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古始,有雁名雪。朝飛長河,夜棲日歌。日歌之城,終年積雪。羽翼豐時,便自南飛。曾有雙雁,一青一白,青者尋食而走,白者久等未歸,故意欲尋之。此去日歌七千里,有雙雁屍體,纏綿交錯,手足交疊,蓋愛之深也!————摘自《風撩衣狂想志》。
火光凄厲,人情迷離,雁心不在,人愁何聚?我自是雁,展翅南飛,久而未見,思之如棉。感慨棲之,痛亦悲之,卿若不在,何故欺我?我自是雁,舐羽而歸,草也凋枯,人也當哭。正值飛雪,掩我軀體,當春不化,當夏結花。
懷中有血,舊日誓約,如水清冽,遙望日歌城不夜。骨骼交錯,書劍零落,萬年為諾,謹記忘川河也墮。歩於黃泉,見於奈何,牽於三生。故雁之情且深若此,況於人乎?是故我欲愛汝一世,非汝愆期,非我歸期,實不知夏雨秋風烈、春華冬雪深,不問紅塵事,只知心中景。若得汝一顧,必以十詞報之;若得汝一笑,定以百花謝之;若得汝一約,便以千載答之;若得汝一生,許以萬年侶之。
雁往南去,雁往北去,與我何干。汝若往南,我便向南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