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妹曾經說過:“如果這段感情結束了,她會選擇在她30歲的生日那天離開這個世界。”可是到了最後他們的感情還是走向了終點。
在她還沒有找到房子搬出去之前,她還是住在以前的那套房子裡面,只不過現在是她一個人住了,曾經留在這房子里的歡聲笑語已經安靜下來了,她一個人靜靜地回想着過去,離五月的最後一天還有四個小時,她拿着一個小小的蛋糕,插上了三根蠟燭,點了一根煙,開了一瓶紅酒,今天是她30歲的生日,對於別人來說30歲應該是人生最精彩,最燦爛的時候,而對於她來說也許這將是人生的最後時刻,她希望今天他能陪在她的身邊,和她一起過這個生日,於是她拿出電話撥通了那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電話號碼,電話接通了,電話那邊是麻將碰撞桌子的聲音,她哽咽地問着:“今天你能不能過來陪我過最後一個生日?”那邊的他冷冷地回答:“今天我還有事,不能過來了”於是電話被掛斷了。這樣的黑夜靜得讓人窒息,冷得讓人發抖。她把蠟燭點燃,房間里有了一點點的光亮,她把酒喝了,任由眼淚滾落下來,落在臉上、手上燙燙的。
離12點還有一個多小時,她擦乾淚,洗了個澡,換上那件為生日宴會精心挑選的白色禮服,她本想穿着這件禮服成為生日宴會上的焦點,可現在這件衣服只能陪着她走到人生的終點了。白色禮服在白熾燈光下蒼白得耀眼。她給自己畫了個漂亮的妝,她平時就很喜歡打扮自己,現在也不想走得那麼難看。當時鐘敲響了第12下的時候,她用鋒利無比的刀片向著手腕上那個跳動的脈搏輕輕一抹,鮮紅的血液流了出來,原來血液流出來的溫度比淚還要滾燙,她靜靜地躺在床上,閉上眼睛,心很平靜,血流得很慢,她回想起自己的一生,有人說人在臨死前這一生發生過的事全都會在腦海里出現一遍。她就這樣靜靜地、靜靜地等待着。突然她彷彿聽見女兒在樓下哭鬧着要媽媽,是啊,女兒是她唯一活下去的理由。她猛地從床上滾下來,用把紗布把傷口綁起來止血,她拿着車鑰匙衝出了家門,此時此刻她迫切地想要活着,由於心臟急速跳動血流的速度加快了,她開着車狂奔在去醫院的路上,12點過後的街道上車子很少,如果開快一點應該還有活的希望。前面路口交警的車燈一閃一閃的,兩輛車撞在了一起,旁邊又用鐵欄杆攔起來了,車子無法通過,她絕望地笑了一下,也許是上天覺得她太累了,想讓她休息了吧,她放棄了掙扎,把車子緩緩地停在了路邊,她的頭越來越重,視線也越來越模糊,紅色的血把整件禮服染得通紅,她的頭重重地倒在了方向盤上。
阿妹最終因失血過多,搶救無效辭世了。沒有人來參加她的葬禮,她一個人靜靜地躺在那裡,等待着與火的最後接觸。她手上的血已經凝固了,臉色蒼白得像一張紙,臉上還留着兩行淚乾的痕迹,她身體單薄、瘦小讓人看了都會忍不住心痛起來。
微風吹佛着樹葉沙沙地,彷彿在述說著這個可憐的女人心酸的一生,她一生都在追尋着愛情,到頭來也是愛情把她推向了人生的終點,她為別人流了一輩子的淚,可此時還會有誰記得她,會為她流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