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有江湖傳聞,濁酒楊少帶領一群馬賊前往洛陽,頓時,洛陽之中,人人驚恐不安。
滾滾一卷塵煙,攜來一騎身穿皮革,坐騎烏黑的馬賊。之見此人,背負酒壺,腰間暗藏匕首。毋庸置疑,此人正是,濁酒楊少!
正當商隊歇息於路旁之時,濁酒楊少突然飛身而至,手臂一揮,一把石灰粉撒在幾名護衛臉上。那幾名護衛頓時痛得睜不開眼,濁酒楊少劈手奪來一柄刀,一計橫掃,猛將那幾名護衛斬殺。而那幾名商販立即逃命,幾車貨物,就這樣白白送給了濁酒楊少。但濁酒楊少是決不會留活口的,十幾名馬賊,突然從樹林中殺出,數名商販,皆被斬殺。濁酒楊少看了看車子里的貨物,竟然都是些玉器,看來能變賣上千兩銀子。“把所有玉器拿到城中變賣,今晚在城東會合。”說罷,便往城裡走去。
濁酒楊少正靠着城牆飲酒,一行馬賊,促馬而至。濁酒楊少道:“弟兄們都到哪了?”一馬賊回答,“大概明日便到城中。”濁酒楊少看了看夜空,“你們都去吃頓好的罷,今晚去采點就好了,明天弟兄們到了再做打算。”一馬賊將一袋銀子交給濁酒楊少,“老大,這是分給您的銀子,共有五百兩銀子。”濁酒楊少“嗯”了一聲,便招呼馬賊走。
次日午時,眾馬賊已經聚集在城東郊外,向濁酒楊少彙報消息。“老大,聽說城中張家鏢局接了一票重鏢,是一隻和田玉製成的貔貅。”“老大,我們打聽到當鋪里有一把金刀,價值上千兩銀子。”“老大,今日黃家老爺要外出做客,我們何不將起劫下,勒索黃家一些銀子。”濁酒楊少低頭思略,“張家鏢局接了重鏢,必然會傾力看護。當鋪有金刀,但城中有官兵。至於黃家老爺,就算成功劫持,也要費時間周旋。權衡三者,我決定先對黃老爺下手,然後在跟上張家鏢局,劫下玉貔貅。至於當鋪那把金刀,夜間再去偷取便可。二十名弟兄隨我去劫黃老爺,三十六人跟蹤張家鏢隊,十八人留在洛陽,隨時待命。其餘人士,傳訊於各處。出發!”一行山賊,立即分好隊伍,分頭行動。
由於張家鏢局接的是重鏢,不敢大張旗鼓地壓赴,便讓所有鏢師喬裝成流浪漢,沿路而行。二當家喬裝成柴碳販子,柴碳車中,暗藏玉貔貅與眾鏢師的兵器。而大當家,喬裝成馬夫,手中馬鞭,正是其趁手的兵器。只可惜,這反倒更引起馬賊的懷疑。試想,一群流浪漢怎麼會跟着一輛柴碳車走?但眾馬賊沒有濁酒楊少的命令,不敢輕易動手,只好隨行埋伏。
而黃老爺,隨行家丁只有區區十幾人,數量上根本不及濁酒楊少帶領的馬賊之多。但轎子前那騎馬之人,背負四尺長劍,僅看其氣勢,便可感覺到此人武功決不平庸。二十名馬賊突然殺出,嚇得眾家丁驚慌失措。但那名背負長劍之人,立即抽出長劍,“護轎!”便促馬迎戰,眾家丁拔刀護衛於轎子周圍。眾馬賊緊緊纏住使長劍之人時,濁酒楊少已行同鬼魅一般,站於轎頂,正握拳頂着鼻子咳嗽。眾家丁一驚,連忙拉出黃老爺。濁酒楊少微微一笑,俯身躍下。只見手中酒壺轟擊,數名家丁陸續被擊飛。那使長劍之人,自當知道中了調虎離山之計,但身邊這二十名馬賊,將其圍得水泄不通,根本無法抽身。正當此緊迫時刻,那人長劍一射,刺穿一名馬賊身體后,直逼濁酒楊少胸膛。濁酒楊少猛使酒壺轟擊飛劍,未想那人功力甚高,不但破不了飛劍,反而被震退數步。那人一個後宮翻,躍至黃老爺身旁。“老爺無須驚慌,他們傷不了你。”說罷,將黃老爺推進轎子,自己竟將轎子扛起,施展輕功逃跑。但論輕功,怎及濁酒楊少?只見濁酒楊少箭步閃來,一腳踹在那人胸膛。未想此人竟穩如泰山,反將濁酒楊少撞飛。那人便停下步伐,“哈哈!小小毛賊,就這點本事還想來害我家老爺!”便將轎子放下,一手將轎子的抬杠扯下,護於身前。濁酒楊少已爬起,“閣下功夫實在了得,只可惜我濁酒楊少今日勢在必得!”那人猛為之一驚,“什麼!你就是濁酒楊少?”濁酒楊少笑到:“真神不扮假鬼。”那人對黃老爺道:“老爺,來人正是濁酒楊少,不知老爺可否屈身下轎?”黃老爺怒斥:“混帳!