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不再觸碰那些有關文字的東西。甚至,開學初從圖書館借來的唯一與文字有關的書籍,自始至終也未曾打開過。這樣的生活,一些日子。
時間依舊悄無聲息的流過,平淡而又忙碌,算起來已經整整有兩個年頭了。只是,生活仍在以一種無法改變的形式繼續,平和不可抗拒。
不期然,2012年的冬天,卻已經很深了。
只是,天氣依然出奇的好。啟貞湖裡的冰結了又化了,湖水慵懶的流淌着,總覺得與這個冬天有些不合時宜。記得有好幾個這樣的早晨,溫暖的冬日陽光鋪滿對面宿舍深灰色建築,抹去了那些鋼筋水泥散發出來的深灰色壓抑。窗外遠處的秦嶺山脈清晰可見,甚至看得清山頂零星散落的白色積雪。
是啊,很久沒有雪的消息了。
我知道,始終是懷念那年冬天的那場大雪的。那是平生見到的唯一一次南方大雪的天氣。大朵大朵白的雪花紛紛揚揚的飄落下來,滿滿的蓋住了整個冬天。有的,只是一片白。四周平靜,一塵不染。腳步匆匆走過,留下一串串深深腳印,在白色中延伸下去。那年的雪,也許真的是厚重的。
一直很懷念有那樣的冬天。有一段時間,時常做夢,夢見那個冬天裡大朵大朵的白色雪花。那些雪的顏色依舊是一片白,就如同那年周庄水面上盛開的白色花瓣,並未隨着時間的推移褪色。也許,有些東西,記住了,就很難忘記。
似乎一切都走得遠了。而世界上所有的行走,原本都是平庸的。也是細微的,瑣碎的,脆弱的。如果包裹着我們的時間和歷史,是一條壯闊河流,行走只是隨波逐流的魚群和花枝,是一個河邊觀望者的逡巡。很多時候,一個人選擇了行走,不是為了慾望,也並非誘惑。而有些人和事的出現,是為了給我們的世界里打開一道門,照亮一條甬道。有一些潔白真相和黑暗陰影,一起出現,門被打開,甬道呈現。生命獲得新的提示,以此前行。而我們曾經所有的付出,使我們前行背上的沉重行囊,提示我們,不要停留。
早晨醒來,打開安妮的《素年錦時》,扉頁上寫道:我懂得之後的黑暗冷落,確定無疑。但是,煙花已經在頭頂劈頭綻開。
大風呼嘯。聽見,遠處有雪花落地的聲音。告訴我,你曾是那麼的留戀。
2013年1月夜於西安(筆名:千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