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有詩情、黃昏有畫意,耳畔倏然傳來鄧麗君的《又見炊煙》。雖是一首跨越年代的老歌,卻依然那麼動聽,惹人心醉,沒有人因為鄧麗君的離去而把她的歌也忘記了。
悠揚的旋律,撩人的唱詞,不覺掀起我思緒的門帘。猶記那日黃昏,一抹橙紅遠掛天邊,微弱的光芒飄灑在山底靜謐的河面,逃離酒盞的我獨自漫步在河邊,迎着夏末的瑟瑟涼風,吹去我酒後的迷離。恍惚間,一個熟悉的身影閃過我的眼眸,原來是她—那個經常騎着單車出入小區的鄰家阿妹。她外表靚麗、身材高挑、打扮入時,曾經是小區里無數阿哥為之傾情的性感尤物。也許美麗總讓人難以親近,也許距離才是挑逗阿哥們遐想連篇的“迷情香”,她總以冷艷示人,讓阿哥們望而卻步,想必真正的“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就是如此境地了。時間長了,有的阿哥厭煩了,有的阿哥絕望了,有的阿哥在萬分惆悵中默默的離開了,有的因為熬不住年歲終於另覓新歡了。可她,依然冷艷如故,並沒有因為別人的緣故而對自己有絲毫改變,永遠給人一種遙不可及的感覺。
可是那日,我竟如此幸運,可以和她邂逅在河邊,可以兩個人同享一抹“最美”的橙紅。愜意之情自不必說,一陣無邊的暢想更讓自己本就十分激動的心緒變得越發澎湃了,彷彿突然之間躍進了星光燦爛的外太空,激動、緊張、甜蜜、幸福等各種感覺在我的體內交替循環,輪番“作祟”,讓人片刻不得安寧。
她雖然還是那樣的冷艷,打招呼也只是輕聲的“你好”而已,可我分明看見了她眼角那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原來她也會笑,笑起來也很美,可她為什麼總要掩藏自己的笑呢?也許她的笑是專屬的,不是每個人都有權利分享;也許她認為世間一切太過於平淡,沒有什麼值得讓她回眸一笑。想到這裡,我不禁為自己美麗的邂逅而雀躍,一種想要大聲呼喊的慾望瞬間填滿了整個胸腔。因為那一刻,我終於見到了小區阿哥們長久以來夢寐以求的微笑;也只在那一刻,我終於理解了周幽王“烽火戲諸侯”時忘乎一切的痴迷。嗚呼!美女的微笑竟是那麼難得可貴!
那日的她,一件白色小西服下套着黑白相間的橫紋底衫,下配一條灰色哈倫褲,穿一雙裸色高跟鞋,披肩的秀髮自然垂落,悠閑的步姿款款而行,全身山下無不散發出陝南女子獨有的優雅魅力。既有皇家公主的高貴,也流淌着現代女性的知性氣息,亦不乏日本東京都熟女的味道,還有從不同角度慢慢綻放的潛藏在身體各個角落的婉約和時尚。在那個視覺和想象融為一體的時刻,她儼然是一個美的“合體”,毫不起眼的一顰一笑都成了她演繹美麗的經典元素。縱使千里漢江孕育了無數風華絕倫的美女,她必是那千萬中的唯一。即使蘇杭、蓉城又如何?能有此種氣質者必不多見;即便是有幾分彷彿,量也無法複製出如此意境之美。
遠遠的望去,夕陽輕輕地伏在她的身上,好似披上了一層薄薄的紅紗,原本楚楚動人的她頓時妖嬈了許多。隨着身子的微動,宛如一個姿容曼妙的翩翩舞者,更像一個霞光四溢的落日天使。咦!她豈止是像,簡直就是一個活生生的天使。難道不是嗎?你看她的美和笑不是正如落日般稀有、唯美嗎?
也許是走得累了,也許是發現了一處賞景的方位,天使在一塊巨大的水沖石前停了下來。稍息片刻,她又沿着石頭的四周緩緩的轉了一圈,上下打量着,好像若有所思,又似一種讚許。或許她被那石頭的堅硬的質地、圓潤的色澤、獨特的神韻和美麗的外觀深深的折服了,禁不住爬了上去,找了一個乾淨的平坦處慢慢的坐了下來。她用雙手托住腮頰,並把雙肘支在雙膝上,眼睛掠過河面獃獃的望着遠處起伏的山巒,彷彿是在思戀久別的阿哥,也許正在浮現往日的甜蜜,眼神里不時透出一絲淺笑,依然承續着“不易察覺”的秉性。真想化作一縷輕煙,悄悄的飄進她的腦海,去探探她心底不為人知的秘密,說不定還有關於我的記憶。夢想和她一起飛翔到一片無憂的樂土,相互背靠着背依偎在一起,嗅着她的芬芳慢慢沉入夢鄉······感覺自己已經滑向了荒唐的泥淖,卻不去掙扎,放任自己的思想無邊的遊盪。原來,天使之美如此誘人,該不會真的要奪人心魂吧!
遠處一人一舟在微風中彷徨,像是在尋找逃遁的魚群,船槳濺起的層層微波恍如我的思緒一般越散越開,最終湮滅在浩瀚深邃的漢江之中。不經意間,漁夫一句“郎在對門唱山歌”的紫陽小調驚醒了我痴迷的遊仙之夢,頓時將我拉回來現實的河岸。我不禁感嘆現實和思想的距離,竟是那麼的遙遠,遠到無法想象。卻有一陣竊喜在涌動,雖然靈魂飛馳,可天使還在、自己的心魂還在,想必天使的冷艷和微笑也還在。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千年等一回的邂逅不可能成就永遠的美麗。落日餘暉下,天使重又登上了她那孤獨的單車,帶着她的冷艷和微笑慢慢消失在河灘,留下一連串的思戀、惆悵和鬱悶······
落日天使 標籤:魔法小仙子之天使的鈴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