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你娓娓道來的講述,我不忍夜深人已散去打擾你的思。
你說,在愛的旅途中,佔有也會是一種傷害,征服了別人也就會淪落了自我,孰不知佔有者本身就是一種軟弱無力的愛,因為不自信自己的力量的強大去征服愛情的堡壘,才會有專政蠻橫,募然回首才發覺羈絆最多的是男孩子,傷害矜持面對淚水放也不容易棄也艱難,受傷最重的是女孩子,嘗到了征服失去自我的滋味。
那夜你說在夢中,秦時的孟姜女依稀向你走來,風采還是那動人,讓流逝三千年的歲月凝滯不動,只見她頭上巧盤挽龍鬢,青絲黑黑黝黝,兩道眉毛彎如柳,一對杏眼櫻桃小口,讓如今的你我望她是杏眼含秋水,水波流動嬌媚生,弓弓鼻樑玲瓏小,紅口銀牙白似玉。
她款款地向你走來,與你促膝長談她的愛情故事,那是三千年前風和日麗的一天,那蠻橫的秦兵拉走了她的丈夫,說是秦始皇讓他去修什麼萬里長城,從那時幸福便離她而去,從此她沒有自己男人的音信,望眼欲穿的等待讓你對幸福的渴望更加熾熱,為了自己的幸福,她來到了那恨之如骨的長城邊,得到了的卻是丈夫的死音,她哭,恨那專政驕橫的秦始皇,恨奪去丈夫青春生命的萬里長城。她哭得是天地為之風雲吒吒,那雄偉的長城倒塌了,她看見了凝聚着她幸福的屍骨,她滂沱淚下的嚎淘大哭,哭得蒼天感動冥羅殿閻帝感動,答應她只要三天後的黎明,只要有一個男人願意為你付出,在山下為你三步一叩,到那高聳雲端的山頂上那座寺院,讓付出的那個男人敲鐘三次便可以讓她的丈夫還魂復活。
在你認為那雖然只是一個流傳很久的傳說,面對孟姜女淚眼汪汪的囑託你已是無能為力的推卸,於是你不顧某處相隔千里萬山迢迢,忘了長途跋涉巔泊之苦,翻山躍嶺來到了孟姜女說的山下,那山巔戳穿了雲宵,那山路簡直就是絕幢萬仞,是為了孟姜女那淚汪汪的囑託,你忘了對生命的憂慮,忘了途中的疲憊,更忘了途中的艱險,你在山底三步一磕頭向寺院爬去。
等到寺院已是子夜時分,孟姜女已等你多時,時間在你望孟姜女孟姜女望你中流逝,你忘了膝蓋上鮮血淋淋,風兒撩得你傷口鑽心,只覺得那份柔情讓你不枉此行,忽然雞叫三遍啟明星在天空若隱若現時,孟姜女拿目光催促你快快下手去敲鐘,不知你是有意還是無意你和孟姜女開了句玩笑:我是秦始皇。剎那間孟姜女雙頰紅潤忽逝,肌膚褪去,瞬間只剩骨色茫茫,魂魄讓你一句話已隨風逝去,就在魂魄還在你頭頂上的天空時你分明聽到:我恨你。
是的,你恨自己。為何要去用專政破壞孟姜女與家夫的相聚,破壞孟姜女既將到來的幸福。抑或是你嫉妒孟姜女的痴心還是你自私地找回自己的情感的失落,那只是在夢中,況且夢醒后你才發覺自己不是個男兒身。
那雖然只是一個夢幻,對你來說夢醒時分只有遺憾和內疚,並沒有給你愛的旅途起一絲波瀾,但對娟來說卻就不同。
你說,娟在你們這一群女孩子中間算是幸運的一個,在那年娟踏進了南方一座美麗城市中一座有影響的大學,雖然被高中的男友晚走一年時間,卻給高中補習生活少了一份有情人難成眷屬的凄涼多了一份美麗的反證。但娟還是有運氣,和她的男朋友走在了一起。
等到娟分配工作多年後,娟寫信告訴你,至於她和男友誰對誰錯,如今她仍是獨然一人,算是嘗盡了被征服佔有后如今仍是無法自拔的苦楚。
娟是你初中要好的女友,你倆家住在同一棟樓同一單元,每天上學放學下課戲耍上課同一張課桌上的風風雨雨吵鬧和好聯結得你和娟已是不分彼此,不知內情的人迎面走來還會以為娟和你是同胞姐妹。
平也是你初中的同班同學,家中經濟來源比較闊綽,人長得一表人材, 一米八零的個兒經常打扮得油頭粉面,寬鬆的老闆褲和五花八門千奇百怪的襯衫,加之一張油腔滑調的嘴皮子和花錢手頭大方得不饒人,常吸引着異性望他的目光火辣辣的,男孩子私下無奈又近似憤怒地喊他為絝絝子弟風流公子哥。
是否出於對娟的好感,沒有你從中間搭橋引線,也許故事就不會從他倆之間發生,一向羞羞答答見人臉靨發紅的娟暴露在了平的面前,弄得娟是手足無措。
在平的眼底很早就注意到娟在眼前走來走去的清秀內羞,出於男子漢的尊嚴尋不到和娟搭話交談的機會,大男子主義很強的平在心底的最大的悲哀莫過於有種失落感,他不止一次地發誓:只要上天給他一次機會,他一定要不擇手段,千方百計攻破娟心底堅實的堡壘。
