鐵划’兄弟旁,“銀鉤鐵划,哦不,我應該叫你們另外一個稱呼吧?”
“蕭兄是不是弄錯了,”‘谷炎’說到,“我們兄弟兩可跟他沒關係。”
“沒關係?你們和他的關係可不一般啊。”蕭凌說著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的揭掉兩人臉上的人皮面具。
“‘天殘地缺’!”楚湘婷差點沒叫出聲來。
“你們兩個不簡單啊,好個‘天殘手’和‘地缺腿’,今天總算是讓蕭某見識到了。”蕭凌略帶嘲諷的說到。
原來,假扮‘銀鉤鐵划’的竟然是在江湖惡名遠播的“天殘手”應無名和“地缺腿”應無心。
“蕭凌,你是從什麼地方發現我們破綻的?”應無名問到。
“很簡單,因為你們的模仿實在是太差勁了。”這時‘陰陽雙煞’突然從房樑上挑了下來。
蕭凌把頭又轉向‘天殘地缺’兩人,說到:“你們一開始就露了一個最大的破綻,告訴你吧,‘催命判官’不一定就是用判官筆,也可能用鑌鐵鉤,而‘索命陰司’也不一定是用鑌鐵鉤,也可能用判官筆。”
聽完蕭凌的話,應無名和應無心看着自己手裡拿的武器,面面相覷,無話可說。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倆就是當年‘滄州五虎’中‘霹靂虎’應景柱的雙胞胎兒子吧,哥哥應無心天生左腿殘疾,人稱‘地缺腿’,弟弟應無名天生右手殘疾。人稱‘天殘手’。怎麼樣,我說的不錯吧。”蕭凌看着眼前的這一對兄弟。
“我們兄弟行走江湖這麼些年,沒想到今天還是栽在了你‘千面書生’的手上。”應無心有些心有不甘。
“阿彌陀佛,罪孽啊,幾十年前的冤讎還是沒有了結啊。”了因大師長嘆了一聲。
見“天殘地缺”不做聲,蕭凌又繼續說到:“其實剛開始發現你們是假的時候,我就在想,你們為什麼要偽裝成他們的樣子潛伏在我身邊?為了搞清楚這個問題,所以我當時並沒有揭穿你們。”
“確定你們是假的后,我便立刻明白了,余老前輩的死絕對不會那麼簡單,背後一定有個不可告人的陰謀。”蕭凌沉吟了一會,又繼續說到:“不過,我還是在想這麼縝密的行動,肯定不是你們想出來的。既然不是你們想出來的,那會是誰?是誰有這麼大本事能讓‘天殘地缺’為他賣命呢?”
“這個人當然就是你。”蕭凌一轉身,伸手指向了小文。
“公子,你是不是弄錯了,我怎麼會和他們有關係?”小文有些錯愕。
“大家還記得半年前雷霆山莊被朝廷剿滅的事么?當時清剿雷霆山莊后,谷炎曾跟我說起,有三個人不在山莊,給跑了。而這三個人其中的兩個不是別人,正是‘天殘地缺’兄弟倆。我說的沒錯吧。”蕭凌望向“天殘地缺”兩人。
“沒錯,是我們兩個,你是怎麼知道的?”應無心問到。
“其實這個問題很簡單,你別忘了他是做什麼的,”這時楚湘婷突然插了句嘴,“當時我和他一起勘察官銀被劫現場,發現所有屍體上均有一道掌印和一道腳印,而且從屍體上看得出,掌印和腳印的力道絕非一般人能有,出手極重。”
“並且這一掌和這一腳幾乎是同時攻向死者,如果兇手是一個人絕對不可能做到,兇手只有可能是兩個人。但是單憑這一點還不能斷定兇手是誰,但當我看到死者的左手和右腿全部都骨折時,我立刻明白了,這些人都死在你們兄弟的混元催心掌和掃風斷魂腿上。”蕭凌接過了楚湘婷的話茬。
“唉,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隱瞞了,沒錯,我們兄弟兩個早就是雷玉虎的手下。兩年前為了躲避仇家和‘銀鉤鐵划’的搜查,我們投靠了雷玉虎。那天是雷玉虎要我們護送少爺出逃,以便日後輔佐少爺東山再起。”應無心無奈的說出了那天的事情。
“公子,你和楚姑娘早就認識?”小文突然插了句嘴。
“怎麼?感覺很奇怪?”蕭凌說到,“該現身了吧,別在裝了。”
