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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三嘆

白雲飄飄範文網 編輯:小景

  京都三嘆 東北雪

  故宮

  故宮,好個氣派的宮殿!金碧輝煌,雄偉壯觀,器宇軒昂,肅穆莊嚴。宛如一部雄壯的史詩令人心潮澎湃,又如一部宏偉的民族交響樂讓人蕩氣迴腸。

  故宮經歷了六百年的風雨侵襲,而至今風采依舊。朱牆黃瓦,光輝奪目;雕樑畫棟,美輪美奐;檐牙高啄,錯落有致;一景一獸,栩栩如生。古人神奇的想象力與創造力令人叫絕,不得不嘆為觀止了。

  故宮是皇上發號施令的所在。皇上儘管也是肉體凡胎,而一經穿上龍袍,登臨九五之尊,便成了真龍天子,一國之君,可以腳踩八荒,縱橫宇內,鞭笞萬民,宰割天下了。皇上乃金口玉言,一言九鼎,說一不二。哪怕把烏鴉說成白的,也沒人敢說不字。這就是皇上至高無上的權力。這權力能讓人生,也能讓人死。正所謂“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否則便違逆了古人奉行的綱常,為天地所不容了。

  故宮是皇上的安樂窩。皇族就在這裡生息繁衍,孵化龍駒鳳雛。子子孫孫,世世代代,就像運動場上傳遞接力棒一樣相繼傳承皇權。皇權永遠屬於龍的種族,絕不會旁落他人之手。

  這裡是密封的禁地。針插不進,水潑不進。外界之事只有耳聞,不能目睹。皇上沒有普度眾生澤被天下的菩薩心腸。縱有多少陳衣舊裳,豈肯施捨於衣不避寒的貧民;縱有多少殘羹冷炙又何能恩賜於飢腸轆轆的乞丐!天堂和地獄總歸兩個世界。

  皇上是船,百姓是水。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終於有一日,不堪重負的百姓憤怒了。一聲吶喊,雲集響應,驟然掀起了怒濤忿浪。民主運動風起雲湧,革命浪潮洶湧澎湃。病入膏肓的末代王朝終究抵不過天下各路兵馬,無奈中,皇上脫下了龍袍,蛻去了龍鱗,栽進陰溝里做了泥鰍,龍駒鳳雛也做了蝌蚪魚蝦。這是歷史的懲罰。六百年的歷史滄桑,故宮的故事統統化作纖塵隨風飄散了。可嘆的是,殘留在國人靈魂深處的封建意識依然蠢蠢作祟。或許這也是中國人的怪癖,憎恨皇上卻又敬畏皇上,討厭皇上卻又不忍全然脫離皇上。至今仍有人緊抱皇上的陰魂不放,面對故宮皇陵卑躬屈膝,頂禮膜拜,美其名曰“霸氣十足”,“王者風範”。對皇上的崇拜與迷信達到了無以附加的程度,把皇上用過的一什一物都看做價值連城的至寶,只差沒把皇上的馬桶糞缸當做文物,沒把皇上后竅里排出的氣體當做香精馥飲罷了。更荒唐的是有些人不知是神經紊亂還是走火入魔,稀里糊塗地成了龍的後裔傳人,儘管連他們自己也不清楚血管里到底流淌着幾滴皇族的血液。十足的奴性可見一斑了。

  江山代有人傑出,華夏乾坤換新顏。 人類社會總要沿着它合理的軌跡前行,歷史的車輪必將陳腐的東西碾軋成塵泥齏粉,賦予時代以新的內容。

  我們必要站在歷史的巔峰上高瞻遠矚,高奏大時代的主旋律;民主,平等,和諧,團結。這便是一個真正充滿希望的 強大的華夏民族。請君莫奏前朝曲,聽唱新翻楊柳枝。

  圓明園

  深秋時節,特來拜謁圓明園,憑弔舊林,瞻仰古迹。殊不料這裡不見想象中的繁華風采,只有荒林蔓草,斷壁殘垣。面對一片凄涼景象,嗟嘆惋惜之情油然而生了。

  秋風颯颯,殘舊的石柱兀自佇立於蔓草之間,彷彿飽經滄桑的老者向遊人講述着最初的風光與繁華;傾訴着遭受火燒洗劫后的哀痛憂傷。雜草在秋風中瑟瑟戰抖着,彷彿依舊為當年的那場大火而驚懼。草叢中的秋蟲唧唧地低吟着,彷彿為園林的不幸遭遇而唏噓。只有荷塘里的蓮花不諳世事之變的痛楚,開得嬌美濃艷,彷彿剛出浴的水中仙子,娉娉裊裊,楚楚動人。不禁讓人聯想到當年備受皇上寵幸的妃嬪們裊娜柔媚的神態了。

