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4月28日——4月29日人在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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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遠方朋友永的邀請,4月28日我在煙雨迷濛中背起行囊向未知的旅途出發,一同出發的還有對遠途風景的猜測和千山萬水之外城鎮的嚮往。
??火車是下午5:06駛離我所在的城市的。置身於狹小的空間和陌生的人群,我的目光更多的是投射在窗外綿綿密密的雨絲。穿越如織的簾幕,我彷彿看到遙遠的天空下有一位血性男兒,站在浙南的小橋流水旁邊,伸手接着從天而降的冷雨,嘴裡吟哦着唐詩宋詞,將滿腹深情纏綿成漫天愁霧在天際繚繞。
??夜色無聲無息地降臨在孤獨的行程上。我一路謹記朋友的再三提醒,沒有與同行的陌生人說一句話。雖然耳邊不斷地響起聽不出是何方地域的鄉音,周圍的嘴唇也在此起彼伏地吐出急速或緩慢的音符,我卻是車廂內唯一三緘其口的旅途人。
??伴隨着我的靜然沉默,暗夜裡的火車執着地穿過了湖南、江西兩個省份,在我的毫無知覺中抵達了沿海經濟發達城市——溫州,一個對於我來說連做夢也沒有想過的地方。而我在睡意蒙濃里也迎來了浙江潮潤的清晨,一個被雨水浸泡的濕漉漉的清晨。
??是湖南的雨延綿到了溫州,還是溫州的天氣隨着湖南的氣候在轉移?亦或湖南浙江本就是心氣相通的兩個省份?我在思索中把自己從呆了16個小時的車廂帶出,看到了站台上迎候多時的永。四目交替之際是兩人的會心一笑,而我旅途的勞累就在這一笑中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鼓漲的對新鮮事物的好奇和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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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4月29日——4月30日行過瑞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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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淅瀝中永攔着過路的計程車,我才知道原來他所在的公司是一個叫作瑞安市塘下鎮的地方,隔溫州火車站還有半個多小時的車程。所以,剛從火車車廂里走出的我,馬上被塞進計程車的車廂。正是長途才結束而短途又開始了。
??而窗外的細雨就像我綿延的思緒怎麼也沒有停下來的跡象。當車道兩旁的樹木飛速地朝我的身後隱退,我的思緒卻像漲潮的海水一拔一拔地湧上來,在擁擠的車流中澎湃跌宕。陌生城市的疏離感一如久遠的歷史,厚重地壓在我忐忑不安的心尖上。
??終於在歷經30多分鐘的顛簸后我看到了雨霧包裹着的瑞安,一個有點臟又有點亂的小鎮,轟鳴而嘈雜的機器聲書寫出這個小鎮民營企業的雜多和經濟的繁榮。素喜寧靜的我對小鎮喧鬧的環境卻不是很適應,更談不上喜歡。
??當計程車在坑坑窪窪的路邊停下,我忐忑不安的心也跳成了滿坑滿谷,盛裝着冰涼浸骨的雨水。而我單薄的身子在風中不停地抖瑟,不知是不約而至的失望感所致,還是因為只穿一件衣服的原因。
??永的耐心和熱情卻像冬天裡的一把火溫暖着我幾近挑剔而又蠻不講理的固執。在品嘗他四川老家風味的菜肴后我落榻在一個叫玉都賓館的旅店裡,停止了長途跋涉的腳步。而永也終於像心間的石頭落地般稍感輕鬆。
??隔着旅店的玻璃窗,有許多人力三輪車在雨里奔來走去,上面一律坐着一個或兩個的行人,他們的臉上均帶着匆匆的神色。而埋頭賣力的車夫讓我想起了駱駝祥子,一個靠出賣自己體力的勞動者。三三兩兩的三輪車車流里,不時有裝着音響設備的摩托車呼嘯而過,留下驚天動地的搖滾音樂,倒成了雨中一道特別的風景。這是我們安寧的縣城不曾有的現象。我很想試試坐三輪車的滋味,但一直苦於沒有嘗試的機會,因為永有着一輛摩托車作為我倆的交通工具,所不同的是,他的摩托車上沒有亢奮的搖滾在雨中跳躍。
??這一座陌生的城市就這樣在風聲雨聲歌聲機器轟鳴聲中慢慢熟悉並漸漸接受,而我的心也緩緩地從忐忑的狀態回復到了平和,開始將自己放置在賓館的床上鬆懈旅途的疲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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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5月1日品讀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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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是一個臨海的省份,到了這裡不去看海就如同去了北京而不登臨長城一樣。在5月1日這樣一個國際勞動節的日子裡,永迎來了難得放假的機會,也給我帶來了品讀大海的機會。而天公也善解人意地收起了一直哭泣着的面孔,綻開了陽光燦爛的明媚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