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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的你們好像並不純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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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認識某些人或許只要一刻鐘,然而認清某些人或許就需要一年,或者是多年,甚至是多年都不夠;喜歡某些人或許只是一見鍾情,然而去愛某些人或許就需要一年,或者十年,甚至一生一世都不夠;想起某些人或許只有一個瞬間而已,然而回憶某些人或許卻需要一個晚上,或者一天一夜,甚至一輩子都不夠。

  ——————-文·沈莜默

  記得那時候,杜煙宇還是個頂着西瓜頭,扛着厚眼睛,拖着足足有兩百一十八斤身體遊走在校園的高中生,那時候的他別提有多自卑,整天裹在白色的衛衣裡面,像足了套中人。

  杜煙宇一向脾氣都很好,但是唯有一件事會讓他生氣,那就是欺騙,擺着光明正大的幌子,來把他當傻瓜一樣糊弄,那他就會像蠍子一樣,揚起尾刺,狠狠地在敵人的身上留下不可磨滅的痕迹。

  忽然有一天,無人問津的書桌前經來引來了兩個客人,一個是戴着眼鏡很有書卷味的男人,另一個是一襲白衣的妙齡少女。他不是不認識眼前這兩個人,只是他習慣了安靜,所以沒有一點搭理他們的意思,只是垂着頭,閉着眼睛,沉思在自己的杜煙小傳中。

  “杜煙宇同學,現在我讓你和孫曉逸同學組隊,以後你要好好跟孫曉逸同學學習,她可是我們年級最優秀的學生,相信在她的輔導下你的成績在會一個很明顯的提升。”班主任義正言辭地朝着杜煙宇說,“曉逸,先整理一下,等一下再把書搬過來吧。”

  此時杜煙宇心裡有一個很疑惑的念頭,那就是由班主任說的一個詞——-“組隊”,杜煙宇垂着頭嘀咕道:“你以為學習是遊戲刷怪啊,組隊就經驗高一點,學習就好一點,哼,學習和組隊殺怪不同。”幸好當時班主任已經向孫曉逸交代完事情,走出了教室,要是當時他聽到這話非氣得吐血不可。其實這不是杜煙宇的本意,他只是看不慣班主任的做法而已,什麼讓他成績提高,那只是表面想法而已,其實在他心裡很清楚班主任只是為了自己的獎金,還有他父親的給的錢而已。可惜他不能阻止什麼,嘀咕了一句后,又回到了自己的杜煙小傳。

  可是他不曾知道,他這句話班主任是沒聽到,但是站在他書桌旁的孫曉逸卻聽的一清二楚,孫曉逸用很怪異的目光盯着杜煙宇看了一會兒,然後把抱在懷裡的課本堆在課桌中間,整整疊了十幾本書後,她望了望旁邊的杜煙宇,確定他看不到自己后,才深深地呼出一口氣,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對杜煙宇有一種很厭煩的感覺,可能是他以為杜煙宇是遊戲迷吧。其實不然,杜煙宇那話只是一時興趣順嘴說出口的,其實杜煙宇從不玩遊戲,他只喜歡在安靜的時候,安安靜靜地聽着歌然後寫他的杜煙小傳。音樂和文字是他唯一的愛好,也是他唯一的兩個朋友,在學校他除了吃飯上廁所以外,就只會戴上耳機趴在書桌上狂寫他的杜煙小傳,所以同班的學生都稱為“孤僻神”,而他班主任也是看中了他這一點,然後安排孫曉逸作他的同桌,一方面他好跟杜煙宇的父親交代,另外還可以給孫曉逸一個安靜的空間,讓他有更好的學習氛圍學習,然後在下個月去迎接省里的數學競賽。