  我的思緒向著歷史更深處漫溯。大清王朝興隆之時何其輝煌,大清皇上何其張揚!為了滿足個人安逸逍遙,不惜傾盡國力搜羅天下能工巧匠,興建這座園林。園林之秀美,宮殿之豪華不言而喻。亭台樓閣,水榭花苑,天下奇絕,或許只應天上有。

  這是皇上的樂園。人間奇珍異寶琳琅滿目,熠熠生輝;天下美女佳麗依依裊裊,光彩照人。皇上可以在這裡盡情地觀賞寶器,滿足視覺怡悅舒暢,可以在這裡盡興地玩賞美女,滿足感覺的淋漓爽快。皇上愛江山,更愛美人。性起時,便從他的“鳥巢”里放出最原始的慾望,扎到美女們的“水立方”里噴雲吐霧,輪番地感受着西施貂蟬們愛的奉獻,盡情地品嘗着嬌花嫩草味道。美哉美哉!

  這裡是人間天堂。這天堂只為皇上一人有。皇上可以在這裡恣意的放縱情懷,奴才們只有聽喝侍奉的份兒。平民百姓更無從沾邊,只能望洋興嘆了。男人想進來做奴才也不容易,必先閹了生殖器方能獲得恩准。

  皇上是獨夫。壓根就沒有從先帝那裡領教過與民同樂的訓誡。園林縱有百萬落,美女縱有千萬人,寧可閑置不用,也不會賞賜給臣子奴才們分毫。皇上是霸夫。大凡與他有關的事物都不準臣子百姓染指。連他的名諱以及與他相關的詞彙也都屬他一人專享。違者便是逆鱗犯顏,罪不容誅了。

  人是水,你軟他就硬,你硬他就軟。在國人面前皇上是霸主,天下人只能老老實實,服服帖帖,大臣們叩見皇上也須匍匐在地,施以三拜九叩的禮節。而外國人並不那麼老實安分,不肯買皇上的帳。鬧僵了,對皇上最大的禮節則是架起洋槍大炮直衝朝廷的胸膛。這一回皇上果真軟了。剛聞到洋人的火藥味,就睡不安寢,食不甘味了。一聽到洋人隆隆的大炮聲,便恐慌的魂飛魄散了。再也顧不得園林以及園林里的珍寶美女,甚而連皇上的威儀也拋到九霄雲外去了。倉促中,恐怕連褲帶也顧不得繫上便倉皇逃竄了。隨從的大臣家小們狼奔豕突的慘狀可想而見了。身後拋下的只是熊熊燃燒的大火。火海里留守的將士奴才們也化作了炮灰火鬼了。好端端的一片園林竟化作了焦土殘石。悲哉悲哉!

  一場大火,燒焦的是皇上的園林,是百姓的汗水。一場掠奪,搶走的是皇家的珍寶,是人民的智慧。

  面對荒林廢墟,撫今追昔,我們不禁發問,英法聯軍憑什麼一舉擊潰了泱泱中華大國?我們可否進一步設想,假如以營造皇家園林的耗資造成萬門大炮,勝敗之數則未可知了。

  歲月悠悠,歷史滄桑,近兩個世紀的時間過去了,圓明園的故事都已經淹沒在歷史的煙塵之中。而廢墟留給我們後人的難道僅僅是嗟嘆與惋惜嗎?是否還應該有一份沉重的思索呢?居安思危,勵志圖強。只有強大,才能安享太平。正如古人所說的“憂勞可以興國,逸豫可以亡身。”

