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樹.紅姑及其他（外一章）
文/郗真文
最耀眼的是漁渡有座乳峰包，包上矗立着一棵四季長青的古柏，古柏兀枝禿椏向四周伸張並直指天穹。
鬢髮斑斑的老人都稱此樹是紅姑樹，樹是她手中擺渡搖漿的擼蛻變的。
漁渡很早有條狹長奔騰的河，時常擺渡的是紅姑。( ： )
那年鬧紅鬧在了這塊既有山有水又顯貧瘠的土地上。
那一年一股寒風要吹滅剛點燃的火種，紅姑義不容辭地舉着手中的漿擼衝上了乳峰包，用漿敲響了寒夜中懸挂在古柏樹上的銅鐘……
這樹下灑滿了紅姑的血汁，將樹根浸潤，一時間樹身在夜間里常常放射耀眼之光。
於是，這個地方的女人很是聰明和潑辣，山中每條道每個山口都有她們討價還價聲和歡樂的近似放肆的笑聲。伴隨着這個聲音，各種山貨也就雲集到了這條早已被她們鍛造好的船上。她們便搖漿擺擼，將自家的男人擺渡到外面精彩的世界里；她們又用溫情似水的柔情又將自家的男人又牽引了回來，繁榮、興旺的小鎮在新時代的歌聲中展現。
人們都說是紅姑的靈氣沾染了她們。
紀 念 塔
三百餘步的英魂塑築了安埡梁半山腰中的紀念塔，塔盛滿了他們多少傳奇的史詩，掩藏了他們多少昨天已實現還未實現的秘密。
六百餘步向上延伸的階梯似練帶將塔連接，牽引着一撥又一撥登山觀塔的人流；似琴鍵，被當代人登山的足彈奏出轟響世間的六百餘首鋼琴協奏曲轟鳴山裡山外。
梁是一個蔥綠的梁，像一個久別的戀人讓人驚羨，在這裡一次次重複經久不衰的話題。
塔下，是人工雕飾的亭台、樓閣是為英魂們修築的又一歇棲的地方；水泥凝成的棋盤，是為他們置放的又一金戈鐵馬的戰場，不然在這孤寂的長夜中他們又能如何繼續書寫着過去和現在不朽的傳記？
塔與梁、梁與塔；梯與塔，塔與梯，在四季的時光里，是一首詠不完的抒情詩。松柏、翠竹、花草簇擁着塔的四周，是對塔的一種氣氛和表達形式，是水墨畫師的一筆耀眼的潑墨，一位已是將軍和一位原本將成為將軍的鬢髮斑白的老人，佇立塔下與這些魂們做了長時間的心靈對話，讓登山觀塔的人一次次的去破譯、解讀和謁拜，塔就為小山城增添了一道凝重而鮮活的風景。(作者系陝西省作家協會會員）聯繫地址：陝西省鎮巴縣人民醫院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