“公子,你說什麼,我有點搞不懂。”小文開始有點緊張了。
“這一切都是你策劃的吧。”蕭凌不緊不慢的說到,“你先要‘天殘地缺’扮成‘銀鉤鐵划’的樣子,就是為了敗壞‘銀鉤鐵划’在江湖中的名聲,這樣就可以借那些武林人士的手除掉真正的‘銀鉤鐵划’。這樣一來,你便可以將你的第一個仇人解決了。然後你潛伏在我身邊,是為了解我的一舉一動,為你後面的精心設計的嫁禍計劃做準備。你為了達到目的,利用‘天殘地缺’一直想為父復仇的心裡,找來了同樣想為父報仇的盧天仇,讓他假扮成丐幫長老張天浴,潛伏在余老前輩身邊趁機下手,並且嫁禍給我。其實那天晚上,你是要盧天仇故意讓小蝶看到,讓她誤認為是我蕭凌殺的人,這樣便‘坐實’了我殺害丐幫幫主的事實,使得全天下的武林人士認為是我蕭凌殺的人,這樣便可借丐幫弟子和全天下武林人士之手將我除去。要知道丐幫幫主之女所說的話會有幾個人不相信呢。那天丐幫弟子來鬧事也是你和‘天殘地缺’煽動的吧。我想即使武林人士不動手,你也可以讓假的‘銀鉤鐵划’用律法和正義的名義將我殺掉。這樣既報了仇,又不會惹人懷疑。”
“本來丐幫幫主一死,足以‘坐實’蕭凌殺人的罪名,可是你沒想到,‘天殘地缺’兄弟倆卻不願收手,想藉此機會將曾經的殺父仇人全部除去,你為了不得罪他們兄弟倆個,也為了拉攏人心,你便只好答應他們。那天晚上假‘銀鉤鐵划’原本應該是來找你的吧,但不巧被我和蕭凌碰見了,於是你便將計就計讓他們引我們去丐幫,好讓後面的計劃更順利實施。”楚湘婷接着蕭凌的話繼續說下去,“因為‘天殘地缺’兄弟告訴過你,余老幫主和清虛道長還有了因大師曾是結拜兄弟,也曾是殺他們父親的兇手。你便想到余老幫主一死,其他兩位必定前來弔唁,這也正是下手的好機會。所以你又在丐幫故技重施的害死了清虛道長,今晚如果不是蕭凌覺察出了兇手的目的,讓我先換掉盧天仇的針,恐怕了因大師也要遭遇不測,這樣一來不僅丐幫,就連武當和少林也要找蕭凌的麻煩。那麼蕭凌必死無疑,而你不僅報了仇又可以逍遙法外,而且還拉攏了人心,讓他們更忠心的為你賣命,真可謂一箭三雕。”
“你們怎麼會知道這麼多,”‘小文’突然面露猙獰。他的手上不知從什麼時候多出了一支匕首。他一邊把匕首架在余筱蝶的脖子上,一邊叫囂到:“別過來,都別動,誰再動我殺了她。”
“阿彌陀佛,施主放下屠刀,以免再造罪孽。”了因大師在一旁勸說到。
“放下?哼,你問問你的好侄子,當初在殺我全家的時候,他怎麼沒有放下。”小文的刀依舊架在余筱蝶的脖子上,沒有絲毫放鬆。
“凌兒,這又是怎麼回事?”了因大師問到。
“讓我來說吧。”站在一旁的“陰陽雙煞”突然揭掉了臉上的人皮面具和偽裝,露出了真面目。原來偽裝成“陰陽雙煞”的正是鼎鼎有名的“銀鉤鐵划”兩人。
“天殘地缺”二人看得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小文’雖然有些意外,但很快就恢復了鎮定,手裡的刀依舊不肯松。
“其實早在幾個月前,蕭兄就發現你不對勁了。”谷炎說到。
“我哪裡露出了破綻?”‘小文’有些疑惑。
“你其實也和‘天殘地缺’兄弟一樣,犯了個很低級的錯誤。”蕭凌慢慢說到,“小文跟了我六年,他有個最明顯的特徵,他的左手小時候受過傷。沒有右手好使。換而言之,他是個習慣用右手的人,而你恰恰相反,你是個左撇子,習慣用左手。”蕭凌指着小文拿刀的手說到。“本來剛開始我沒太在意,我以為你是在刻意鍛煉你的左手,但之後一件事讓我改變了想法。”
蕭凌停頓了一下繼續說到:“還記得那天我帶你來到余老前輩這裡時,余老前輩命人泡了幾杯參茶,你很自然的就端起一杯就喝。要知道真正的小文是個對參茶過敏的人,他從不喝參茶。而你喝下后卻沒有半點反應,這時我便開始懷疑我身邊這個‘小文’的真實性。
