緬懷我的爸爸媽媽
第一次聽彝人製造的《媽媽》那悠揚沉靜的訴說:“只是一個心愿未了媽媽我真的不想讓你失望媽媽因為我的夢想在遠方啊”,我百聽不厭,音樂旋律中的親切和力量賦予我無邊的遐想。對媽媽的綿綿情思、悠悠情懷,飄飄洒洒於其中,我多少次沉浸在歌聲里走不出來,怎麼也聽不夠,那時候,母親還健在。而今,母親去了天國,對母親的思念和回味更是多了許多惆悵。
不知道為什麼關於父親、母親的歌以前聽也好、唱也好都還自然,現在不同了,聽劉和剛唱《父親》,“想想您的背影我感受了堅韌撫摸您的雙手我摸到了艱辛不知不覺您鬢角露了白髮不聲不響您眼角上添了皺紋我的老父親我最疼愛的人人間的甘甜有十分您只嘗了三分”重新回憶、感受着父親給與我那麼多無聲的愛。父親一直感覺欠我很多,因為他國民黨軍統的歷史問題,我沒有權力繼續學業或找到工作,甚至一查三代都沒人敢娶我,天和地這麼大,卻連一個角落都不屬於我。我必須面對人生的每一步是過不去的溝溝坎坎,父親懂我,但他都藏在心裡,默默地用他的生命呵護着我的生命。記得父親病重時對弟弟說過的一句話:“只要你姐姐的日子能夠好好地過,就比什麼都強”。父親的愛很深、很深,深的見不到底,做女兒的我,有時也很難真正了解到他內心裡對我的期待與牽挂。我永遠都忘不了那年的冬天,雪下的特別大,路面上積了半米多深的雪,我休假回家看望父母,父親硬是用一把鐵鍬清了一里路的雪道。父親留給蒼茫大地上的是一條小徑,小徑里的腳印書寫着依戀、希望和期盼。我的心常常伴着對母親的思念和依戀到達天邊,伴着對父親的敬重和心疼飛得很高很遠,每次瀏覽這篇文字的時候,我都會悲從中來,淚滴潸然。
聽閻維文唱《母親》,“你入學的新書包有人給你拿你雨中的花折傘有人給你打你愛吃的(那)三鮮餡有人(他)給你包你委屈的淚花有人給你擦這個人就是娘這個人就是媽這個人給了我生命給我一個家”,試着去唱這首歌,只開了個頭,就跟不下來了,我的心有無限的悲愴,我的淚流滿面,那種對母親的想念和母親已經走的遠遠的不再回來的空寂,在我的靈魂里飄蕩着無邊的遺憾。每次回家看望母親,都會因為工作只做暫短逗留,很多時候就陪母親幾十分鐘便匆匆離去,我深知母親看不夠我,捨不得我走,卻總是以工作多重要的理由把母親留在只能盼望女兒下次再來的期待中。母親跟着歷史反革命身份、半生殘疾的父親過了一輩子,文化大革命的凄風苦雨、養育子女的歲月艱辛,都在母親的寬容、堅強和平靜中走過,母親實在是美麗與博大的化身。父母已經離開了我,永遠地離開了,而對父母刻骨銘心,悲從中來的那份由衷和過去太多做的不好的地方直到父母不在時才更有醒悟。為什麼不多撥出點時間陪父母;為什麼不多跟父母聊聊天,他們多麼需要在子女面前有話語權啊;為什麼不能夠把對子女的愛同樣分給父母。我還有一個最大的“為什麼”是這輩子懺悔,那年學校全體師生去大連旅遊,為什麼就沒帶父母親一起去呢,我是一校之長不可以帶家屬,那麼可以再創造一個與父母一同旅遊的機會啊,今天有條件了、有時間了,可是我到哪裡去找尋我的父母!
“子欲孝而親不待”,不用找一百個理由來解釋對父母的忽略,父母對子女的要求最容易、最簡單,如果想要做就沒有做不到的事。我已經為人母親了,非常了解父母對子女的愛是什麼,無條件、無所求地以子女為生命中的全部,不論孩子成功與否,也不論錢賺的多少都是父母心中的寶。只要子女需要,只要有的就全部上繳,沒有記憶,也沒有帳算;如果沒有,為了子女的需要,就是榨也要榨出“有”來。我的父母是這樣,人人的父母都是這樣。
父母之愛,天之大,愛在生命里的完美無暇,愛在滄海桑田遍地春花,你為人間煉獄敞開黎明的晨曦,你助泥土裡的嫩芽在風雨中挺拔,你用身體里全部的水分和血液把新的生命滋養,在你的世界里孩子是天大地大。父母親是夜空里的繁星,在獨處和孤寂的痛苦中散射着活着的力量,給與宇宙萬能的銀河,孕育無邊的春秋冬夏,生長着得是每一顆靈魂的光華。
也不是歌唱父母的旋律引起了我這麼多的思考,而是我覺得每一個子女都應該於父母健在的時候主動積極地踐行孝道,我願我的懺悔、我的遺憾、我內心世界的空寂能夠提醒作為成年人時的子女或者說已經有了自己子女的子女,在回憶父母的時候少一些靈魂的缺失。
想你們,親愛的爸爸媽媽!祝福你們天堂一切安好!
家有燙好的老酒
家有燉好的熱菜
家有燒熱的炕頭
家有擺好的碗筷
家有真誠的囑託
家有溫暖的關懷
家有無聲的牽挂
家有永遠的期待
家有父母的情
家有父母的愛
父母在家就在父母把家撐起來
家有父母的情
家有父母的愛
父母在家就在家把兒女聚起來
作詞:江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