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將飛翔,包括骨頭和思想。
———題記
又是藍天,又是白雲,鷹的朝向面對陽光,面對眼睛里的山水,流淌着激情。於是你便如鷹,就定用你的雙翼擦掉烏雲,使陽光重鑄。沒有什麼可以猶豫,該留下的已經開花,已有了青春的果實。而我若雛鶯,則必定站成一株固定的煙,自己飛翔未成亦甘,緊緊地倚在你的旁邊,那些新的、老的羽毛,承受的還將承受,繼來的也將繼來!
一脈相承的你,一脈相承的我,都有同樣的熱血,扣緊的思想,多麼輝煌。我看到時,白雲或者不白,柔波或者不柔,而你仍在飛翔,那捲起的風雨,舒來馳去。此刻!讓我融進你那燦爛的山水中吧!在你的山巒上,一些堅實的風並沒有改變方向,而起伏與平靜,也必定會歷經滄桑。於是你便如海,必定不會退卻成湖,那麼長久地坐落於我心之巔,永不改變。與你相伴的還有蜂擁而至的海鳥,欲留還飛的孤鷹。而我若潺溪,幾塊石子,幾塊青苔,便已足夠,如此寧靜,沒有如你的胸懷,我只能用流淌的激情,在越來越沉重的命運前,放聲歌唱你的偉大。無邊的你怎能平靜?
人推、驢拽、馬牽,石碾在石盤上緩慢滾動,你把你自己傾注在山坳里。那時,無人懂你,自然色的衣服上跳動着暖陽和彈性的青春,你用你的一生餵養我的生龍活虎。於是你便如冬,雪擁藍關,寒涼暖人,你發出千里躍進、不可抗拒的藍色呼喚。穿越容光煥發,近乎悠長回蕩於歌吟。而我如寒枝,便在夜中睜着眼睛,在青春倏忽之前將你的容貌,一擁而入,然後凋下最後一片悲傷,含笑而終,待初年之時,必重鑄一次青春。
你生在這裡,被大片大片的山包圍,升起輝暈,與季節無關。我緊握你的偉大,握緊悠悠的歲月。而我則雙手無放,便攤開桌子上的稿箋,左手寫下昨日的苦澀與磨難,右手寫下明天的希望與憧憬,然後雙手合十,最後寫下承受和退卻。
在這裡,有些隱痛還在,我將你的樸實掖在身子下面。你將切碎的民俗投進鍋內,煮出沸騰的。灶火可以穿越骨子裡的江河和青山。這便是你,便是你那無邊的胸懷,也便是我這落筆成冢,卻粲然一笑的執着。
思想的狂草,鋪開沒有修辭效果的我,洗盡你的鉛華,便隨波逐流,陽光照着遠山、近水,我還在這裡真好,你還在這裡真好。
你目光里的刀鋒,削落了千年的岩石,似時光跌落山谷,哪一個身懷絕技的人,可以在你的身上一拳擊落太陽?又有哪一個軟弱的文人,可以在你身上留下不朽之名?風刮沙石、目光,刮不走青山的骨頭,更刮不走我對你的依戀。不需那喧囂繁華,旅遊大軍的車水馬龍,我的夢。與你一同,在草根間潛伏。
你的下凡路程,如若偶之介濟般的美景如斯;你的歸隱之地,很費我的尋尋覓覓,於是我生於你,長於你,於是你養於我,教於我。我將你生命中的崢嶸的部分再次舉起,便是那麼的刪繁就簡,那歷練的光輝,映射出程度不同的細節。
你是否知曉,沒有東西比你的落幕更令我悲傷?
你,可知曉?我的故鄉!
你看到的我,氣度從容,必定用一生的時光,才能飛起的洒脫和輕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