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陰沉冷冽的早晨,窗帘縫隙間沒有朝陽溫暖明亮的光線透進來。今年真是一個不一樣的年景,已經六月份了,瑟瑟寒風還在窗外吟鳴舞動,一點夏天的感覺也沒有。
我的心一如窗外的天氣,沒有溫暖晴朗的空間,滿滿的全是說不清的酸楚和疼痛。本來我已經心如止水,為了擔負的責任忍受生活的煎熬,曾經的選擇是我心甘情願的決定。
走進我生命的第一個男人是山一樣的男人,他像石頭一樣給了我力量和堅強的感覺。我和他所有的嘗試都是我的第一次,他是我第一次用身體感覺過的男人,也是我第一個相信並且想依靠的男人。
其實我一直也不知道自己愛沒愛過他,我心中從來沒有過激情涌盪無法剋制的感覺,我太需要一個堅固而溫暖的懷抱了,從我有記憶開始,我似乎就一直渴望着這樣的懷抱。
我也不知道山是不是真心愛過我,當初我們那樣輕易就放棄了彼此。為了能夠和他在一起,我願意隨他到那座遙遠而陌生的城市,當所有的努力都無法改變現實,我只能痛哭一場后回到自己的城市。就這樣我們放棄了彼此,我都不知道他因此難過傷心過沒有。
時間在無聲息地緩慢滑過,磨去了我曾經的感覺,掩埋了我心中山一樣的男人。我開始了生命里的又一段篇章,因為確信無疑的愛情我走進了婚姻。
激情冷卻后我開始品味真實而平淡的生活,幸福的感覺在一次次的傷痛和失望中一點點淡去,最終我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婚姻是我的又一次失敗。婚姻是女人的又一次投胎,我兩次投胎轉世都是失敗的。
路是我自己選擇,孩子就是我必須擔負的責任,我只能忍受煎熬,慢慢地熬日子。
二十年了,我離開山已經二十年了。當他熟悉的聲音在電話里響起,我的心平靜得連一絲漣漪也沒有。只是想見見他,宛若他只是我多年未見的老同學。看看他有什麼變化。
約在街燈搖曳的路口見面,看他笑着向我走來,依然熟悉的身影還是原來的樣子。近了,看清楚歲月也在他的額間眉頭刻下了滄桑的痕迹。握着他依然有力的大手,笑說:“看看你變成了什麼樣子!”心裡卻感慨這個山一樣的男人也老了。當時的心境就是老同學見面。平靜而懷舊,一點也不激動。
不知道他是不是預謀,毫無防備中突然拉我入懷,淡淡的煙草味兒像催化劑一樣讓我心裡激情涌動。還是這個味道,曾經的感覺一幕幕從腦海中閃過。我輕輕拍着他的後背,像是在安撫他,卻是在平靜我自己。
以為自己已經忘記了這個山一樣的男人,他卻盤根錯節深扎在我的心底,一點點無法忘記的煙草味兒,就讓我的記憶如洪水泛濫成災。
從此我的生活不再平靜,思念隨時會侵擾我堅定的信念。
我一定要忘記這個山一樣的男人,可每一次下決心時,我的心都會有針扎般的感覺。
願我心中像山一樣的男人堅強,順利,生活里總會有陽光明媚,幸福燦爛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