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有所困惑大抵是在十二年前了,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儘管當時的自己也不小,可我自詡還是個孩子,孩子也罷,大人也罷,都只是個幌子罷了。脆弱的心理往往會被言行出賣,我也不例外。
讓我困惑的太多,其中就有忘記。
如此的回憶時常不免會讓外人笑話,以至於我不願再去想。畢竟回憶都是赤裸裸的真實,不然如何叫做回憶?愈是想忘愈是不能自拔地去想起。可有些事,有些人,怕被想。
我有個發小,同齡,論輩分我還得稱他為叔。結婚一年,孩子剛滿月,他竟意外的去世了。聽他的母親說,當時他做礦工,跟人下煤窯作苦力。本就是黑煤窯,沒有什麼安全措施,他在窯里作業時候,洞里局部塌方,他被落下的一塊大石頭砸中了。
可事發當天本不該他上班,是他與別人換的班。他母親說,這就是命。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我也無力去挽回什麼。曾經我竭力去想過生命這個東西,終於想不清楚它究竟是什麼。生命的有無就是如此簡單,無所謂你,無所謂我。
而現在我過的,我當是劫後餘生。是不是忘記在作祟?
似乎。
有時看一個字,一個很熟悉的字,就這麼目不轉睛地盯着,越看它越不像你所想的那個字,到後來都不知道它是什麼字了。這不是偶然,好幾次我都有同感。如果僅僅是我有過這樣的經歷感受,只能說我精神不正常。我把這種迷惑叫做我的思維盲區,一種短暫的忘記,沒有記憶的忘記。就像大夢初醒,你再反覆回憶剛才的夢,反而越來越模糊了,慢慢忘記了。
某些事也應當是吧,想的太透徹,許會更渾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