  長城

  來到北京西郊,古老的長城便呈現於眼前了。雄偉的城堡巍然屹立在群山峻岭之中,昂首挺胸,氣勢磅礴,彷彿威武的衛士虎視着關北塞外,顯示着它那無可撼動,無可侵犯的傲氣,令遊人景仰,令世界矚目。

  登上高高的居庸關,縱目遠眺,北國風光,一覽無餘。站在雄關之上,頗有把酒臨風,豪興遄飛之感。彷彿自己也成了一個威武的勇士,警戒着來犯之敵。視線順着長城向西蜿蜒,只見那長龍的脊背上馱負着一座座崗樓,烽火台,讓人不由得聯想到當年烽火台上狼煙滾滾,軍營里號角連連。英勇的將士們衝鋒陷陣,鏖戰疆場的情景。吶喊聲,廝殺聲,大炮聲,兵戈撞擊聲震天動地,驚心動魄。無不顯我中華傲氣,揚我中華神威。

  長城,中華民族的驕傲。

  長城,華夏子孫的自豪。

  思緒循着歷史的脈絡延伸,依稀看到當年幾十萬被奴役的勞工們修築長城的情景了。在烈日下,在風雪中,在鞭笞下,在呵斥中,勞工們彎腰曲背,鑿石砸夯,汗流浹背,氣喘吁吁。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顏色憔悴,面容枯槁,苦不堪言。每一塊青磚條石里不知凝結了多少民夫的汗水,每一段城牆下不知掩埋了多少無名的骨骸。至今在瑟瑟的風雨中 還會隱約聽見孤魂野鬼的哽咽,感覺到孟姜女撲倒在長城腳下聲淚俱下的嚎啕。秦時明月漢時關,萬里長徵人未還。說不清當年因為修建長城有道少人妻離子散,家破人亡。一人在外,家中老小望穿雙眼,徒勞牽挂。

  長城,血淚凝結而成的建築。

  長城,白骨堆積起來的堡壘。

  在那個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荒遠時代,長城乃是銅牆鐵壁,固若金湯。它屢屢阻擋了胡人的進犯,維護了中華民族的安寧,可說是長城的豐功偉績。然而,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終有一天,清朝大軍一舉突破了長城天險,直撲中原,統治了天下。長城由此也便成了沉默的遺迹。到了當今時代,長城更不能構成來犯之敵的障礙。敵人可以從天上來,也可以從海上來,跨越長城如履平地。因此我們必要 鑄造新的長城——一個沒有地域疆界的無所不在的長城。其實我們的國家早已悄悄地開始了新長城的建造。改革開放后的這些年,我們就已經在不同的時空里看到新長城的風貌了。在美國人轟炸我駐南斯拉夫使館的時候,從浩浩蕩蕩的遊行隊伍里湧出的激憤的聲浪中中,在洪災爆發的時候,從軍民風雨同舟的滾滾洪水中,在汶川大地震的時候,,從億萬雙捐獻愛心的手中,從領袖殷切的慰問與安撫中,都能感受到我們新長城的存在了。近些年來,我們新長城的輪廓越發清晰起來。在地面,可以看到我們戰車的身姿與導彈的掠影,在海上,可以看到我們航母與潛艇的雄姿,在天上,可以看到我們戰鬥機群的威儀,在大氣層外的太空,可以領略到我們衛星與飛船的風采。這就是我們新的長城。讓人振奮,讓人鼓舞。新的長城尚需不斷地完善加固,同時也需要國人齊心合力地添磚加石。而我們又不得不警惕某種不容忽視的負面現象。時下富起來的國人極力追求精神滿足,偏愛浮華,崇尚娛樂,把演藝明星喂得響飽。而某些只因唱了幾句好歌吃得腦滿腸肥的明星們偏又崇拜洋人,其靈魂居然投降了西方國籍。很難判然,戰爭一旦爆發,這些崇洋媚外的明星們將站在長城的那一邊則未可知了。憑誰問,我們那些默默攻堅的科技明星們瘦胖冷暖呢!這是極大的錯位。這是民族的悲哀。警醒吧,只有科技才是第一生產力。經濟可富國,軍事可強國,科技可強軍。只有強軍才能強我長城。我們擁有了新的長城,看環球世界,誰奈我何!

  作者:李錫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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