  但天意弄人,往往在某些人刻意安排好一切,以為萬無一失的時候,那事與願違的意外就會出現。

  夕陽灼傷了我的臉,可我的眼睛卻依然注視着你的衣裳,白色的陽光是那麼漂亮,安逸,你知道嗎?你的微笑可以療傷。

  當孤僻的小宇宙爆發,那麼廢墟最終會降臨,背着回憶的天堂,最終會被弄髒。你的欣賞,讓我成長,而我的成長,最終讓我的靈魂陪葬。

  杜煙宇與孫曉逸說的第一句話,緣由一首叫做“聽海”的歌,杜煙宇很喜歡音樂,同樣孫曉逸也是。而那一次杜煙宇正在午睡,在夢裡他似乎聽見有一個女孩子唱歌,等他醒來才發現歌聲來自自己這個未曾交流過的鄰居,他靠經書桌中間那一道厚厚的城牆,咬緊牙關,靜靜地聽着,忽然他升起一種看看城堡內的公主模樣的衝動,但他似乎沒有找到合適的理由,他抬起頭愣愣地盯着孫曉逸足足一刻鐘,最後還是尷尬的孫曉逸打破了僵局。他詢問到了那首歌的名字,也問道了城堡內公主的名字,他也開始發現發現這為認真學習着的女孩有一種沒人能代替的美,而孫曉逸也發現這個一開始他很討厭的男生竟然心思如此細膩,細膩到從一首歌中能找出她的不快樂。於是乎“聽海”像一座鎚子一般,鑿開了杜煙宇與孫曉逸面前的兩座石牆。

  沒有預感,就因為一個錯誤的決定,使得神瞳的玫瑰蔓延過整個冬季;沒有問候,只因為在旋律地召喚下,幾句簡單的交流,音樂的魅力就被無限擴大;沒有承諾,只是隨意的交換了信仰,安靜的小燈光,便開始泛起淚的波浪。兩個人,因為一首歌,而放下彼此的武裝,然後將自己的極限坦白,互相嘲笑成了彼此紀念青春的儀式。花落無聲,唯有呼吸的失去才是最真實的毒藥。

  倔強的外表凋謝后,只剩下一顆脆弱的心。原來孫曉逸事業個單親家庭,父親常年酗酒,母親被父親酗酒後打跑了,而她一直活在家庭暴力的陰影下,她實在受不了如今的父親,不在家還好,一回到家就是一陣謾罵,甚至還會被狠狠地毒打一陣,她現在住校就是為了逃避自己的父親。如今她唯一的夢想就是在來年的六月考上外省的名校,離開這個家,然後一邊讀書,一邊尋找她的母親。而杜煙宇也是單親家庭,他的父親為經營生意常年不再家,而他的母親在他年幼的時候就去世了,雖然父親會請保姆來照顧他,但他從不以為自己有一個家,他只是覺得自己好像是一個棄兒,一個沒人管沒人教的棄兒。或許就是因為彼此同病相憐,兩個人一有空餘的時間,就會一起討論音樂,討論文字,討論世界,討論未來。,長篇大論后。兩個人不知不覺間,竟成了無話不說的好朋友。

  時間是最鬼魅的殺手,他藏有最優美的設想,他攜有最殘酷的手段,他練就最頂尖的能力,他拿捏最準確的實機,然後出其不意,痛下狠手,斬下一切糾結,了解一切恩怨情仇。

  高中三年晃眼而過,而杜煙宇在臨近高考的這段時間裡確實坐立不安。他不知道為什麼,但他的心就是有莫名的不安,甚至連自己的杜煙小傳也慌亂得寫不下去了。他看着戴着耳機寫着複習試卷的孫曉逸,無奈一笑,他知道在這一年來,他已經對坐在他旁邊的女生有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情愫,他有太多的心裡話想對面前的這個女孩說,可是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開口。

  他跑出教室,買了冰飲料回來,狠狠喝上一口,然後輕輕喚着孫曉逸的名字。但坐在他旁邊的女孩太認真,絲毫沒有察覺旁邊的男孩在與她說話,也許就是這一份認真讓杜煙宇不安吧。

  杜煙宇輕輕地說道:“安逸,請允許我這樣叫你,你知道嗎,我有多想和你一起就這樣一直坐在同一張桌子邊上?安逸,你知道嗎,在一個人處處被排擠時,你卻站出來願意和他做朋友時,我是多麼開心嗎?安逸,你知道嗎,在他們都嫌我胖時,而你卻把心愛的CD機借我時,我是多麼激動嗎?安逸,你知道嗎,在你借我CD的那一天,我一夜沒睡?安逸,你知道嗎,為什麼我一直會叫你安逸,我想你一定不知道,我告訴你吧,因為我不想你以後一直像現在這麼認真,偶爾能安逸地休息一下。”杜煙宇看着沒有一點反映都沒有的孫曉逸,微微一笑:“我真得很佩服你,成績能這麼好,所以我一直在努力,可惜你太優秀,我趕不上你的腳步。你知道這一年來,為什麼我的改變會這麼大嗎?那都是因為你。我要謝謝你,是你給了我決心,讓我從二百一十八斤濃縮到一百二十八;謝謝你,是你給了我另一個主角,讓我的杜宇小傳不再是獨角戲;謝謝你,是你給了我熱鬧,讓我在初中最後的一年裡,變得不再孤僻;謝謝你,是你給了我目標,讓我能大膽抬頭追逐我想要的。”