相識就是在勇敢時光,年少無畏的激情多姿多彩的青春還有那堅實有力寬闊的胸膛以及娟正在發育尚未成熟的身材,點綴着平望娟娟望平目光交織透着含情脈脈,你說,那年隨父母工作調動,你轉學離開了娟和平,你不知道異性之間如火如荼隱在心底的嚮往如何讓朦朧激得痴熱,讓娟和平在相戀的途中是怎樣愛的如痴如醉。
有一次,你寫信質問娟,有了男朋友就忘了你這個友人。後來才是留在娟身邊的好友寫信告訴你說,娟耐不住平一次又一次熱辣辣的進攻,最終在一個夜深人靜的月夜心甘情願地被平攻破了娟的最後一道防線。
那夜,娟在平的懷抱里哭了,那淚水是辛酸還是幸福,那哭聲是痛苦還是歡樂,只有娟一人在平的手中由少女變成了女人後才知道,平摟緊了娟的顫抖,在娟的耳邊驚得無措地答應:今生一定要娶娟做他的妻子,好好地善待娟的一生的希望和一世的純真。
那年高考後,蒼天睜着眼給了娟一個小小的懲罰,讓平輕而易舉地考上了南方一所有影響的大學,臨行前平望着兩眼淚汪汪送她遠行的娟說,為了我,為了咱倆今世的相愛,明年,我在學校等你。
就為了平這句牽腸掛肚的話語,娟不知付出了多少個通宵達旦廢寢忘食,頂住了世俗製造出的流言蜚語,弄得她身心交猝在書海題山中嘔心瀝血,為平消得衣漸寬。
第二年,娟終於如願以償。
就是娟兩眸送平遠行后的第二年,娟在南下的火車廂里偎在平的懷抱里,不顧車廂里人來人往怪異的目光聆聽着平砰砰心跳的聲音,那巔泊的疲憊沒有沖淡娟只願此時長久時得到滿足的幸福。
娟入學不久,和平在外面租住了一間房子,他們同居了。
校園對於學業有成的苦行僧盛行着三點一線生活方式,每天娟準時等平一起吃飯,兩人共用一個飯盒,然後一起去上課,到了教學樓前雖然已是各奔東西,暫時三小時的分離后中午吃飯又在一個飯盒裡吃飯,下午兩個人又去圖書館。對於處在幸福漩渦的娟來說,已心安理得地聽從平對她的安排。晚上,她和平回到租住的房子,一起過着名副其實的夫妻生活。
等到了每個周未,平按奈住隱藏在心底快要爆發的舞癮,陪娟去郊外綠茸茸的草坪上或在月光流淌的夜晚找個無人散着紫羅蘭清新的角落裡,品嘗着娟傳給他的溫馨柔情,不知不覺中娟發現她的自由時間愈來愈少了,平不僅禁止她踏進燈火閃爍情意跳躍的舞廳,還羈令她不要輕易去和別的男孩子她的同門師弟去深交,為了避免爭吵引來那怪異的目光,娟忍了不來。
就在娟和平相戀的兩年時間,娟的時間被平支配着,在那時,娟為平流產兩次了。
在娟上大學的第三年,也就是平上大學的最後一年,平那骨子裡隱着種不甘寂寞的激情,就在那年的深秋,平就拜倒在南方一個別有情韻少女的石榴裙下,給好友說解釋說這是跟伊人學跳舞,但從那以後,平再也沒有去娟租住的那個房子。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平兩隻腳踏着兩隻船的行徑讓娟大學的好友望着娟被支配默忍忘了自我甘願成了平的附庸的恭順儉良被玷污在忍無可忍中傾訴出來。
聽入耳內,不啻於炸雷,娟傷心透了。
原來平說為了娟以後的學業有成,平每天給她借些名著小說是為了擠出一些時間打發他與娟分離后娟想見他見面后問他行徑的借口。那天娟找到平,要平給她一個說法,讓平給她的愛情故事給他一個很好地交待,望着平她只希望平能給她說一聲我錯了,但平的心卻已是風流成性,如平原脫僵的野馬易放難收,望着娟眸中的幽怨,平的內疚湧上心頭。
當時在平的內心還有一種內疚,就似一個小偷第一次把手塞進他人身上行竊時還有一種出賣良心的內疚心靈上負罪感,等到行竊了第二次和第三次時已經沒有多大的心虛負罪感,變得自然而然。
為了能經常出入舞廳練好自己的舞技,不知平在花錢大方如流水的手指間和那個女孩子究竟風流了多少次,悅取了那個女孩子的芳心讓那個女孩子死心塌地地愛着他。
這時娟才想起了這樣一句話:圍在城裡的人嚮往自由奮力地往外沖,站在城外的人崇尚神秘拚命地往內沖。身在城裡的人,在品嘗了愛的苦果之後,才知道失去的難得。如今娟才會體味到愛情是一個樊籠,嘗道了做為愛情奴隸的滋味,平又何嘗不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