“還記得那天蕭凌給你的藥方嗎?”楚湘婷問到。
“那個藥方其實是配毒藥的,而你卻不加思考的就熬了。”蕭凌看着小文,“要知道,小文跟了我六年,我給人治病時開的藥方,都是他去抓藥,久而久之,他也從我這學到了不少醫術,也懂得了不少藥理,那麼明顯的錯誤,他是不會犯的。因而我就更加斷定,你不是真正的小文,真正的小文已經被掉包了。只是剛開始我還不清楚你的身份,也不清楚你的目的,所以並未馬上揭穿你。”
“你們幾個是一夥的?”“小文“感到不可思議。
“當然,要破案我肯定要請幾個朋友幫忙。”蕭凌說到。
“蕭凌早就發現你不對勁,才叫我配合他來演這場戲,若不是我提前有準備,早被你熬的那碗毒藥毒死了。”楚湘婷輕蔑的看着“小文”。
“所以你那晚在院子里看到,‘陰陽雙煞’和蕭公子的那一場搏鬥,也是假的。其實‘陰陽雙煞’早在兩年前就死在我們手裡了。”杜鑫說到,“那時蕭公子已經確定你是假小文後,請我們幫忙查你的底細。”
“但是為了不被你發現,我們就故意扮作‘陰陽雙煞’的樣子前來挑釁,其實暗地裡蕭公子已經將你是假的的信息傳遞給了我們。”谷炎補充到。
“不過你那腳還是挺重的,我胸口現在都還有疼。”杜鑫對蕭凌嘟囔到。
“什麼?你們早就設計好了圈套,等我來鑽?”“小文”有些憤怒。
“沒錯,只可惜你明白的太晚了些。小文,哦不,應該叫你雷世傑,雷霆山莊的大少爺。”蕭凌說到,“其實剛開始我雖然知道你是假的,但還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直到今天早上,谷炎來丐幫找我,跟我說起他查到當年逃掉的三個人中,雷霆山莊的大少爺雷世傑至今不知去向。並且他還說到一個細節,那就是雷世傑是個左撇子。聯想到我身邊的假小文也是左撇子,我頓時茅塞頓開,原來一直潛伏在我身邊的假書童‘小文’就是雷霆山莊的大少爺——雷世傑。”
“沒想到我隱藏的這麼深還是讓你給發現了,”“小文”一把扯下臉上的人皮面具,“沒錯,我就是雷霆山莊的大少爺,雷玉虎的兒子,雷世傑。可是我沒想到你真的太可怕了,我真不知道怎樣才能對付得了你。對,這一切都是我策劃的。我做這一切,只有一個目的,就是報仇。但可恨的最終還是沒能親手殺了你。”
“你錯了,真正殺你父親的不是他,而是我們。”谷炎說到。
“別以為我不知道,如果不是蕭凌查到我父親的頭上,你們怎麼會找上門來。”雷世傑叫囂到。“還有你,要不是你在前一天夜裡把我父親打傷,他老人家怎麼會經不起區區兩個捕頭的一擊。你們為什麼要多管閑事,我父親與你們有什麼怨仇。”雷世傑又把矛頭對準了楚湘婷。
“你錯了,這不是多管閑事。即使當初谷兄不來找我查這個案子,我和湘婷也會追查下去。因為這關乎着荊州所有災民的生計。”蕭凌嚴肅的說到。
“即使你父親沒受傷,他也要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谷炎義正言辭的說到。
“夠了,蕭凌,今天既然殺不了你,我就拉她去陪葬,讓你也嘗嘗失去親人的滋味。”雷世傑越發的瘋狂。
“放開小蝶,投降吧,雷世傑,你已經沒有退路了。”蕭凌嚴厲的說到。
“哼,少來嚇唬我,我已經豁出去了。”說著雷世傑突然掏出幾顆霹靂彈向屋內的人打去。
“小心。”蕭凌讓屋內的人後撤。一陣煙霧過後,雷世傑和余筱蝶不見了蹤影。
“不好,小蝶被他挾持走了。”楚湘婷叫到。
“他不熟悉這裡的地形,而且還帶着個人,跑不遠,”蕭凌轉過頭對了因大師和谷炎說:“師伯,谷兄,這裡先交給你們了。湘婷,我們追。”
話音未落,兩人一個箭步沖了出去。
果然,沒追多遠,蕭凌就看見雷世傑挾持着余筱蝶在這慌不擇路的逃竄。
