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綿山的懷抱里玩累了,靠在介之推老聖人避過雨的石崖上,看山石重疊,陡峭險峻,偶有一些古松倒掛於絕壁,伸出稀疏的枝葉,似老聖人清瘦的身軀,靈巧的踏過崖石,躍入雲端,臨空而去。
“這是一條險溝遊人很少,但景色絕美,是介之推隱居的處所。”進溝時搞清潔的老山民熱情的告訴我。並感嘆“現代人舒適慣了,誰還願意實踐介公的艱苦生活,體會吃野菜的飢苦,穿樹皮的清寒。”與老人揮手告別,看得出這是一位介公忠實的衛士。
介之推是一等的臣子,他可以用自己的血肉湯濟重耳,卻不會貪圖享樂而再侍晉文公。寧願與母親一道抱樹被焚,也不願做出爾反爾的決定。他心中的感受,難以親悟感受。攀援在介公走過的崖壁,做人臣子的負重感,如走懸崖般的艱險。在深谷的浮橋上,介公趟過的澗水浸透了我的鞋子,濺濕了我的衣衫,卻不敢深戀古人的抱負。介公是否真的不願意享受榮華?是否真的不願意位極人臣治國安邦?還是介公早已沒有可以活的退路?試想當年的聖人對前途的憂慮,仕途的兇險人心叵測古今無別。也許介公早已預料到出山的後果。我試着用現代人的思維方式,為聖人被焚時的處境做着種種猜想。
百丈的深谷千轉流水,就是再大的山火,他一樣可以輕鬆避過,逃過死劫。也許以死明志,是古人最為崇尚的實踐。介公!“割股啖君,志在清明。”“孝道品德,隱不違親。”歷史的風從肩頭緩緩的流過,好沉重。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悲壯,只感動了帝王的一個瞬間,卻教化着後世萬代子孫。而對與介公本人而言,永垂的生命,成就的是永做他人華表的精彩。
在大山深谷里行走一天了,腿腳累的酸痛,頭腦開始腐朽,思想隨意的頹敗。
傍晚,在蒼穹下安營扎帳,住在聖人腳下,風過松柏鳴,似千古的神曲奏響,傳頌着庚古絕唱,連綿不絕於耳,震醒不滅的靈魂永恆的精神。
綿山是以介公而聞名與天下的,千百年來登臨朝拜者不絕,千百年來天下人能效介公之美德律己治天下,華夏兩千年的偉大文明中,介公們可謂勞苦功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