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我站在冷靜的光陰里,一個紐扣又一個紐扣,把盛夏系進長衫。背起行囊,吹着口哨,帶一抹金色的斜陽,走進無邊的秋色里。這是我夢中的片段。
我是如此的喜歡秋天,絲毫不覺一點悲涼傷感,反倒為秋的沉着明澈尤其傾心。我就情願在這樣一個季節里,沿着一條小徑一直走遠,哪怕走進冬季。
很明顯,喜歡秋的人曾經徹徹底底地失去了至少一個季節。
人們之所以揮霍光陰,源於一種錯覺。人們以為四季是可以輪迴,周而復始的。事實是此春非彼春,此秋非彼秋,懵懂間,春秋已逝。
如果去掉所有的身外之物,像今天這樣和純粹的本我同行,我會不會一不小心成為了詩人?
我會不會甘於寂寞,甘於清貧,會不會為今天的所求自慚形穢?
當你已不再年輕,當你已確信無法轉身,當透明的旅程依然足夠感動你曾經麻木的心靈,你是選擇行走,還是選擇依然停留?
我,會不會在某一天,在某一個初秋,讀罷海子的九月,淚流滿面,然後打馬過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