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今天一樣,你住在這個旅館,正好是我服務的地方,如果你不叫咖啡,或者領班不叫我送,或者我轉身時你沒有叫我,我們都不能重逢,人生就是這樣。”林清玄的《法圓師妹》里,若干年之後,男女主人公重逢了。然而我們的故事,抑或我和你的故事,因為沒有刻骨銘心的分離,只有不經意間的擦肩而過,即使再次重逢,也不會有砰然心動的欣喜。我們之間,如生命中的很多事,遇見了,然後錯過了。一轉身,一輩子。
那天,你說,如果當時我在你們部,或許我們也能成為好朋友,或許也就會發現其實你這個人也不咋地,就不會心動。也許吧,可是我去了別的部,沒有到你們部,所以只有如果,只有或許。我們遇見了,僅僅是遇見了,沒有了解。只能離得遠遠的,所以我還是覺得你很咋地,以一種仰望的姿態。
康康說,人家跟你又不熟,你沒有機會讓人家熟識你,你們之間的交集也屈指可數,甚至現在你們連好朋友都不是,怎麼可能有發展的空間與餘地。現在不認識的人,以後也不想費盡心思去認識,所以,還沒來得及熟悉的彼此會一直陌生下去。
那天,我們在樓梯上遇見,我下,你上,迎面相撞。心裡咯噔了一下,我記得你抬頭了,我傻了幾秒鐘后,馬上往回走。木頭的高跟鞋咯噔咯噔個不停,那一刻,懊惱死了,好好的穿什麼高跟鞋呀。好吧,我承認我想見到你,但真的見到你又不好意思,所以只能狼狽地奪路而逃。
那天,你說,我見到你就像躲瘟疫一樣。好吧,每一次無意間的相遇都會在我心中掀起一陣風暴,儘管我選擇別過臉去,假裝若無其事。好吧,我妒忌每一個與你相遇的人,我甚至覺得自己應該陪着康康去打開水,因為她說她總能在路上遇到你。我想如果我遇到你,我是不是應該接過你手裡的開水瓶,然後默默地跟在你身後。
那天,你空間的心情是看不進書,因為某門功課很難。我也有同感來着,因為我們也上那門課,也考那門課。想給你套近乎,卻不敢回,只能精神分裂式地念叨着你的心情“我有一朵小花花,回、不回,回、不回,回、不回”最後還是沒有回,不敢。
那天,你對室友說你在六樓自習,一直都在,卻對我說在五樓,不冷不熱。我不知道你在五樓還是在六樓。有那麼一刻,我衝動地想要到五樓以及六樓一間一間教室卻找你,可是找到了又能怎樣呢?我也不能怎樣,只能頹然地坐下,讓內心急速漲起的潮再緩緩地一點一點降下。最後還是沒有去。
那天,給你發短信,某人問你是不是很討厭她。你說怎麼會呢?沒有啊,是你多想了。我想也是,沒有喜歡何來討厭,沒有親近只有遠距離的客氣。最樸素最簡短的文字,拒人於千里之外,不動聲色。
如果天空不再是遼闊,大海不再是藍色,我可不可以不是我,而是一朵飄忽的雲朵,在每一個有你的上空停留,如果我願意,時光就不會流逝。
好吧,沒有如果,所以我要停止幻想,回去自習了,又說了一堆廢話。