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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過六一兒童節

白雲飄飄範文網 編輯:pp958

  今天是六一兒童節,我要在這裡寫下一句話:我也想過六一兒童節。這樣一句話對於我來說,其實並不足以為奇,因為我已19歲了,我不再是小到可以過兒童節的兒童了。然而此刻,我的心並不能因此而十分地平靜。因為,這句話並不是為我自己而寫,而是為那些因為貧窮沒有能力過上六一兒童節的小孩子們而寫。

  學校最近在報欄上做了一個文字圖片展,主題是:從心製造感動。主要介紹了2004年感動中國十大人物之一——徐本禹。現在回想起來,依然就像剛目睹一樣,依然感覺寒心。從我第一次看着那些圖片的時候,我就和上面那紅着眼眶哽咽着顯得難受的人一樣,忍不住地就掉下了眼淚。那是怎樣的一種生活現狀呀,真叫人難以想象,可它竟又是事實,竟又如此生動地呈現在我面前。突然發覺,生動並不是一個十分可愛的形容詞,當它成為貧乏、落後、辛酸的修飾語時。

  我很認真地讀圖片,也讀圖片下的文字。我發現,其解讀中最大的特點,也是最發人深省的地方,便是使用對比——

  他把知識分子的社會良知外化為具體而瑣碎的行為。當很多有識之士在開着空調的報告廳雄辯滔滔地宣講着中國的“三農”問題時,徐本禹卻在酷熱的教室里教給學生四則運算和漢語拼音;當許多“組織上”派來的志願者在聯歡會上歡天喜地地為鄉親們表演“走進新時代”的歌舞時,徐本禹卻正在深山中為孩子們交代怎樣迎接即將舉行的期末考試。

  ……

  正是在這種對比中,我們看到了什麼是空洞與偽善,什麼是真誠與良知,什麼是人心的差距。我們又明白了什麼,又辨別了什麼。我們明白了黑白的分明,我們辨別了差距的存在。

  因此現在,我還想要藉以對比這種尖銳的力量來書寫這一天——不同處境的小孩,不同滋味的六一兒童節。

  在都市小資眼裡,這幅畫面充滿着田園牧歌式的美麗,而對於當地人來說,這其實意味着幾個孩子無錢上學。這是一張黑白圖片——泛濫的流水在翻滾,其間,我看見一個稍大一點的小姑娘手裡拿捏着一根黑色繩子,牽着兩個更小一些的孩子緊跟在後面。渾濁的河水已經舔到了她們小腿的膝蓋部分了,已經侵蝕並危及到她們幼小薄弱的身子了。而她們還只是剛步入流水的邊緣,還沒走遠。她們該如何淌過這片汪洋呢?她們在猶豫,在彷徨。我緊盯着那根黑色的繩子看了好久,不知道該如何來理解定義它——也許它會為她們三個小孩子壯膽,或是挽救其中一個溺水的小孩;而也許就因為有它,三個孩子會一起迷失在這可怕的河水裡。誰說得清呢?就連這水也說不清。我知道,此刻,一定在某個地方,在這個美麗的六一兒童節里,一群穿着潔白新衣服的小孩子正旋掛在一根紅長繩子上玩着拔蘿蔔的遊戲呢,他們儼然一群小天使。這時,我彷彿看見了,天這邊在下雨,而天那邊卻正陽光燦爛!這就是差別,這就是對比!

  這個孩子只有10歲,他身旁跟他差不多高的背簍是他每天的勞動工具。他沒有上學,是因為他交不起每年140元錢的學雜費。我知道,此刻,一定在某個地方,小孩子們正在唱着那首動聽的兒童歌謠——小背簍,圓溜溜,歌聲中媽媽把我背下了吊腳樓……十歲該是在爸爸背上騎馬嘟嘟的年齡,十歲該是在媽媽懷裡撒嬌咩咩的年齡,十歲該是在這一天里能過上六一兒童節的年齡!然而他卻不能,生活告訴他:你必須工作,幹活,掙錢,養活自己!可是,我知道,他畢竟只有十歲呀;我知道,小背簍不是屬於他的歌謠;我知道,六一兒童節也不是屬於他的節日。然而,我又分明看見,他對着照相機笑了,笑得好傻好傻。他不知道,還有另外的一個世界,他只生活在自己狹小的世界里。他不知道,他受了多大他還不滿十八歲時不該受的苦;他不知道,他一定不知道還有六一兒童節這個他的節日。我想若是他知道了,在這一天里,他一定不會快樂。

