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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巴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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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星期日,是皮山大巴扎開集的日子,我們一行10多個人相約今天要去採購一些土特產回去。

  2:15吃完中飯之後,大家陸續收拾停當,一起往大巴扎走去。

  大巴扎就是我們內地的農貿市場,是當地的農民集中進行商品貿易的地方,由於新疆地廣人稀,所以上一趟集市頗不容易,大巴扎一個星期只是開放一次,大家從四面八方來到這裡,把自己的東西拿出來換成貨幣,再從其它人手中買回自己需要的東西。

  沿着主幹道固瑪路一路向北,在第二個十字路口穿過馬路再一路向西,一直走下去,漸漸的離開了縣城的中心,我們的面前,以及旁邊四通八達的小路上,人漸漸的多了起來,大多是電動的三輪摩托,每輛上面都坐滿了人,其次是兩輪的摩托,多是年青的小夥子。還有就是驢車和馬車,車夫大多是留着很長鬍子的老者,但駕駛者沒有一個女性。

  還沒有到,路的兩邊已經出現了零星的擺攤者,他們的面前有各式各樣的水果,如葡萄、蘋果、西瓜、哈密瓜,但更多的是乾果和核桃、大棗等,雖然我來到皮山已經有三個月了,但來大巴扎還是第一次,原因一方面是指揮部的要求,另一方面,到大巴扎的都是維族人,所以我們溝通起來相當的困難。

  我有點象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感覺了,看着什麼都覺的很是新鮮,但隨着人越來越多,也不自覺的有點緊張,因為身邊放眼望去,除了我們的隊伍之外,沒有其他漢族人的蹤跡,我們的隊伍也很快就淹沒在街道的人流中,據上個星期來過一次的援友說,其實現在還不是大巴扎最熱鬧的時候,下午3點鐘,也許這裡有的人才從家裡出發往大巴扎趕呢,這就是新疆人的節奏。真正人多的時候,那真是人擠人、人挨人,那時候來,可就不怎麼自在了。( 散文網: )

  窄窄的街道兩旁一個一個緊緊的挨着擺放着各式各樣的商品,有些頗像內地的兩元地攤,攤主也在用擴音器賣力的叫着,聽着他有節奏的叫賣聲,我在心裡暗自揣測:他是在說“一律兩元”吧。心裡暗笑自己胡思亂想,但眼睛也沒閑着,各式各樣的攤位上擺着自己待售的商品,有個賣日常傢具的,式樣就像我們八十年代的農民家裡的條幾和箱子,只不過這裡的漆法和圖案又頗具民族特色。不敢細看,趕緊跟着前邊的援友往前趕去,漸漸的街道的中間也被佔領了,買山雞的和賣山雞的把街道擠的就剩下一個窄窄的剛能通過的縫,我們通過時連縫就也沒有了,好不容易挪過這個擁擠區,看到一片擺着各種各樣的雞蛋或是鳥蛋的框,框后蹲着扎着黑色頭巾的婦女或者看起來十多歲的孩子,看來目前他們的生意不是很好。

  我們要買的主要是乾果,目標明確,我們自然很快就發現了目標,連續的幾個攤位,擺滿了各式各樣的乾果,僅僅葡萄乾就有7,8個品種,黑的、黃的、帶籽的、無籽的、大的、小的、干度不同的價格都有細小的區別,巴達木也有好幾個品種,大致是越是皮薄易碎的是上品,還有杏脯、桃肉乾、核桃、紅棗都有各自的鑒別方法,不一而足,我們能掌握的,主要還是用自己的嘴嘗。俗話說“先嘗后買,知道好歹”,這裡的生意人很好的執行着這一原則,所有商品,一律免費品嘗,絕不吝嗇,嘗后不買也沒關係,服務依舊周到熱情。乾果生意人部分人的漢語還是能交流一些買賣的基本信息的,比如說問價、還價、付錢等都能很好的進行,但多問幾個就發現,大多數人,還是不能溝通,哪怕是最基本的買賣用語。好在我們正好遇到了九年一貫制的宋主任,他是漢族人中的皮山通,精通維語,所以辨別好壞和討價還價的任務就交給了他,我們要做的就是掏錢拿東西。

  在宋主任的幫助下我們都差不多買了自己需要的各種乾果,結果回來時都累的齜牙咧嘴,實在不行了,我們在路邊上找到了一個年輕的摩的,就是內地的俗稱“馬自達”的黑的。抱着試試看的態度問他“到縣委嗎?”他點點頭,有點費力的說“25”,我們沒有聽清楚他說什麼,就又問“你知道縣委在哪嗎?”,他又說“20!”(顯然他以為我們在還價)我們強調了一下“我們是到縣委,能到嗎?”他說“20元!”(他還以為我們在討價還價)好吧,上車吧,我們和他均有點懵,但彼此也大致了解了有限的一些有效信息,所以我們把東西放上去,車子便開始前進了,首先大方向是對的,但由於“黑的”不能到主幹道,所以他開始繞小路,當然是我們沒有走過的小路,走了一時,我覺的我的方向感還是有的,在一個十字路口,我忍不住問他“是往那個方向拐嗎?”他點點頭,我稍放心了,因為那個方向是對的,一會時間,我們到了主幹道的固瑪路,我發覺他開始往城外的方向駕駛,就趕緊對他說:“不對,應該往那裡去!”,我同時指了指城裡的方向,他又點點頭,開始越過主路往另一方向的小路駛去(他不能沿主幹道進城,而且我想他已經明白了我們要進城,他是不是知道去縣委就不知道了),好不容意拐到了我們平時上班去的一條路上,我們有了一點底,記得前邊有個小巷子可以通到縣委,就任由他往前開,我則緊張的找着巷子的入口(大家都沒記清楚具體的位置),走不多久,看到了一個巷子,覺的是到了,趕緊指示司機拐彎,等到出來一看,離縣委還有老長一段路,但我們知道,他不可能沿主道送我們了,所以只好自覺的下車付錢,最後一段路,只有靠我們自己的腳量了。

  可能最終那個司機也沒有知道我們到底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