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今年六十四歲了,眼也花了腿腳也不那麼靈便了,一口的牙有一半是假牙。每到冬季咽炎的毛病還常犯家裡是一年四季不斷葯。看着娘花白的頭髮和滿臉的皺紋,我又會想起娘給我說過的她的一些往事,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靜。
娘早年喪父,聽娘說那還是上個世紀60年代國家貧困又攤上天災,人們缺吃少穿,外老就是那是餓死的。娘每次說起這事都哭得說不出來話。外老去世以後外婆一個人到處拾荒要飯把大舅、娘、小舅、小姨拉扯大。娘18歲就嫁到王家,爹把娘娶過來三天就去當兵了,而且一走就是八年。娘不識字也沒辦法給爹直接寫信,每次都是讓小舅代寫。奶奶那時是村裡的婦救會長,時一跺腳村兩頭髮顫的人物,脾氣又躁娘隔三差五的受奶奶的氣,受了氣又不能對外婆說只能一個人躲在屋子裡哭。娘白天上生產隊掙工分晚上回到家還得洗衣做飯、刷鍋洗碗。娘那時只有一個心愿就是盼爹能早日回家,也不只是受了多少次氣,哭了多少場?在等待了兩千多個日日夜夜總算把爹給盼回家了。娘見了爹什麼話也沒說,哭了一個晚上,娘一邊哭一邊向爹訴說八年來受得委屈。娘還特別回過日子,爹在部隊給娘寄得錢娘一分都沒捨得花,直到爹退伍回家,娘把這些錢全部都交給爹,爹用這筆錢買了一輛自行車。
娘懷我的時候已經39歲了,屬於大齡孕婦生孩子是有生命危險的,娘說她當時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對醫生說在危險也要生。娘懷孕后農活照干,爹在工廠上班,家裡十多畝的地娘一個人扛着,娘整天長在地里,忙的是丟耙子摸掃把,天明干到天黑。有時干累了乾急了就罵爹沒良心······
娘生完我以後,沒出月子就下地幹活了,至今還留下了月子病,頭常常不由自主的搖晃,為此我的心常常的內疚。
如果這篇文章能有機會看出,我會親自讀給娘聽。我想對娘說:“娘!雖然你不認識字不認識錢不會騎車子,這些並不能影響你在兒女心目中的形象。你的愛已經深深地滲透到我們的血液里,時時刻刻感染着我們,你賦予我們生命用甘甜的乳汁哺育我們這是何等的偉大。你和爹一起奮力把兒女抬上了城市裡,自己卻在土地里陷得更深。你不想讓兒女重走你走過的路,重吃你吃過的苦。娘!我們做兒女的又何嘗不知道你的用心良苦啊。娘,你的愛永遠深深地停駐在兒女的心中,讓我們時時刻刻感受到母愛的溫暖母親的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