余筱蝶遠遠的看見蕭凌追來,大叫到:“蕭凌哥哥,快抓住他,為我爹報仇。”
“你個臭婆娘,信不信我一刀宰了你。”雷世傑威脅着余筱蝶。但余筱蝶一點也不懼怕,反而吐了他一口唾沫:“呸,蕭凌哥哥不會放過你的。”
“我現在就殺了你。”雷世傑惱羞成怒舉刀就要刺向余筱蝶。
這時,蕭凌大喝一聲:“住手,雷世傑,你已經無路可逃了。”
雷世傑見狀又將刀子架在了余筱蝶的脖子上,並且躲在她身後只露出半個腦袋:“姓蕭的,你有本事就來殺我啊。我看你心疼不心疼。”
楚湘婷有點忍不住了,“還跟他廢話什麼,我去把他廢了。”
“別衝動,”蕭凌一把攔住楚湘婷,“要是平常這對我來說不是什麼,可是現在小蝶在他手裡,我沒有十足的把握實在不敢出手。”
“那現在怎麼辦?”楚湘婷焦急的問到。
“靜觀其變,找准機會將他一次解決。”蕭凌話音未落,只聽見余筱蝶在叫:“蕭凌哥哥,快把他殺了。”
只見余筱蝶拚命拽住雷世傑拿刀的手,並且與雷世傑撕扯着。蕭凌轉頭望去,只見刀子已經插入了余筱蝶的胸膛。
“小蝶。”蕭凌和楚湘婷一起沖了過去。
楚湘婷一個散花手便將雷世傑拿刀的手腕折斷,雷世傑疼得還沒來的及叫出來,楚湘婷已經取下了他的腦袋。
“小蝶。”蕭凌顫抖着將余筱蝶摟在懷中。只見刀已經深深的插入了小蝶的胸膛,血染紅了衣衫。
“蕭。。。。凌哥。。。哥哥,”余筱蝶手指着蕭凌的面具,斷斷續續的說到,“能不能。。。摘下。。摘下你的。。。面。”余筱蝶說著吐了口血,血水濺紅了蕭凌白色長衫,也染紅了蕭凌胸前的那一朵桃花。
“好,哥摘下來。”蕭凌緩緩的摘下了面具,“小蝶,看到了嗎?哥摘下了。”
這是一張多麼秀氣的臉龐啊。修長的眉毛,不太突起的顴骨,憂鬱深邃的雙眸。只不過此時秀氣的臉上寫滿了悲傷,深邃的雙眸中含着淚水。
余筱蝶吃力的抬起手撫摸這蕭凌的臉龐,:“哥。。哥。。還像。。還像以。。以前那樣。。。那樣英。。英俊。”
“小蝶,堅持住,哥哥帶你回去知道治傷。”蕭凌有點哽咽了。
“哥。。哥抱。。抱緊我。。好。。,我。。。想。。想再感。。感受你。。你的體。。體溫。”余筱蝶吃力的要求着,又吐了一口血。
“好,哥抱緊你。你要堅持住,你會沒事的。”蕭凌緊緊的抱住余筱蝶。
余筱蝶吃力的搖搖頭:“楚。。楚姐姐呢?”
楚湘婷聽聞急忙湊了過來,帶着哭腔說到:“小蝶,你一定要堅持住,你蕭凌哥哥和他的師伯是最好的大夫,他們一定能治好你的。你看,我已經把雷世傑殺了,這是他的頭。”楚湘婷安慰着余筱蝶,並將一個血淋淋的布包遞給她看。
余筱蝶吃力的擠出一絲微笑,顫抖的將楚湘婷的手和蕭凌的手牽在一起,斷斷續續的說:“哥,我走。。走後好。。好好照。。照顧楚。。楚姐姐,她是。。是個好。。好女孩,答。。。答應我,然。。然後。。把。。把我忘。。忘了。別。。別哭,是。。你。。你告訴。。訴我。。要堅。。堅強的。”說到這時,余筱蝶又吐了口血,又繼續說到“你應。。應該高。。高興,我終。。終於可。。以看到。。到爹了。我。。我想帶。。帶着你。。你的微。。微笑離。離開,能對。。對我笑。。笑一個。。。個嗎?”
面對余筱蝶的要求,蕭凌不想讓她失望,想擠出一絲笑容,可是眼淚還是不爭氣的流了下來。余筱蝶吃力的抬起手想擦去蕭凌眼角的淚痕,可手卻怎麼也抬不起了。終於余筱蝶的手慢慢的垂下,臉緊緊的靠在了蕭凌的胸膛上,靜靜的離去了。
蕭凌在抑制不住內心的悲傷大叫了出來:“不——”聲音在山谷中久久的回蕩着。
桃花依舊燦爛的盛開着,在這個屬於它的季節,嬌羞着開着,在枝頭遙首期盼。花瓣依舊鮮紅如血,祭奠着那轉瞬即逝的生命。
後記
第一次寫推理小說,寫的不好,還望讀者和編輯手下留情,多提點建議,小生不勝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