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衛視曾經有一折廣告極具感染力。一個幼童問老爺爺。
山那邊是什麼?
是山。爺爺回答。
山那邊是什麼?
還是山。爺爺抬起頭看了看。
孩子望了望遠方說:山那邊是什麼?
是——大——海!
我嚮往大海!!
……
我到過三亞,青島,大連,感受到了不同的大海。南海的旖旎,黃海的平靜,北海的浪潮。三亞的白色沙灘,青島的金黃色沙灘,大連的黑色沙灘。站在大海邊領受了不同的海風吹拂。每每就想起了普希金的《致大海》,高爾基的《海燕》,海明威的《老人與海》,甚至想到了杜穆里艾的《呂貝卡》里描寫的蒙特卡洛的那片海……
生長於四川盆地的人對大海的嚮往是不言而喻的。我對大海真正的理解是那年到大連開會以後。散會後來自全國各地朋友互相告別各奔東西。我突發念頭,乘船到上海,然後座火車回四川。想投入大海的懷抱……次日中午登上了廣州遠洋公司的《萬年紅》郵輪,8000多噸,甲板100多米長,設施不錯。一聲汽笛,看着漸漸遠去的大連,回到了船艙。伴着耳邊輕輕的發動機聲音進入了睡鄉。“快來看!
”我從一個兒童的叫聲中驚醒。遁聲踏上甲板,一個小孩拉着老人的手,指着大海說:“爺爺你看船停了?”船果然靜靜的躺在大海的懷中一動不動。我慢慢的走到船舷邊……哦,那裡是停了?沒有了參照物,船好像移動得再快,人們也失去了感覺。只有船頭犁開的浪花告訴我它仍然一往無前……時近黃昏,周圍靜悄悄的,蔚藍色的天空和同樣顏色的大海在遠處交融在一起,隱隱約約的一條線在即將落入大海的夕陽中時斷時續。天水一色!天空和大海竟一線相隔。頓感宇宙之博大,人之渺小。甲板上熙熙攘攘的人漸漸消失在船艙,餐廳……我登上過峨眉山,黃山,八達嶺長城……獲得過征服的快感。但是全然沒有此刻的感覺。有人說,以純凈的心去體味生活。什麼現實中的對與錯,是與非,情與仇,恩與怨,貴與賤貧與富等等此刻都不復存在了。心在此處彷彿終於找到了歸宿,心在大海的極遠處獲得寧靜,高遠。太陽踏上了歸程。天漸漸黑了。海面風平浪靜,不知何時一輪彎月爬上半空,海面上簇擁着淡淡的銀光。手扶船舷邊的欄杆,久久的聹視天際。想起物慾橫流的現實生活之中,人們往往在不知疲倦的追求那些意想不到的收穫。有多少人明白,人們的心理預期同現實世界有多麼遙遠的差距。就象藍天同滄海的距離:一線之隔但永遠可望不可及……保持平常心,說來容易做來難啊。同艙的哪個小孩又在喊我:“叔叔!你看。”哦,兩個老外。高瘦高瘦的,1米90以外的個子,滿臉的鬍鬚。一身牛仔服,中年人模樣。"你叫嘛。好啊友!"小孩狐疑的看看我,又望望兩個老外。"你好!"老外竟會中文。“旅遊嗎?”
“ok!"通過交流知道他們是美國留學生,一個學歷史,一個學中文。他們驚異於我竟是教師。居然表示要向我請教一些問題。”人類社會何去何從?”……“各種社會體制的差異與優化”……我自視就自己所具備的知識已經無法使他們得到滿意的回答了。人類社會發展到現在,已經有走投無路的感覺,人們在困惑,迷惘,徘徊中不知所措。先賢們沒能給後人指明一條大道。人類在迷茫中探索,失敗——成功,成功——失敗,前進——後退,後退——前進……任何人也不知道正確的答案在哪裡。自然經濟社會末期出現的種種構建未來社會體制的設想都有缺陷和不成熟,這些構想看上去都很美麗,即天下一家,平等,博愛,為公,大同。但存在的最大問題是當初沒有也沒法進行社會實踐。政治家們就用這些不成熟,不完善的構想進行社會實踐。其結果是必然的。人類的前途,未來的光明與否,取決於今后的政治家們的智慧,敢於在前人的走過的一些彎路中找到適合於當今社會發展的道路來……靜靜的大海似乎在等待着什麼,溫順的躺在地平線的近處,遠方。船也靜靜的躺在大海里進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