  “知道嗎,其實我一直都想對你說句對不起,因為你丟的那隻水筆一直在我書包里,等到高考前一天我會把他還給你,因為你說過這支筆是幸運之神送給你的,那麼祝你拿到這支筆后考到你期盼的大學吧。呵呵,說起來有點搞笑,知道嗎,你有一個很壞很壞的習慣,那就是你太認真,所以我只有綁架了你的水筆,那麼你才會有時間和我聊聊天,幸好那天你沒有帶第二支水筆,不來我就糾結了,告訴你哦,其實那一天是我在學校過得最開心的一天,因為我發現原來你也是這麼愛笑,愛音樂,愛文字,和共同愛好的人說活就是讓人開心啊。”

  “快要畢業了,真是捨不得,這張桌子帶給我們最美好的回憶,也殘留着我們最美麗的回憶。所以放學后我要把他搬回家,呵呵,是不是覺得我很傻,但是我即使讓別人說我傻,我也不希望丟掉我最快樂的回憶。”

  “雖然現在你還是那麼認真,但是我就當你聽見了,給我五年時間,好嗎?五年後,你應該也是大學畢業了,到時候我會來找你,如果你真的還是單身,你者的還沒情人,那麼做我女朋友好嗎?其實我真想你現在就做我女朋友,可惜你太認真,認真得容不下一絲放肆的節奏。。。我愛你,安逸。”

  杜煙宇說完話站起身,把剛才買冷飲時帶回來的牛奶放到了孫曉逸的面前,然後轉身走出了教室。如果他能多停一秒,他就會發現,孫曉逸的眼眶已是濕潤,課桌上的試卷眼淚泛着灰色的淚光,可惜他走得太快,可惜這一切被堆砌成課本掩埋在了城堡內。

  孫曉逸看着杜煙宇的離開后,鬆開按在CD機錄音鍵上的手指,然後趴在說書桌上狠狠地哭了起來。

  “對不起,煙宇,我還有一個心愿未了,等我了了這一個心愿后,如果你還在等我,那麼我就做你的新娘”。可惜這一句話杜煙宇沒有聽見。

  看着曾經為你寫的日記,忽然有一種難以割捨的感覺,其實我想走的很洒脫,可惜到如今我已失去洒脫的冷漠。請原諒我對你的打擾,說不出口的借口,羽化成你依偎的背影,緊緊跟隨你的不倔傷口。

  最幸福的倒影,摸不清,時光的命運,因為我的決定而改變。為了彼此粉碎的憔悴,給你一個幸福的結局。

  安宇大樓,一幢六十五層的高樓,像一條巨龍一般拔地而起聳入雲層。在五年前,安宇這個名詞還只是名不經傳的小企業,沒有多少人知曉,可就在這幾年,這家小公司迅速崛起,所經營的範圍瞬間擴大到了每一個行業,如今安宇座落在銀安市最繁華的中心區,已經成為無人不曉的大企業了。

  安宇大樓,巨大的落地窗前,手捧着文件夾的女孩仰起頭看了看這幢大樓,然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已經大學畢業了兩年,輾轉了幾個城市后,最終還是回到了自己的故鄉。他一直以為自己不會再回來,可惜她錯了,在這座城市有她落下最重要的東西,雖然這次回來是因為他的父親因酗酒過度,得了胃癌,需要有了照顧,但是在這幾個月的生活,他才發現原來這片土地才是自己最嚮往的。

  安宇大樓最高層,一個少年推着一張輪椅,輪椅上坐着,男人看着場外的城市,微微一笑說:“煙宇,這幾年幸虧有你啊,不然安宇肯定撐不到現在。”

  煙宇並沒有因為這幾句誇讚而改變他臉上的冷漠的表情,只是冷冷得說道:“我這只是不想媽的心血會毀在你手中而已,等一下還有一場招聘會,我先下去了,有事的話你讓小亮來接你。”

  “嗯,去吧。”那男人回頭看着煙宇下樓,微微一笑,“臭小子,嘴硬心軟。”說完話,那男人有事微微一笑。

  緣分,其實只是時間繪畫的一個美夢,然而有太多的人願意去相信這場美夢,有很多人願意陶醉在寂寞的自由中,其實我很希望有更多的人會成為這美夢的盡頭的一個痴情少年,為著某些事,在苦苦等候。

  望着你的眼睛,忽然我不知道該如何,站在玻璃窗內的少年,拿着一份檔案,靜靜地靜靜地回想着,回想着曾經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