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一個夏季發生的故事。
歐陽天,嘴中哼着一些不成調的旋律,朝食堂施施然走去。身邊不時有人回過頭瞥他一眼,但他卻不在乎還會撅起嘴吹着哨。
食堂現在人煙稀少,因為此刻已經是下午兩點鐘了。正當他打算過去點菜時,他看到了一個人影。從側面看過去,依稀有些熟悉。他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彷彿是在說,怎麼可能呢?便繼續搖頭晃腦的走着,當他經過那個身影時,一到熟悉的聲音傳來。歐陽少,好久不見啊,你好嗎?他猛地回過頭去,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晝思夜想的臉龐。這一刻,他臉上沒有表情。只是久久的怔了一會了,才回過神來。吃力的道,是你啊,聲音有些顫抖,有些激動。女子,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嘴角噙着一絲笑意。歐陽天趕緊走過去點了菜付了錢。等他再回到這裡時,什麼也看不見。彷彿前一刻的一切都是幻境,他的一顆心沉了下去,鑽心的疼痛瀰漫開來。一陣徹骨的難過爬上他的心頭,一股絕望之意在他眼中閃爍。他失神是的喃喃道:“為什麼?為什麼?都三年了。今日難得再次相見,為何連聲招呼都不打就走了,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這一刻,他感覺好無力,似乎連身子都支撐不止,他無力的軟到在了凳子上。眼神迷離,淚眼朦朧,眸子中有一種無法形容的絕望。他憂傷的向外看了一眼,外面下着小雨,一片昏沉。當他收回目光時,卻看見就在他點菜的位置旁站着一個人,彎着身子從垮包中取出錢遞了過去。她身邊並無一人,似乎是在無聲的訴說著這些年她一直都是一個人。不知怎麼看到這些想到這些,他的心裡仿似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各種滋味輪流呈現。他就那麼怔怔的看着,直到女子向他走來都沒有回過神來。女子自然的緊靠着他坐了下來,兩人一時間不知如何開口。只是彼此望了一眼,又立刻收回了視線。女子淡淡的問道:“這些年,你過得還好嗎?”不知怎麼聽到這句話,他心裡沒來由的一陣怒氣。他沒有回答,只是點了點頭,而內心的狂風暴雨更待與誰人說。
那邊的服務員在叫喚着,小炒肉、茄子炒蛋、黃瓜炒蛋。這一刻,兩人都很驚訝的說道,都是我們以前喜歡吃的菜肴。小炒肉,服務員在聲竭力嘶的喊着,女子輕輕的道:“該不會是你點的菜吧!歐陽天恍然大悟,飛速向那裡走去。等到他伸手去拿時,一個男子走了過了。淡淡的道;“不好意思,這是我點的菜。”歐陽天,說了聲是嘛,就尷尬的縮回了手。當他轉過身時,服務員喊道:“苦瓜炒蛋”,好熟悉的菜肴,他低語着。一截蓮藕般的手伸了過來,修長有力的手指抓住了碟,端了起來。余光中是那熟悉精緻的臉頰,帶着一絲笑意掠過。
桌上,只有一碗飯,一道菜。但女子遲遲沒有動筷子,只是玩弄着手機。小炒肉,那邊有喊道:“他飛箭般射了出去,又如奔雷般的走了回來,面上儘是苦色。女子並沒有看他,只是自顧自的玩着手機。他剛想說點什麼?那邊又在喊:“小炒肉,這一次他不急不慌的站了起來,緩緩的走了過去。他伸手端起來碟子有意舉着站了一會兒,終於沒人再跑過來說:“不好意思,這是我的。”他才一手端着飯一手端着菜回到了座位。碟子剛放下,女子便拿起了筷子,急切的道:“餓死我了,便夾起一片苦瓜往嘴裡送了進去。歐陽天看了一眼咀嚼着菜的人,陡然發現三年的時光竟然什麼也沒帶走。她依然是那個吃相依然綰着頭髮隨意的盤了個髻,當初的一切彷彿歷歷在目如在昨日。還記得,三年前,也就是在這裡,他們在茫茫人海中邂逅。原來,三年的時間,並沒有帶走什麼?
他好想張開雙臂擁她入懷,但他始終沒有這樣做。這一刻,他才發現眼前的人一直耷拉着眼帘,很疲憊的樣子。他關懷的問道:“怎麼了,昨晚沒睡好嗎?”她抬起頭,道,不是。因為明天有一次考試,所以我從早上一直看到13點,所以有點累。歐陽天心裡暗暗的道,原來她也要考公務員。四雙目光,不時地會交接一下,卻又立馬躲開。他依稀感覺的到她的心意,但他們一直沒有談感情方面的事。
直到吃完飯,直到各自朝着各自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