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喝多了些許酒,醒來的有些早,搖着些微疼痛的頭,百無聊賴的趴在陽台上,看一看風景。
說早其實也不早了,六點多,快七點了。太陽已經升起老高了,照的房裡一片明亮。平日里工作起來時也近八點,然後匆忙的洗涑,匆忙的去工作。到了周末,難得的休閑,清醒時太陽已經升到正空中了。
趴在陽台,任由陽光照射在身上,眯着眼,俯視着下面荒地上飄搖的茅草,一陣風,帶來些微的涼,陽光,竟是如此的沒有溫度。原來,已是初秋。
外面的樹木依舊的蒼翠,碩大的葉子在風中搖擺着,蕩漾着陽光。茅草也是依舊的綠色,路燈依舊,太陽依舊,感覺沒有什麼變化。來南國已近一年了,初來時人們都說南國無四季,到處都是一片綠色,一年都是一樣。來了以後也覺得別人說的對,景物,在一年的時間裡過了,在我眼中竟然是沒有變化的。
然到今日早晨為止,我不知道是別人欺騙了我,還是我自己欺騙了自己。樹葉雖然依舊茂盛,但已沒有了當初的蒼翠欲滴;茅草雖綠,但在風中搖擺的已經不是細葉了,而是頂上的花了;而房前那一大叢開滿小黃花的不知名樹木,那些小黃花不知哪裡去了。陽光已是沒有溫度,赤裸的上身在風中有些瑟瑟,原來,變化,如此已在變化。
誰能指望時光能夠永遠的停滯不前。每個人都是公平的二十四小時,不會多一秒,也不會少一秒,世間最公平的也莫過於此了吧!一年三百六十五個日夜,十月都已過了一多半。此時我能感嘆的又是什麼呢?能思戀的又會是什麼呢?年關將近啊!能夠訴說的也只有家了。
秋天,突然好像不記得家鄉的秋天是什麼樣子了。能入記憶的也只有此時那漫山遍野、黃燦燦的橘子,還有那渠堤上粗粗的茅草杆子,及小時候手中的竹片弓茅草箭了。
是真的不記得了么?春日草木吐新芽,夏日炎炎待荷花,秋日一場秋雨一場寒,冬日寒風送白雪。一個普通的江南小山村,四季分明。張口能來的景物,為何我會忘記呢?
故鄉此時應該已經下了兩三場秋雨了吧,微寒的氣息充滿山川樹木的每一個角落,卻阻擋不了黃燦燦柑橘收穫帶來的喜悅;春樹等幾種早落葉的樹木已經開始為風兒伴舞了吧,而放學歸來的孩子們,更像風中的精靈吧。
轉眼遠離家鄉已經四個春秋了,求學於另一個城市,工作更在更遠更南的地域。那片消失的地平線,是我在陽台久久凝望不到的地方;8個緯度的距離,又阻隔着多少的萬水千山;剛那一縷從我裸露皮膚上拂過的風兒,不知能否帶着我的溫度飄搖到那個地方。吸了一下鼻,噢,原來天真的寒了,撫摸一下手臂上的疙瘩,唉,還是被窩暖和些。珍惜這來之不易的假期,好好的睡個懶覺吧。
愁思糾結了千百轉,
還是訴不出那點風寒;
每一步的腳印,
印在了何方;
前進的旅途,
是誰人都不能避免的憂傷。
只能選擇他鄉,
那個收穫成長的地方;
只能選擇他鄉,
那個可以承載夢的地方;
只能選擇他鄉,
告訴我還有個地方叫做故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