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隆冬;寒,大寒。
冬將北方的天空籠罩下的一切用冰雪封蓋。凍住了人,凍住了事,也凍住了朋友間的思念。
一個人,久違的人,一個不曾記起,也沒有忘記的朋友,幾天前打電話給我:“忙啥那,今天車啟動過沒有,去你鄰居家幫我取點東西,我在大姐家,有時間沒?給我送過來。”
巧,太巧了,我都無語了。因為我的車子剛剛啟動,我正在穿衣服,準備出門。而且途徑朋友姐姐家門口。這真是一種緣,一種淡如清水從來不曾想起的緣,一種濃如醇酒永遠不會忘記的緣。
辦完事回來,我來到朋友的姐姐家,他要我和他一起去離這大約十里路的老屋拿點東西。他在外地工作,妻子原來在家開飯店,後來空了房子也去外地打工了。
我們驅車來到他的老屋時,屋脊上已披上夕陽的最後一抹餘暉。院子里的積雪沒過腳面。老屋靜靜的佇立在那裡,儘管在大寒的隆冬也沒有一點瑟索的感覺。到似乎在守候,在期待着。房前的門臉沒變,飯店的招牌還立在那。打開門,一股暖意撲面而來。屋子裡黑黑的,朋友打開燈,我們的哈氣在燈下升騰着,但畢竟比外面暖一點。
屋內陳設依舊,牆壁依舊,格局依舊。曾經和朋友在老屋內聊天,吃飯的情景浮於眼前。朋友說,屋子還是屋子人卻走了。是啊,人去屋空。不管在屋內發生過什麼,都只能留在人的記憶深處,而在老屋依舊空空的、淡淡的,捉摸不着。
朋友收拾完東西拿上車,我們離開了老屋,臨上車,我回望間,這曾是多麼熱鬧的場面,客人點菜,服務員倒水,廚師掂着大勺,而現在卻……
到朋友的姐姐家我們又聊了許久,我回到家已很晚了。躺在床上久久未能成眠,為了朋友明日遠行的離別,為了老屋的孤獨寂寞,還是人世間的變幻無常。世間能有什麼是恆遠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