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維九月,序屬三秋,遲桂花都已紛紛散落。
難得有點空閑來整理思緒,唏噓感嘆,與九九重陽無關。黯然間發現達夫在翁家山上的心跳和子安滕王閣揮灑時的脈動彷彿如出一轍,而此刻小屋內的望洋小生竟也心潮澎湃,接着先達嘆息的餘音,也假裝着思考起來。
“三尺微命、一介書生”,固然氣短,然“苔花如米小,也學牡丹開”又有何妨。也是去年桂花飄香,我來到丹寨,再過兩日,就整整一年光景,錦雞廣場周邊的桂樹,早已走過了它們飄香的時節,只有振興路上背陰點兒的所在,還有些遲桂花頑固地不肯離去,陣陣清香。我是該在這平淡和圓靜中尋找、體味生活的芬芳,還是超脫塵囂,去追尋最初的理想?無意識的逃避和有意識的進取在內心最深處激烈碰撞,真心希望有哪一方能來一個徹底的完勝,可終究誰也戰勝不了誰,逃避與進取交織,我還是那個糾結的我。沒精打采地吟唱着“窮且益堅,不墜青雲之志。”
每次收攏時光,回望來時的路,總免不了嘆息歲月如梭,韶華易逝。珍說我看起來比大學時蒼老了許多。一夜尚能讓人白頭,何況這三百多個日日夜夜?時間的大輪下,我們都在改變,變得無比堅毅,再累、再憋屈,山大的壓力都是默默地扛,也變得好脆弱,有時一句關懷的話語就會讓自己忍不住熱淚盈眶。想起一句歌詞——也許有一天我老無所依,請把我留在那時光里;如果有一天我悄然離去,請把我埋在這春天裡。
總結,總是要細數收穫的。去年的十月我背着行囊來到丹寨,四季過去了我欣喜地解開口袋——沒有多少收穫的喜悅,更多的是成長的痛苦。我常給人玩笑說曾經的自信哥變牢騷帝了,要是哪天哪位朋友和我相逢不相識時,請你慢慢回憶,回憶我曾經自信爽朗的笑臉。當然,收穫還是有的,但我不想說這是收穫,這該是命運的安排,珍的出現是我最大的慰藉,如其名,珍是要用漫長的餘生來守護的——my honey。
末了順便一提,我和安子在沒離開蘭州前就相約,說是要到巴拉河游泳、燒烤的,至今還沒踐約,眼看秋風習習,恐怕又要推到明年去了。
古人見花殘月缺尚黯然淚下,如今遲桂花都紛紛散落,我怎能視而不見?情之所至,信筆塗鴉,興盡停筆,已不知所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