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的元月,雨天雪天較多,有時還會颳起凄冷的風,襲擊着行走在路上的人們。我的心裡也整天風兒緊,只是為了不讓別人知道,每天在人前總是笑盈盈的。元月下旬的一天,太陽早早地升起,是個晴朗的天。中午,陽光明媚,我在我家陽台上晾衣服。陽台很寬敞,溫暖的陽光從透明的玻璃里湧進來,驅除着心中累積的寒冷。
這時一陣時高時低的"嗚啊,嗚啊。。。。。"的愉快的聲音不知從何處飄來,好似一個小孩在與他的小夥伴在嬉戲。這周圍哪能來小孩?陽台下是荒涼的小坡,左邊是同事們的家,一瞧,家家陽台靜得很,同事們可能都在午休。右邊是盤山公路,一輛輛載重汽車不時地從身邊駛過,揚起五,六米高的灰塵。
"嗚啊,嗚啊。。。。。"這喜悅的帶着唱歌似的聲音分明就在身邊。一揚頭,哈!只見與我家陽台相隔二十多米的一幢平頂樓房的屋頂上,有人在兩個小椅凳上橫跨着一隻細竹篙,竹篙上穿掛着用黃麻拴系的三條五,六斤重的草魚。一隻背部黃色,腹部白色的小貓,背靠着一個紅色的小椅,用它的前肢幸福地捧着其中最大的一條魚,一邊啃着,一邊高興地哼着歌。還不時地向我投來友好的目光。陽光在平頂陽台上很是熱烈,那貓一定是在一邊美美地享受着陽光浴,一邊品味着江南人為它腌制的美味臘魚。
"哈!你們快來看啦,多美的享受!"我忍不住對家人呼喊到。
"喲嘿,嘿。"愛人從屋裡鑽出來急忙吆喝起來,希望趕走那隻偷吃魚的貓。那隻貓見我愛人攪了它的美夢,向他投來了不滿的一瞥。我和與我愛人一起趕來的孩子不禁笑起來。我的愛人好像和那貓較起真來了,一邊向那隻貓發出了更嚴厲的警告聲。一邊焦急地呼喊"這是誰家的魚?"那貓也像是個不怕主的貓,兩前肢仍不放下那魚,竟還把頭偏向我愛人,發出很大的恨恨聲。看着我愛人和那貓都很生氣的樣子,我和我孩子大笑起來。那貓一邊發了聲更大的恨恨聲,一邊又向那魚狠狠地咬了一口。
"哈哈,爸爸,算了,你鬥不過那貓。"孩子勸我愛人。
"誰家的魚?"他一邊仍在呼喊,一邊低頭在陽台上找東西。
"算了,你也別管了,那魚的主人肯定不在家,你也為那家人盡了心了。現在,人們的生活都過得好,也不再乎那一條魚。再說要過年了,也讓那魚嘗嘗臘魚的味兒。"愛人仍在低頭找東西。
"好了,你也別找了,這是新房子,也沒有那些碎石亂瓦。再說,萬一不小心打着那貓,你的心裡也不好過。"我愛人終於被我說服了。我們仨站在陽台上,看着那貓。那貓見我們已沒有驅趕它的意思,又回過頭去,悠閑地啃了一口那始終沒鬆手的魚,只是已沒了開始的歌唱。
我拉着愛人和孩子的手,"我們走吧,別打擾了那貓的幸福!現在,它是陽光下最幸福的生靈!"
我一回頭,靜靜的天空下,那貓慵懶地靠在小椅凳上,在陽光下一邊不時地啃着魚,一邊又哼起了那愉悅的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