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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印記

白雲飄飄範文網 編輯:pp958

  我常常在心裡問自己,這是一段怎樣的時光呢?

  卻總是無力解答,我無法說清它的光線,它的氣息,它的溫度,它的味道,這一切的一切,雖然我經常用記憶這雙手去撫摸它的輪廓,一遍一遍。甚至想,如果能再回到那樣的日子,有同桌,有老師監督上自習,有偶爾傳過的小紙條,哪怕只有一個晚上,該有多美好啊!

  這一段時光,有一個共同的,美好的名字叫青春。在我眼中,它如開在水中的白月光,輕輕搖曳,一片溫柔,滿湖悸動悄然綻放。它如爬滿牆面的爬山虎,在眼眸里,蒼翠欲滴,鮮嫩了途徑的每個日月。它又如一場春雨,淅淅瀝瀝,打濕了心,卻還是不願撐傘,固守這一生一夢的詩意,它還如一本意味深長的書,沒有開始,也沒有結局,那些留白便是全部的意義。

  於是,我習慣性地將它打開、合上,合上又打開。靜靜聆聽這些字句,讓它氤氳出一場暖暖的疼痛,再開出獨一無二的生命之花。

  在青春里,我們一路行走一路歌唱,淺淺的歌被我們深深地唱,在五月,七里香盛大出場,一瓣瓣一朵朵,猶如夢中的詩行。我們站在花樹下,握着彼此的手,約定我們要做一輩子的好朋友,要當彼此孩子的乾媽,當時的表情比求佛還要虔誠,像是在說一段誓言,一段比愛情中的誓言還要深刻的誓言。

  那時的我們,不管過去的爭吵,也不管一輩子到底是有多長。只是相信,固執地相信我們會是一輩子的朋友,像兩個特別任性的孩子。

  而恰恰,青春的美好,不也正好在於此嗎?

  現在呲之以鼻的誓言,當時卻真真切切地說著,並且認認真真的相信着。

  在青春里,或許也會遇到一個特別的人,不是朋友也不是戀人。他只是路過你的身邊,心底便如千樹萬樹梨花開,暖暖的洶湧在醞釀,它慢慢騰升,毛茸茸的感覺自血液流淌至每一個細胞。於是,你花大把時間關注着他,夕陽下的窗口,他依稀的側臉,柔和的輪廓,光線在他的周圍暈染,形成一圈一圈的鵝黃。你記住了他的星座,血型,生日,愛的運動,走路的姿勢等等,但你卻假裝什麼也不知道,不會在他生日時給祝福,不會再他運動時去加油。因為,害怕着,害怕被他知道,害怕他不知道,害怕他知道卻假裝不知道,如此矛盾。但你仍然默默關注着他,像一株向日葵對陽光那樣,他在哪裡,你的目光就在哪裡。

  也許,過幾年,他便會忘了你的名字,對你整個人也沒什麼印象。

  而那又有什麼關係?

  因為青春的意義從不在結果,能花上一大把時間去做一件“徒勞無功”的事,如暗戀,如等待,本身就是一種美好。

  在青春里,日子有着濃烈的色彩,鮮艷奪目。那些笑容閃閃發光,如瀲灧的湖面,那些夢想赤子初心,遺世而獨立,那些輕狂晶晶發亮,如陽光下的泡沫,甚至那些奔跑在操場的身影,那些伏案苦讀的背影,都充滿了光,被色彩填滿。

  但是,青春中並不總是明亮,也有昏暗,困頓,迷茫。

  記得高二國慶收假的時候,班主任說了一個讓所有同學震驚不已的消息,有個同學在國慶期間上吊自殺。面對熟悉的同學突然間就去世這個消息,不禁感到震驚和恐懼。

  它讓我想起春上春樹的小說《挪威的森林》中的一段話“到4月中旬,直子滿20歲。我11月出生,她大約長我七個月。對直子的20歲,我竟有些不可思議。我也好直子也好,總以為應該還是在18歲與19歲之間徘徊才是。18之後是19,19之前是18,如此固然明白。但她終究20歲了,到秋天我也將20歲。惟有死者永遠17。”

  他是永遠的十七歲,永遠的十七歲,但為何卻讓人對此耿耿於懷?

  最開始讀這本書是在初中,當時覺得寫得太過陰暗,潮濕,能把人的風濕勾出來。隨處可見對死亡的思考,而那時總覺得死亡離我們很遠。

  面對熟悉同學的突然離世,才驚覺了解死亡就是在了解生命,只有想過死亡,才懂得生命,才能更加珍惜活着。正如春上所說“死不是生的對立面,而是作為生的一面永存。”

  我不知道,那個男孩有着怎樣的生命經歷,讓他那麼決絕地做出如此選擇,卻也知道不能去批評什麼,像藍色大門中孟克柔說“如果,你十七歲,你想的只是能不能上大學, 不再是處男, 尿尿可以一直線的話,你該是多麼幸福的小朋友啊!”,但不是所有的小孩都能這麼幸運,不是嗎?

  也許這便是人生的無奈,也是青春的殘酷與慘烈所在的地方,那時的我們心靈猶如薄脆的瓷器,總是對周圍的一切敏感,甚至一句話,一個眼神,便可走入萬劫不復的地步,傷害了自己,也傷害了他人。

  唯死者永遠十七歲,而對死者來說,十七歲,二十七歲,三十七歲,四十七歲。。。。,又有什麼重要,十七歲之所以重要,是因為還活着。

  所以,在能夠活着時,要學會珍惜,珍惜生命,好好愛自己,因為生命從來都是獨一無二的恩賜,活着多好啊,至少有暖暖的陽光,有美麗的植物,有可愛的寵物,可以看到想見的人,活着就有希望,不是嗎?

  而青春,在我心中就是那樣的一段時光,它是有特定年紀,特定人群的,它有決絕地如一場花落,順着生命之水,滾滾向前,永不回來。

  青春,又如一條河流,左岸是美好,右岸是憂傷,中間流淌着的是璀璨的年華。但我知道,我仍概括不出它清晰的模樣,只是想到它,我便覺得大腦皮膚有依稀的花瓣,散發著碎碎的香。

  於是,女孩跑過的風聲,男孩在清晨朗誦詩歌時的面孔,自行車上男孩被風吹鼓的白襯衣,還有斑駁的林蔭道,滿牆的爬山虎夾在電扇的呼呼里,通過傳入神經,席捲而來。

  無法辨別,卻不禁深深陷入它的渦流,只是,那樣的日子如果能夠重來,該多美好啊!哪怕它只有一個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