  貧窮是痛徹心肺的創傷;貧窮是無法擺脫的噩夢;貧窮是深入骨髓的無奈!在這行文字下面是這麼一張圖片,楊某那張老淚縱橫寫滿苦楚與寒酸的臉——這是生活在貧窮鎮壓下的悲哀。其實他年紀並不大,可他確實是老了。沉重的日子就像刀子一般割在他的臉上,劃下了皺紋和滄桑。他是在哭,也正是當我看到這樣一個一家之主的無助時,我也哭了。他用眼神告訴我們:他去年全部收入僅700斤玉米,而他還要養活三個孩子,三個其實並不大的孩子。我在想,成長在這樣一個連吃飯連生存都成問題的家庭,三個小孩還可以無憂無慮地在這一天過六一兒童節嗎?貧窮讓他們的六一兒童節變成了奢侈,變成了空白。共2頁,當前第1頁1 文/蠶依雲

  文字上說:這是一支鞋。而我從圖片上看到了分明就只是一支腳。因為鞋已經破爛不堪,蓋不住腳了,從腳趾頭到腳后根皮肉都露在了外面。這還能說是一支鞋嗎?鞋已經不是鞋了,可它依舊綁在腳上。因為鞋的小主人公還要靠它每天跋涉兩個小時的山路去上學。我在想,如果學校要認真地舉行一次六一兒童節了,他還會穿着這支鞋嗎?可是,我明明知道這是他唯一的一支鞋。他該如何穿着這支鞋去參加六一兒童節?如何去和其他裝扮得花枝招展的小朋友在一起,歡呼着“熱烈慶祝六一兒童節”?

  又看到這張黑白照片,我想問:孩子們小手裡捧着的是什麼?它說:是已經發餿變味的“飯”。這些“飯”看起來竟不如在另一片天地里那些調皮挑剔的小孩子因不願吃而隨意扔如垃圾桶的食物。可他們,他們捧着這“飯”時那小心翼翼的神情又是多麼的虔誠!

  從教育部派下貴州省掛職的貴陽市委書記高文兵說:“我最大的心愿是讓孩子們能在六一兒童節這天每人吃兩個雞蛋。”沉默了好一會兒,他說:“可是現在還不行。”

  為了“隆重慶祝六一兒童節”,5.1村委會作出一項重大決定,發動全村捐款,給孩子們一個歡樂的節日。全村村幹部、黨員、教師紛紛慷慨解囊,募捐了500多元錢。孩子們排演了文藝節目,給偏僻的山村帶來了歡樂。村長高某詳細地為我們描述了兒童節的“盛況”,一再說“活動搞得很成功”。

  六一兒童節,我們總會想到一個個穿着新花衣服和鞋子,手高舉着鮮花和花環,臉上塗抹着彩色脂粉的小天使形象,他們手舞足蹈,他們歡天喜地。甚至連同他們的父母也和他們一同來過這個難得的六一兒童節。然而,我們不曾想過——還有一群可憐的孩子,他們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彩色,因為他們的眼裡只有黑和白。

  在孩子身上,我能發覺到太多的一樣。他們有着一樣堅定的眼神,一樣天真的臉蛋,一樣可愛的身姿,一樣活潑的體態。他們一樣,一樣是幼小的生命,一樣在成長。可是又總有什麼不一樣,讓他們在六一兒童節這天,收穫的心情不一樣。

  此刻,我的眼睛因為發脹而開始疼痛不安起來。我推開門,來到陽台上,抬頭望一望頭頂的天空。我只看見一片黑,星星哪兒去了?許是,星星也不忍看透這人間不平的世態,於是乾脆躲起來了……共2頁,當前第2頁2 文/蠶依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