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擱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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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有幾許絕望。看到境中的自己,忽然不敢直視。這一落幕,後會無期。

  我們的生活原本就是為期待而延續着,為失望而忍耐着。見字如面,安靜生活。日子繼續。只想默然。僅此而已。別無其他。

  其實,原就很多東西是多餘附加,其實 ,都是可以離棄。為了那些浮華偽飾,為了聲色犬馬,什麼都不想放,什麼都不能舍。 感情,是否也如此。一路辛勞,這又何必。並非每個人,都會在經歷后反思成長。站在窗檯,聽風吹過。人世間所有的人事都在潛規律變化着。在指間的方寸中,一切無可逃遁,不可藏匿。 有很多事,抽絲剝繭,卻發現原來什麼都留不住。言語匱乏。那些,曾要的情感,守侯的人,徒留的空白,要層層累積,才能覆土封塵。那些,不相信的人事和話語,我們早早就隔斷去路。想起那些愛過又離開的人,消失在人海。 隱忍的愛情,始終在生命的角落安靜綻放,蠱惑,美麗異常。 我無法捨棄。並且念念不忘。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生活像不可逆的方程式。我彷彿走在一條不歸路,漸行漸遠。 看到過風景,遇到了路人,卻總沒有停下。沒有停下的勇氣,害怕一個人上路的感覺···其實人生就是加減法。路過的風景就是人生。以前,我總想知道山的那邊是什麼,而歷經辛苦翻過山之後,才發現,山的那邊還是山。

  生活在別處。下一站出口,究竟在哪個方向?沒有人知道。我漸漸相信。命運給予我們的是,一段段相遇和別離。沒有人會永遠留在你身邊。兩條平行線相交,終歸還是隨着自己的軌道延長向自己的另一邊。 很多人和事都是如此。即使留下了很多深淺不一的印記,但終歸故事的結果是所有的人都消失。我自己也在努力淡忘那個像一塊雪茄一樣凝結在我腦中的根由。 有時候我覺得我們都是充滿慾望的動物,所以都無法淡定。慾望像一個被刻意安置的結界,我們被置於其中,緩慢地生活,行走。一切的一切,都和慾望有關。而我們的力量因為體內的慾望的膨脹而日漸強盛,最終破裂。一個人一生究竟能愛幾次?一份感情究竟可以持續多久?有的人一次就夠了,有的人愛許多次依舊還有飽滿的激情。人活一輩子,究竟可以抓住些什麼呢?我現在抓得住的又都有什麼呢?我現在就像關在籠子里的鳥,已經不想去飛。到頭來什麼都沒有,連活着都很假。只不過是一個回頭的動作,可我都是膽怯的。我害怕在我回過頭的一瞬間,看見的都是沒有光的一片。如果真的是這樣,又該怎麼辦?而今我的耳朵已不是一片寂靜。為什麼是為什麼,永遠得不到回答的問句。 人間多少事,冷暖心自知。季節不停更迭。看天時不說話。夜漸漸在深,事情是漸漸在往前的,不管願不願意。所有現實的瑣碎和事物的洶湧告訴我生活最終會歸於靜寂。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個漫長且無期限的過程。這是對過往認知的顛覆或是升華。或是一種生活方式。愛情,原來可以這麼傷。所有的一切都是捕風。都是空。擁有的,留存的,消逝的,都已不復存在了。愛情其實就是如此。如此而已。心裡有着清澈而劇烈的憂傷,水一樣綿延不斷,偶有涌動,疼痛不已。那些肆意無盡的青春,那些因為年輕才有的輕狂,最後,都會漸漸衰老,軟弱無力。印證、明鑒,銘刻,一幕幕不再回。雖然很多已模糊不可辨,但只為當初 一直嘗試尋找一種更接近內心的表達,關於記憶,情感,事件,往返。如此珍重而憑欄的過往。但發現文字依舊是最好的表達方式。很多輾轉與細微,除卻語言本身,沒有更好的接近方式。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註定計劃的翅膀趕不上變化的腳步。我相信宿命。命里有時,逃不掉。命里無時,留不住。徐自摩說: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墓碑上的文字是用來紀念死人的,而紙上的文字大多都是用來終結一段生活的。 當想寫的字寫完、想要說的話說完的時候,一切就該結束了。一切從這裡開始,一切從這裡結束。很多時候,我都在問自己:如果記憶是美好的,那麼為何我笑得如此牽強?當我們蒼老的忘記彼此的容顏,是否還會記得曾經交錯的瞬間?當歲月掩瞞了所有的諾言,有誰還會記得這洗盡鉛華的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