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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何處?鄉關何處?魂歸何處?(一)

白雲飄飄範文網 編輯:pp958

  梁鴻說,她終將出梁庄而去。雖然她對她的“原鄉”有着深刻的依戀,不願離去,還在回憶着自己的故鄉,不願離那個故土而去。但是我倒覺得她早已離故土而去,就在她上大學時註定了。梁鴻師範畢業后當了3年小學教師,離開了,去北京求學了。我認為她是逃離了故鄉。因為故鄉不能滿足她的。她要去外尋求滿足她的東西。既然這樣那麼故鄉就不適合她,儘管她很是懷念,很是嚮往,很是不舍離開,但她終將離梁庄而去。但她的魂會留在梁庄。

  我也一直嚮往着我的故鄉,嚮往着回到我生長的土地生活。我甚至在想像我未來的田園生活,構築着那份美麗的圖畫。飯後,挽着自己心愛的妻子,拉着孩子,身邊在有自己從小養到大的狗“巴克”。雨天、雪天,春花爛漫時,漫步於那個田野之見,漫步於那黑河堤上……這些場景和圖畫,我不知在心裡刻畫了多少次,甚至想到這裡便激動的想,我要想盡一切辦法回去,去過這樣的田園生活。

  可是當我靜下心來,仔細想想,我竟沒勇氣這麼做了,便沒有回去的衝動了。我發現那裡不屬於我,真的不屬於我。我雖然現在在寫這些文字時,還想着回去,回到我的村莊,但我明白那裡不屬於我。

  我對那裡只是有些回憶,依戀的仍是我從小到大的回憶,留下了很多好的或者不好的回憶,那些事兒一旦想起,就是懷念,就是割捨不下,那裡是我的根。

  但是那裡真的不屬於我,我早已脫離了熟人社會的關係,脫離了鄉土的那些人情關係。

  因為在我小時候開始父母就經常吵架,一直感覺自卑,所以就形成了我的兩面性格,在親戚鄰裡面前我不願說話,甚至也不去主動問候他們,我的性格內向,都說我乖。但是我在陌生環境里盡情舒展我的情緒,我在外,在學校都市是狂傲不羈,放浪形骸,看到不平處,我便敢於發出自己的聲音,敢於在人群里喊出我的不平,時常一批評譴責為主,自恃看的書多,比別人懂得多,大道理都隨口講出,藐視權威,所以看見班裡不平的事,或者班幹部不好好服務,尤其是覺得人家“盛氣凌人”“頤指氣使”便就批判,不管什麼場合,所以自然被告了不少黑狀。從小到大都是這樣,而且從不在乎別人對我的看法,包括現在大學的班裡,從來都是那種被別人稱為“異見“者,甚至在課堂里我便當堂和老師爭論,遇到好的老師,老師喜歡我這樣的學生,不好的老師,以為我給他難堪。自然也是有同學喜歡,有同學不喜歡,但是我從來都不在意,所以知道現在我的性格還是如此。我在村莊外,或者學校等陌生環境,我就顯得自由自在。

  另一方面,因為高中以前父母經常吵架,而且我小時我家被本家的那些惡婦欺負,尤其是我母親,而且有哪些家族外的人摻和,所以我自小就厭惡那些人,雖然我讀的聖賢書比較多,就是孔夫子那套儒家東西懂得多,但是我還是討厭那些,所以我在親戚鄰里不願說話,也不願主動問候別人,學會了與人客氣,在長輩面前拘謹,禮貌,客氣。也學會了如何勸架,如何說服別人。自從上了寄宿制高中后,便和那裡的人更加淡漠,我的小夥伴們也漸漸疏遠,真的就像魯迅和閏土的故事,真的就是那樣,我現在回到家裡,還是足不出戶,抱着電腦,偶爾出去。坐在河畔沉思。想和誰聊聊,也不知聊什麼,

  我的思維方式,思維習慣早已和那裡脫節。自從我上高中后回到家裡,足不出戶,或看書,或看電視。即便出去也是去田野里,或者去河裡。

  現在的我即便像寒暑假那樣大段時間可以享受故鄉的田園風光,但是我不會在意,沒有欣賞它的心境,沒過幾天就想逃離村莊,我還是覺得學校好,因為這裡有我喜歡的東西,習慣於我的生活,真正屬於我的東西。對於故鄉的留戀與懷念是出於享受和母親,父親在一起,享受母親給我做我喜歡吃的面。若母親不在家,我便沒有回家的慾望。也有時感覺心煩意亂,第一念還是回家,當然還得母親在。我真正留戀的是那份記憶,那份親情,那份田園風光。而這些只有在很久沒回去,有了強烈慾望之後才回去。長期生活已不適應現在的我。不僅是我,也是那些被媒體稱為“新生代農民工”的處境。故鄉只保留在那份回憶和短暫的小住之中。自己喜歡的事,願意做的事,還在城裡。

  但生於斯,長於斯,這是我無法割捨的,沒辦法人就是那樣的,依戀於習慣。或許我是田園詩派看得多了,也是受傳統文化影響太深了。

  我想梁鴻也是,不舍的是那份依戀故園情、兒時的回憶、母親的回憶。

  我身何處?鄉關何處?魂歸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