明知此人要害我,你還要我下轎,是不是想害死我啊!快給我殺了他們!”只見那人,丟下抬杠,“不知濁酒楊少今日因何事要害我老爺?”濁酒楊少走到轎子前,“只因手下弟兄需要銀兩度日。”那人轉頭對黃老爺道:“老爺,他們不過是要點銀兩而已,我們不必和他們結仇。”黃老爺探問:“他們需要多少銀兩?”濁酒楊少抿嘴一笑,“既然黃老爺這般慷慨,在下只需一萬兩銀子。不知黃老爺意下如何?”黃老爺稍稍思略,“好罷,只要你們不傷我,我願奉上萬兩白銀。”濁酒楊少便對那人道:“還需閣下跑一趟了。”那人嘆口氣,“閣下只為求財,還望能守規矩。”濁酒楊少道:“兩個時辰后見。”那人眉頭一皺,“好罷,我這就回去。”濁酒楊少便讓手下牽馬給那人。那人翻身上馬,立即往回趕。濁酒楊少便也翻身上馬,“爾等看好黃老爺,我去劫張家的鏢隊。”說罷,便促馬遠走。
一根火把,突然射來,大當家尚未來得及格擋,火把已射到車上。車上滿滿的柴碳,立即被點燃。頓時,眾鏢師亂成一團,搶救玉貔貅。二當家抽出長搶,將柴碳挑飛。“持兵戒備!”大當家卻沮喪道:“看來今日要失鏢了。”二當家卻皺眉道:“大哥,怎能說如此泄氣之話!”大當家苦笑道:“呵,就剛才那火把,對方明明從正面射來,我卻連反應都來不及。如此身手,我等又怎是對手?”二當家手中捏了把汗,“那大哥你說會是什麼人,能有如此功夫?”大當家便甩出馬鞭,“不知何方高人,要劫我張家的鏢?”“你說呢?”大當家一驚,連忙轉頭,濁酒楊少已站在身旁。大當家不緊倒吸一口涼氣,“閣下果然武功了得,竟能行如鬼魅般來到張某身邊。”濁酒楊少微微一笑,“那麼大當家以為,在下可否取得此鏢?”大當家猛跳上車,捏着拳頭,“張某自知此鏢難保,但閣下若想硬搶,此玉貔貅便要毀於我黃某拳下!”濁酒楊少笑道:“那就毀了罷,反正在下並非一定要此玉貔貅。”正當大當家不知所措之際,濁酒楊少突然手臂一揮,腰間匕首,已射進大當家的胸膛。二當家立即扶住大當家“大哥!大哥!”大當家捂着胸膛“好……好快……”身子一軟,撒手而去。二當家牙關咬緊,“大哥!我一定為你報仇!”說罷,將大當家放在車上,“看好鏢車,我去為大當家報仇!”便跳下車,朝着濁酒楊少連扎數槍。但濁酒楊少存心戲弄二當家,連連閃躲,讓二當家槍槍扎空。“誒,看來你張家槍法還不怎樣。還是領教領教我家槍法罷!”便一手奪來二當家的長槍,一計虛刺,迫使二當家後退。正當此時,濁酒楊少槍尾猛砸二當家腳板,“啊!”長槍一壓,二當家已單膝跪下。濁酒楊少邪邪一笑,”“可惜我要滅口,否則我會教你槍法的。”說罷,槍頭在二當家脖子上一抹,二當家忙掐着脖子,在地上垂死掙扎。眾鏢師無不面如土色,手腳發抖。濁酒楊少便喊:“都出來罷!”頓時,三十六名馬賊,促馬而至。眾鏢師立即棄兵而逃。“全給我滅口!”眾馬賊歡呼着,進行了一場遊戲般的屠殺。
但當濁酒楊少返回之時,二十名山賊,竟都被擊暈在地,留下空空的轎子。濁酒楊少自言自語道:“難道我失算了?”正此時,一人促馬而至,“黃老爺已安全返家,一萬兩銀子,隨後就到。”說罷,那人往身後一指,十幾名僕人,在一群家丁的護衛下,抬着幾口箱子趕來。濁酒楊少疑惑道:“這是怎麼回事?”那人微笑道:“忘了告訴你,我家老爺早已行走江湖多年,一身武功,因其隱退而隱藏。在下這身功夫,還是我家老爺傳授的呢。”濁酒楊少苦笑道:“你家老爺既然有如此本事,為何還讓你取銀子給我?”那人道:“我家老爺素來講信,萬兩白銀,請閣下清點。”此時,僕人已將箱子抬到。濁酒楊少低下頭,“不必了,我相信你家老爺。銀子我收下了,請轉告黃老爺,今日之事,我濁酒楊少必當擇日登門謝罪。”那人瞪大雙眼,“閣下竟是,濁酒楊少……”濁酒楊少微微一笑,招呼馬賊們把銀子抬走。
烏騎一聲鳴,和着濁酒楊少朗朗笑聲,一行馬賊,已往遠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