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旺
“西裝配領帶,顯得格外帥”,這是關於領帶的一個順口溜。關於領帶的來源,有好幾種說法,不過基本的說法只有“防寒保暖說”和“衛生擦嘴說”,我打領帶既不是防寒保暖也不是為了擦嘴,純粹為了莊嚴。
1984年,我第一次上台說相聲竟然沒有帶領帶,僅僅穿了一件剛剛買來的西服,我不知道那些城裡來的學生會不會說我土氣。不管土氣不土氣,我說的相聲還是受到了好評的。我第一次打領帶是在1985年,公衛十三班的同學說:“你是相聲明星,光穿個西服不打領帶,顯得不倫不類”,就這樣,我的西服配上了領帶。我打領帶竟然不是臭顯擺,而是順應同學的呼聲,說得矯情些,我打領帶是逼上梁山。
從那時起,除了夏天,穿在外邊的上衣我常常選擇西服了,當然配領帶的時候自然也不少。因為我覺得我的歷史配得上這西裝領帶的行頭,不然,反而顯不出特色。每當換上西裝領帶,我心裡就一陣竊喜,常常在心裡默默地念叨:“領帶配西裝,看看多風光;西裝配領帶,自有好運來”。就這樣,我戴着領帶畢業,戴着領帶參加工作,戴着領帶結婚,戴着領帶進入縣委大院,戴着領帶成為詩人,戴着領帶寫長篇小說。不過,當我真正成為網絡作家時,我卻和領帶永久地說再見了。
和領帶起源的有關解釋相反,我戴領帶不但沒有起到防寒的作用,反而讓疾病鑽了空子,因為領帶和西裝之間就像天網恢恢,而並沒有起到疏而不漏的作用,病菌很容易乘虛而入。自從2002年開始,準確地說是2002年的第一場雪開始,別人靠着《2002年的第一場雪》成為著名歌手,我卻從此和咽喉炎結下了不解之緣。後來的每一年,至少要患一次咽喉炎。考慮到領帶已經嚴重影響我的健康,我不得不對領帶退避三舍、敬而遠之了。不過,在特別莊重的場合,我還偶然會拿領帶來撐一撐面子的。
“自從貪官揪出來,領帶扔到千裡外”,這是我對於告別領帶的自嘲。後來,知道劉方仁在接受審判的時候還衣冠楚楚,領帶飄飄。這還不算,後來,聽說一些貪官在接受審判時,開始西裝革履,後來竟然拿領帶擦眼淚,我就再也不帶領帶了,因為我覺得領帶既然是巨貪都可以戴的玩意,它在我心目中已經不僅僅是不能防寒的印象,基本等同於毫無莊嚴可言的裝飾了。
儘管這樣,領帶畢竟陪伴了我走過很多歲月,它見證了我不少激動的時刻,所以,我得為領帶做個總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