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坐在浮雲之上,倚着黑白變幻的歲月,氤氳的薄光在流沙里散着籬落的陳香,那些泛白的記憶,我已太多太多記不起。。。
---前言
【繁華之外】
在碎花的深月里,我看不見穿着藍色牛仔褲矮矮胖胖的你,抓不住舊日時光,經年的幽夢,在暗夜的嘆息暈染的繾綣中鬱郁爬滿了滿窗的遮陽虎,正唱或者忘記如何歌唱的一舟舟小詩,承載了太多太多斑白的或喜或傷。
大家都在說著安若錦年!
大家都在念着歲月靜好!
大家都在求着禪靜月墨!
可曾是否有人留意了那半世琉璃的光陰?
知不知道我會攜着三千溫存在鏡月中想你,我的那些漸行漸遠的浮生?
行走在月末抑或是開端,感受着滿腹心事如春雨過後的百花殘殤,滿地憂悵,這一篇篇隨影流年,這一頁頁懵懂青春,在薄涼的筆尖疼痛般汩汩流淌。。。
【流年過往】
心顫的華彩中,我猶記得你,有人說一個還在母親盆腔中生長的胎兒,若干時間以後,就變成了老人。那時你在煙雲吐霧中信摺,我在黑暗中默默凝視着你在晚上九點操場的角落中抹成一楚楚動人的淚人。
你問,是年華負我,還是我負了年華?為何我無論如何努力,到底考不了全校第一?
激情澎湃的花季女孩終究抵不過灰色歲月的淘汰,18歲,你就老了,獨坐着精神荒蕪的小山坡,你選擇了沉默,沉默,沉默!
一起並肩在月色下走過的人影,開始悄悄地對你敬而遠之:
----我佩服你在學海中孜孜而行,堅持不懈,可是我需要的是一個會笑的同桌!
----想和靜默的你做朋友,可你冷漠的外表給了我外逃的理由!
---學會與人合作,結伴而行,你一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那些如錦年一樣素好的人兒,事兒,像是年代久遠的寶庫里跳出的精靈,更像是太陽神造下的岩畫的生命的啟示,只是,你還是在空白的封皮印刷着正在展翅飛翔的雄鷹的日記本上記下了這麼一句話:
快樂不是我的,我沒有資格快樂,除非我靠自己的能力進了夢寐以求的象牙塔!
所有的流言止於非議,許許多多雙眼睛,望過來了,他們的眸子里是一幅深埋在複習資料中,為了考全校第一名而在演草紙上好像永不止停寫寫劃劃的背影!
那份漂浮在滔滔熱浪中的塵緣一夢,在變遷的世俗中,除了游曳在思想深處的孤影,還有夜夜滑過腮邊的苦澀。
終於,學校大門口走廊兩邊的牆壁上,有了你勝過彩妝的微笑,想起當班主任興高采烈的在三寸小講台上要求班裡前十名同學集體出去照相時,你還偷偷的借了一把小鏡子,仔仔細細,認認真真的瞅了瞅自己的頭髮是不是凌亂,輕輕用手捋捋,對自己試着露出不太整齊的牙齒婉兒一笑,覺得滿意,才起身衝出門外。想到這,你尷尬的前後身邊瞧瞧,發現沒人,然後一溜煙的跑掉了,好像生怕別人偷窺到了自己心中的小秘密。
接着,你應英語老師邀請參加了一年一度的英語背誦比賽,因為長久的靦腆與不善交際,你還是瑟瑟發抖的面對十幾位評委老師和將近一百名陌生的面孔拿了二等獎。後來有幸參加了某個雜誌社給出的珍貴的寥寥無幾的參賽投稿機會。。。
那時所念的中學很小很破舊,你在長的彷彿沒有盡頭的學涯之路上經歷着,摸索着,前進着,總是在夜深人靜時,踏月歸來,又披着星星戴着月亮打開家裡的有些生鏽的落地門!
【最痛初殤】
那時爺爺會隨你起早貪黑,寒風刺骨的深冬,柏油馬路上的雪都結了厚厚的冰,爺爺說學校雖然離家近,可是路面難走,叫你早自習之後不要回來吃飯了。可是爺爺,七十多歲的老人,卻頂風冒雪的騎車把飯菜送到學校去,每次爺爺都等你吃過之後,再回去重新做他跟奶奶的早飯。
7點多冬天的早上格外的冷,所有同學都看到了你碗里爺爺做的熱騰騰的紅薯稀飯,所有的同學都羨慕不已,所有的人包括學校大門口那位看門的老大爺都說:你的爺爺真好!
你心疼爺爺,說爺爺年齡大了,不叫他再跑來送飯,可是爺爺說這樣可以為你節約很多時間,可以把更多的精力用在學習上,爺爺常說的一句話就是:人要有計劃而行!所以爺爺還是會每天堅持早起為你做飯,再送飯!
那時你曾在流轉的年輪里暗暗發了誓言,一定要好好學習,將來最先報答的人就是爺爺奶奶。
可是還沒等你畢業掙錢,奶奶和爺爺卻先後倦怠了這個世界,獨留你一人在這個未知的陌生的有些可怕的人間繼續前行!
歲月是一個禪院里靜掃塵埃的老人,揉着一紙破碎的舊夢,你會在無人注意的時候抽泣的像個無家可歸的孩子,每每夢見那張熟悉的慈祥的面孔,你的心就會被生疼的揪醒,不見了,再也不見了,所有的悲傷都抵不過這一枚最痛的初殤!
【寫在末尾】
浮生若夢,有些東西真的遙遠的再也看不清了,大學畢業后的你,把自己融進了古人文墨里,每天因“密月沉沉”而“菱花塵滿”,因“蛾眉遭妒”而“閑愁最苦”,或者學古人因“似花非花”而憐惜傷懷,看清的,看不清的,都不在看了,忘記的,忘不記的,都忘記了。偶爾,時間的深處會有一股莫名的風召喚,那是心靈廢墟上過往。
有人說,未來遙遠的沒有形狀,莫說情溫余在,生是虛無,我們停留在時間的某個片段,然後走上不同的道路,各奔天涯,下個時間的闕細間,已經物是人非,滄海桑田,記憶也好,人也罷,都終歸擺脫不了在來經路上被掩埋的命運!
那些在我們桌上摞的高高的書籍和資料,已經被賣掉或者遺棄了吧?
那些在體育課上一起手拉手細數夢想的人兒,都已經忘記彼此的面孔了吧?
那些在音樂課上老師教會的歌,都記得斑駁不清了吧?
我們在長大,在於時光幾倍的速度長大,或偶或必然的經歷過或者將要經歷過世態炎涼。
青春悄無聲息的從腳趾的縫隙間流淌,除了用筆於深夜在大大的A4之上記錄,我無法隔着歲月的門縫,眼巴巴的看着記憶在飛揚的塵土中消失殆盡。
盾着萬事滋長的規律,我懷着未完成的夢,帶着期盼,揣着希望,繼續前行,只因着指尖沙漏,浮生偟若如荊軻一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