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陽台,遠遠的望去,遠處的遠處,在目光觸及不到的邊緣,濃霧彌散,霧裡看花,我翻過歷史的長提,忽見得她,在我桌上偷偷放下了兩瓣玉蘭,香漫過時空,沿在陽台散開來。思緒頓然越走越遠了。。。
前幾天有好友跟我抱怨,說提起電話來不知道打誰,滿滿的心事無處言說,上了Q也不知道何人可以聊,有氣無處發,終於有人理睬,卻突然一點都提不起興趣來,像是泄了氣的皮球,再也沒了那份心思。當時勸她說人總會遇見這樣的情況,有時候突然想說話了,想說說心裡的滿腹牢騷時,查遍電話冊,卻尋不到一個可以說話的,好不容易看到一個該是可以長聊的,打過去,鬱悶的話語對上懶散的語氣,沒說上幾句,便覺索然無味,話不投機,早早掛掉。
當時聊完便沒在意這件事,而今,自己卻不知不覺也出現了這樣的狀況。
世道輪迴,誰說的清,誰對誰錯,誰又能給絕對的定論。
心,有一喜、一悲,藏着實在辛苦,想找個人分享,拿起手機,撥通號碼,悲,卻自然隱去;身,一半怒、一半歡,憋着分外難受,願尋個人傾述,只是話一開口,便自覺將怒掩蓋,對方很欣喜,何必將自己的悲強加在他人身上,傷,便傷着吧。
晚上一個人從北到南,好像已經習慣,走着過去,走着回來,習慣從擁擠的人群中穿過,迷濛的天,昏暗的燈,此去今年,好似也同樣有過這樣的場景,一個人從北區回來,何事而去委時不記得,倒是那天的景色,那天的冷,侵得心一陣生涼,歷歷在目。如今,卻已麻木,麻木得連嘆氣都省得,面對着安靜的連空氣都覺得孤單的畫面,我驚愕,我竟會習慣,不說話,不東張西望,不左顧右盼。
我知道,是我放棄了,放棄很徹底,連掙扎都不願,平靜的接受着現實。
我以為我會堅持的更久的,但是夢都不見了,靈魂,被重重的打倒,身軀顫抖了一下,但再也站不筆直。我如何繼續?
哀莫大於心死,我不曾哀,是心被我埋葬,已感覺不到痛處。
時間總會慢慢改變一切,老掉牙的話,卻是老不掉的真理。當所有的期盼漸漸成絕望時,所有真話與謊言都顯得無力,再努力去追求,也不過夢一場,終是籃空水盡。
看明白,也是一種悲哀。
有時候不明不白的等待,倒是一種希望,糊裡糊塗的支撐我們走下去。那是一個盲目的信仰,我們信仰自己所認為堅持下去就會勝利的執念,其實結局早已在那,再怎麼遮掩也會暴露的一天。
但是就是那個盲目的信仰,讓我們自娛自樂的等待了許久,讓我們在夢中也會偷偷的笑不是;就是那個盲目的信仰,讓我們不管在冬或是夏,都會感到陣陣的溫暖。
而等待,是甜是苦,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從陽台走進屋中,已經深夜一點多,舍友都還在奮鬥着,看電影,玩遊戲,敲代碼,各自有各自的事要忙,各自有各自的世界要維護。燈,依舊亮着,桌上與我出去時沒什麼兩樣,不過耳機里響着的歌曲換了,從陳奕迅的好久不見變成了Hebe的魔鬼中的天使,杯子中的茶,有些涼了,看看時間,我已經在外面發獃了半小時,不知不覺。
時間總在不經意間消逝,日記本上關於未來的計劃還沒寫完,一天便這樣,悄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