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納 二十隻 圓筒形 ,多少年了,五號的這個筆芯從最初的五毛到現在的兩元五,慢慢的退出了我們的視線,可它依舊是那樣,圓筒形,二十隻。
以前很喜歡用鉛筆,喜歡它的稜角分明、深淺層次,最初的七號筆芯,總覺着那樣粗野豪放的氣質和文藝氣息有點格格不入,於是後來換成了五號筆芯。纖細、單薄,哈哈,很不錯的。鉛筆的筆跡隨着時光的流逝,或者直白的用橡皮都能將它拭去,留下斑駁深淺不一的印子,如同現實的時光被拭去的還有你曾珍愛的或天真或爛漫的景象,不知是鉛筆的單薄還是時光的鏗鏘,抵不過的終將流失掉。
孩提時代,喜歡用鉛筆各種塗鴉,小心翼翼下筆,錯了,惡狠狠地擦掉,再來,於是一遍又一遍,白凈的薄紙終於抵不過暴力。遙想那時,自己還有繪畫天賦,緣起於上課是忘我的抒發,可後來,也就傷仲永了。再到後來的學生時代,卻也不用鉛筆了,也慢慢忘記了多納七號筆芯,那時,也不再小心翼翼,不再塗塗畫畫,或是瘋一樣的奔跑在各處,或是惹哭幾個小妹紙,又或是不知道去哪裡了,不再安靜的活在自己的那方小小的世界里,各種交集各種重疊重,也丟棄了有關於鉛筆畫的念想。
時光啊,哈,就散落於你不經意的瞬間。現在看那時候稚嫩的筆跡,沒有被壓迫,沒有被剝削,沒有被規範的字體,狂野、凌亂、碩大,是另一種張揚的美好。也在後來知道了為什麼老師一開始都要我們用鉛筆,給我們改錯的機會,寫錯了,擦掉,繼續寫。直到有一天我們不經意間丟棄了最後一支鉛筆,用光了最後一隻筆芯,可我們依舊會犯錯。於是,只能用更多的墨水塗掉,甚至乾脆撕掉那一頁,可是,塗掉的還有墨跡,撕掉的還有印痕,忘不掉了,也改不了了,卻更加的明顯了。可生活中還有沒有能輕易將墨跡擦掉的類似於鉛筆擦的東西,後來的自己開始了各種尋找遮掩的方法,卻也沒有去深究當初胡亂的塗鴉,倒更顯得洒脫。
許久沒有畫過鉛筆畫了,再回憶的時候,猛地一想,哇塞,你原來都是奔三的年紀了,看見用鉛筆畫畫的孩紙,他們估計都稱呼自己為“叔叔”了,好剛烈的兩個字,我也只能悲嘆一下時光是把殺豬刀啊,然後尷尬的迎合一聲,馬上丟棄掉想要畫畫的念頭,可是即便是自己要畫,卻也不知道畫些什麼了。那個時候,畫的中間一定是個房子,旁邊一定要有棵樹,然後有條河,最後一定要有一群像雞像鴨又像鳥的禽獸,還要在別個小朋友的畫作上留下自己凌亂的筆跡才算大功告成。現在看得多了 想得多了,最簡單的東西卻也無從下筆了,看到房子我只能聯想到多少錢一平米,車子什麼價位的,所以啊,物質社會就是你越大就越物質,早已不是藍天、白雲,風吹草地現牛羊的景象。
有太多的評判標準左右着你,要怎麼去構思你的畫作總有人給你指點,這兒應該怎麼樣,那兒應該怎麼樣,於是,我們果斷的丟棄掉了鉛筆,改用不能擦掉的鋼筆,然後對着給你指點的人一臉歉意的說“額,對啊,哎,你說得真對,可惜改不了了”有時候想要簡簡單單的跟着心的方向走一朝,可是不得不在各種阻力面前,掙扎,徘徊,、屈服。就像在這個時候,我穿上了毛拖鞋,拖沓的穿行於人流之中,一群涼拖鞋各種嘲諷,但我依舊只能表面微笑,生活嘛。
哈哈,只是想了鉛筆畫而已,突然想了,突然而已,只是突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