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了我的第一封情書,我一直躲在暗處看你,喜歡了7年,卻只在一起單獨相聚了一天。
有時候我真的很埋怨時間,總是把那些很清晰明朗的記憶沖得暗淡。
我是一個土生土長的農村小孩,小學是一個3間土房和一個壩壩圍起來的學校,那時候我們根本沒有什麼體育運動,就是圍繞着在一起跳跳橡皮筋或是玩警察抓小偷的遊戲。我們班上只有12個學生,老師是一個只有小學文化且耳聾的慈祥老者,記得那時候的書上總要寫滿“背”字才算好學生,對於朝讀背書我們就顯得輕鬆許多,只要把前後兩段背的特別大聲,其他中間內容咿咿呀呀過去又有什麼關係,你能指望一個聾子能聽到你背誦的內容?(說來慚愧,那時候我們根本不懂尊師重教,希望有一天能空出時間去看望我那慈祥的聾老師。)所以一般學校到了5年級了就該轉校去鄉鎮的中心小學就讀了。而我與她的相遇就在轉校后的第一天。
新的學習環境和新的同學都顯得那麼的明亮和惶恐,對於我們這些連丟沙包都不知道的山娃子來說,一切都顯得與我們格格不入。邁着輕盈和怯懦的步伐我們12個土鱉被分別帶到了兩個班級。打開教室,第一眼我看見了一個頭頂白髮身體微胖的中年婦女——我們接下來2年的班主任。她臉上總是一副讓人看不清楚的沉着表情,顯得十分嚴肅和莊重。接下來就該給我們分配座位了,那時候我的個子很小,也很瘦,理所當然的把我安排在了第一排靠窗的第二個座位。我的同桌是一個小氣且不吃虧的女孩,在和她同桌的兩年時間我見識到了傳說中的“三八線”。她坐在我後面,那時候她的臉總是紅紅的,說話輕聲細語,顯得很有教養,第一課是語文課,因為準備不足,我沒帶橡皮,我記得她很是豪爽的分給了我半塊。那是我和她的初識。
以後的一段時間,我和她的語言逐漸多了起來,小時候我的數學是強項,幾乎每次考試都是在全班前幾,而她的語文也是強項(那時候我們讀書就只有兩門課程),剛好我不懂的問她,而她不懂的我也會細心講解,慢慢的我們成了很好的朋友。漸漸的有時候在該見到她卻沒見到她的時候就開始惶恐。我很喜歡看見她從我身邊走過的微笑很眼神,甚至我不再盼望假期。從我哥哥和姐姐口中,我知道我戀愛了,雖然現在看來很幼稚,也很好笑。但我認為那就是純純的喜歡。
暗戀是痛苦的,特別是看到她和別人說話顯得親密的時候,我越是無法控制我這顆跳動不安的心。我要讓她知道我喜歡她,讓她屬於我(我發誓那時候我就是這麼想的)。在經過幾個土鱉商量后,我決定寫一份信,也許那並不是信,只有寥寥數十字,但卻是我人生的第一封描述愛情的東西。想起當時的文筆我真有一頭撞牆上的衝動。(親愛的XX,我十分喜歡你,請你一定做我女朋友。)結局是殘酷的,她在看到這封信的10秒鐘之內,我的第一封情書就成了碎片,而後被丟進了垃圾桶,隨着紙團,灰塵隨着時間流進了垃圾堆。那一次我聽到了心碎的聲音,那一天的教室顯得格外的昏暗和壓抑。我甚至不敢看到她,她也再也沒有了笑容,從我身邊經過也顯得匆匆。
就這樣我從這所小學畢業了,為了不再看到她,我選擇了一所遠離她的初中。初中的時候也託人帶過幾封信給她,卻沒收到一封的回應,我以為我們就會這樣淡忘,甚至不再相遇。
哪一年初升高,我參加了學校的統招考試,走進考場,我竟然發現坐在我座位前面的女生竟然是她,那個我日夜想念卻又怕見的女孩,她還是那個模樣,只是高挑了不少,這一次見她時她臉上帶着微笑,如一縷清風吹進了我心中,滋潤了我每一顆為她跳動的細胞。(我發誓那是我最美的遇見)。考試昏昏戳戳的就過了。她也交了考卷離開考場,我試着追逐她的腳步,卻留下淡淡的背影。考試最後一天我留下了她的電話。卻再也沒有打給她的勇氣。
高中我進入了一個職業學校,她卻因為沒考到理想的學校而留級等下一個年頭再考,第二年也很爭氣的考上了縣一中(這是我後來才知道的)。
高二,一學期結束那年冬天,我背着沉重的行李在車站買票,一個熟悉的身影進入了我的眼球,她拖着沉重的行李和她那纖瘦的身軀顯得那麼不協調。那一次我保留了她的號碼。並在以後的長時間段每隔幾天都會和她通上一次電話,有時我打給她,有時她打給我。也沒說關於我們之間關係得話題,大多數處於朋友之間的問候和生活學習的分享。
他們高中是很嚴厲的,平常不準出校,周末也只有一天休息,記得哪一天她說我們出來耍嘛,吃點飯,聊聊天,好久不見了。那一次我像個傻逼似的笑的癲狂,我以為那就是她給我的訊號,我們見面是在一間網吧旁邊的小吃攤,她帶着一個女生,我們吃完早飯,發現也沒什麼事情,就去了旁邊那家網吧(我現在想起來,有一種抽死自己的衝動ps屌絲註定孤獨一生)。那一天我們就窩在網吧度過,直到天黑她回了學校,我送她回去,買了一大包零食和水果,我甚至連輕輕的牽起她的小手的勇氣都沒有,也沒能道出一句晚安和我心中那一句久違的話。從此她也再沒有時間,我也試圖再約她出來,她再也沒有出來,直到我高中畢業。
偶然一天,我聽說他找了一個男朋友,深受打擊的我卻再也沒有和她聯繫的勇氣。直到大學期間有過幾次交集,也不好意思再說起那些話去打擾她的生活。現在,更是連她的聯繫方式和消息也沒有。感謝她在那些年力給我青春留下的一些滿足和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